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江子明看到钟寻陌面带微笑的把长公主带回花园时,整个人都崩溃了。
以至中钟寻陌重重拍了拍他的右肩,他才反应过来,并给一个充满杀气的表情。
“嘘。”钟寻陌眨眨眼睛,“小公主,千万不能出声,江捕快有好玩的东西要讲。”
说罢,她悄悄向江子明比了一个“三”。
夕阳西下,天色愈发陈旧。小公主一听说有好玩的东西,喝退了众婢女坐在花园的小凳子上,两眼放光。江子明上前面对她站着,其余三人站在一旁。百里一直挑着眉毛,盯着一站一坐的两人;小后生低着头;而钟寻陌站在中间,不知双手在背后干着什么。
江捕快嘴唇蠕动,不像在说什么好话。
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那就硬着头皮上吧!
“咳,”江子明清清嗓子,“公主千岁。小人,几天前听得一件趣事。”
这件事是听说来的,不假,但可不是几天前,是三年前钟寻陌讲的,接下来他要干的事,也是钟寻陌教的。
“1000多年前有一只白狐在山间修炼得道,得了灵志。但天道不容,降下神雷。“江子明恭敬地说,小公主认真地听着。
然后呢?
江子明靠进小公主几分,能隐约感觉到这女孩身上散发出的热气时,闭上眼睛,听她的呼吸声,乃至血液流动心脏跳动的声音,继续说:“那白狐没有抵御天雷的能力。但神雷家降下来的那一刻,一道黑影在他面前挡了下,白狐保住了命。”
黑影是只喜鹊,与白狐形影不离。
喜鹊死了,白狐渡了劫,得了人形。
“那白狐怎样对待救了自己的喜鹊呢?”
江仔民继续侧耳听着,直起腰,双手背在身后,打着拍子,脚尖也轻轻跺着。过了一会儿,小公主的好奇心达到了极点,他才说:“对呀,怎么对待的呢?”
赵肖茹睁大眼睛,百里也睁大眼睛。
钟寻陌突然小声地对百里说:“楼台?”
百里一愣,点头转身离开。
江子明接着说:“白狐幻化成了一个女子,给喜鹊埋了,立了碑。”
“这就完了?”
“完了。”江子明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继续跺着拍子。
哒、哒、哒、哒。
然后突然一拍掌,啪的清脆一声,钟寻陌侧过头清楚地看到小后生手指动了动。
她把手搭在小后生头上,轻拍几下,笑意渐浓,而左手搭在花园的石桌上,一点光芒在众人都未注意的情况下一闪而过。
很好,一切顺利。
赵宵茹立时头重脚轻,栽倒在江子明怀里。这男人满是嫌弃的把京城第一美人推回椅子里。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小公主的眼角和嘴角突然冒出黑烟,向身后汇去。
人影在他身后浮现,而后明了,是个二十几岁男人的样子,而小公主脸色愈发苍白起来。
“尘归尘,土归土,已经入了土,还留着一丝残魂做甚呢?”
中旬没捏着嗓子,说满是不屑和感叹,“半死不活的东西,把不归你的东西还来,我给你指条明路。”
但这话她不对那影子讲,对的是那小后生。
“女人也罢,男人也罢,孩子也罢,本来都跟我无关。”
“抢了我的东西,就能把那女人求回来了,白死一趟。”
“你懂什么!”那黑影颤抖起来,声嘶力竭大吼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女流之辈,你又怎么会懂?”
“我?”钟寻陌冷笑起来。
“真是,公庆那小子,永远只会惹事,收拾烂摊子的永远是我。”
黑影突然飞进小孩子的躯体,孩子低下头挣扎起来。
钟寻陌抽下发带,长发散下。发带被绑在了右手,她随手取出一只簪子,极其潦草的把扎发扎起,又取出一把长刀来。
非金石非草木,那长刀是由森白的骨头制成,却不见寒气,反倒热得扭曲了光线,柄手坠了两枚刀币。
刀啸刺耳。
江子明拉着公主,匆匆进了屋。
白狐埋了喜鹊,舍得修为,废了一臂,换它入人道,又取一骨为上邪。
“我算什么?公子以为,我升鬼门掌门算什么?”
小后生身体忽的一动,满眼不可思议:“那个叱咤江湖几百年的升鬼门,掌门居然是个女人!”
“哎呀,阿错。”一个少年的声音在钟寻陌耳边响起,“这傻小子看清女人!揍他!”
“用你说。”钟寻陌叹了口气。
二,
上个月,一个雾气未消的早晨,钟寻陌来到在河岸边,发现了一具男尸。
二三十岁,死了两三天的样子,衣服都被扒没了,指甲中没有淤泥,足上也没有水草,应该是被害的。
“尘归尘,土归土。”钟寻陌吧唧吧唧嘴,把尸体埋下在土丘下,放下一个小桃子,撮土焚香,随后继续走她的路。一个孩童般的身影从她身上窜出,坐在土丘上念了句什么,然后飞了回去。
少年温声说:“就这样?”
“嗯,”钟寻陌拉低斗笠,“够了。”
再多误事。
天光初露。
在钟寻陌走后,一个年轻的农人赶来,把一枚玉球放到了土丘上,拜了两拜。
在他身后,一个年轻的妇人哭得梨花带雨。
那妇人姓乔,名想容。
第二天,一只野猫叼走了玉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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