第十八章 殿前问君

母女二人很快就到了紫宸门，往里望去，紫宸殿灯火通明，“阿娘，如今已是半夜，为何陛下还不睡？”

将军夫人还未说话，母女二人背后忽的冒出阴柔的声音，半夜听见着实吓人。

“陛下是在等你们。”

茹初被吓得打了个激灵，将军夫人连忙把茹初拽到身后，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司礼监。

“司礼监莫要吓着小女，想来一路畅通无阻，陛下是与我们有话要说了？”

司礼监走在二人前面，慢悠悠地说道，“能在皇宫大内来去自如，也只有陛下了，去吧，等着你们呢。”

司礼监推开门后，就退了下去，将军夫人正循规蹈矩的做着礼仪，茹初看到皇上背对着他们，扑通就跪了下来，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陛下，求您，救救宸一吧……”

“初儿……你怎么如此不知礼仪，方才我和你说的话都白说了么？”

皇帝此时也转过身来，茹初没理会夫人，几乎是爬着过去，拽住皇帝的龙袍，“陛下，您高抬贵手，救救宸一吧，”眼神飘忽地想了想，“您不是只有这一个侄子了么？您真的要杀了他么？”

“住口！茹初！你胡说什么！”将军夫人一下跪地，“陛下，初儿自幼被我惯坏了，口不择言，陛下不要怪罪！”

皇帝明黄色的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袍角那汹涌的金色波涛下，衣袖被风带着高高飘起，飞扬的长眉微挑，墨玉般么瞳仁透着谨慎威慑，从脸庞可以看出，年轻时也是个邪魅少年。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贵气。

“她说的没错，朕今日的确想杀了这个逆子。”

帝王的脸色果然不能猜测，如今已是晴天，还伸出手扶起茹初。

茹初晃晃地被搀了起来，反拽住陛下的前臂，“陛下，为何要杀宸一？”

陛下慢慢拍了拍茹初的手，双手脱离开，“他今日在这里，说他不想做太子了。”

皇帝又走到将军夫人身边，“哎呀，你跪什么，如今茹老弟正在阵前搏杀，你跪下做什么？”

“陛下既知道我父兄阵前搏杀，我怀有皇孙，为何还要如此罚宸一？宸一向来对陛下忠心耿耿，从无二心，定是陛下提出来什么让宸一无法接受的事！”

将军夫人此时还被皇帝扶着，听到茹初直言不讳，犯言君上，又要跪下，被陛下拽了起来，“听她说，我赦她无罪，你别再跪了。”

“多谢陛下。”

茹初咄咄紧逼，“陛下到底和宸一说了什么事！让他能说出这种话？”

“你今日出街涉险，朕要叛你禁足至生产，宸一说不可，这个竖子，当着一堆人的面儿顶撞朕！朕让司礼监去太子府下旨，宸一竟敢忤逆！说他太子不做了，谁也别想动你。朕还想问你，你给朕这个宝贝侄子吃什么迷魂药了？朕辛辛苦苦把他当帝王栽培了近二十年，如今却为了你！和朕说不做太子！朕没打死他已经是给你们脸面了！”

茹初听后哑口无言，径直地跪下叩首，“陛下，儿臣愿禁足至生产，求陛下让太医院的欧阳文杰大夫去太子府救宸一一命，儿臣感激涕零，叩谢皇恩。”

“好，可是皇后的侄子，朕也是命令起来很难，有本事自己去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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