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医者,这个问题反复的盘旋在我的脑海中。
如果向百姓们提起我的名字,大致会得到一篇篇雷同却又真挚的答复。
“白悠然?噢!你是说白神医啊!嗨!我们村里老李头家的小儿子的病,诶呦喂,严重滴很啊,来了好几个大夫都说治不得,李大娘哭的哟,那个惨哦。”
“后来呢?”
“不知道那她那大儿子上哪请了个江湖大夫,神滴很,愣是把那小子从阎王手里抢回来咯,后来噢,人家说那个是白神医。这大夫确实有点本事哩!”
“你说白神医啊,在这清水县,谁不知道白神医啊!人家大夫治不好的,她都治得好!就是她常年没个影,就是不知道家里真有病人的时候能不能碰上她。”
……
像这样的言论还有很多很多……
可我,一直不明白,我到底该何去何从?
………………
白乐:师父,我们去哪?
白悠然牵着小姑娘的手,站在繁华的街头,元宵灯会,似乎所有人身旁都有心系之人,都有向往之处,而她要去哪里,她从来都不知道。
八年来,她一直在四处游历,也一直在打听师父的下落,但是杳无音信。有时她会想,该放弃了,有时又觉得不甘,若是此时放弃,这八年来全部的努力岂不是都白费了?
可今晚,她总不能一直站在这街头,就像生活,不能停在一处。
还好,至少她还有乐儿,这丫头虽然不让人省心,好在未经世事也不会迷茫。
白悠然决定今日就先听小徒儿的吧,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白悠然【摸摸小徒弟的头轻声问道】乐儿想去哪?
白乐:师父,不如我们下馆子吧?
看着小徒弟双眼放光的样子,又听着那意料之中的答复,白悠然笑了。
唉……这孩子,整日想着下馆子。
白悠然你丫头啊,又是下馆子,好不容易来趟京城,就不能干点别的
白乐撇撇嘴,京城还有什么别的特色比美味的饭菜更吸引人吗?
白乐:【不满的嘟囔】那还能干什么?你不是总说什么一酒二钱三美食乃是人生的三大追求嘛。
随即小姑娘咧嘴一笑,但这纯洁的笑容竟然让白悠然感到一丝阴险。
白乐:我这也是在帮师父完成你的追求啊!
啧!这小姑娘!每次骗师父买这买那都是这套话!
白悠然【知道徒弟嘴馋,也不戳穿】行,不过师父今夜也不想折腾了,就去八方客栈吧,晚上也正好宿在那。
白乐一听,有点泄气,突然似是灵光一闪,她故作失落的掰掰手指。
白乐:行吧……其实今天我听别人说福来酒楼的仙人醉可好喝了,还有醉花楼,那里的春宵酿也是一绝!可谓美人如画美酒在手……
啥?醉花楼?!
!这是你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该说的地方吗?
白悠然好家伙,还醉花楼,还春宵酿!你可知那是给嫖客喝的?可以壮阳!是不是师父挺长时间没收拾你,皮子又紧了?
白悠然小丫头不大怎么不学好?
白乐一听倒是不愿意了,明明是师父带头的,在锦和城的那些天师父都做了什么事她才不信师父不记得呢!
白乐:切……不知道在锦和城的时候谁天天去春意楼听曲……
小丫头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嘟囔。
白悠然突然好后悔……那一阵子压力大了点,再加上因为苦寻师父多年无果,有点郁郁寡欢的意思,就有点沉迷歌舞,现在好了,被小徒儿拿来调笑了……
不过……白乐!再给你次机会,我劝你知好歹!不然!不然我就不带你吃饭了。
白悠然【眯眼笑着,一字一顿的说】你说什么?
遭了!师父好像生气了!白乐自然是不敢再说,人嘛,该从心的时候就从心。
白乐:【连忙微笑摆手】没,我想去福来酒楼吃烤鸡,好不好嘛师父~师父最疼乐乐了对吧。
……谁能抗住平时皮猴子一样的小徒儿突然说好话,她不能啊!
白悠然……
沉默,不能答应的太快。
白乐:【抱着师父的手臂晃啊晃】师父,今天是元宵节啊!这么珍贵的节日,你就带徒儿吃个烤鸡有什么不可以的?
磨不过小徒儿,白悠然摸了摸鼓囊的钱袋,同意了。
得到允许,白乐自然是想飞奔冲向酒楼,可奈何人生地不熟,只能催促自家师父。
白乐:走嘛,快走啦!
白悠然一把将她抱起,然后蒙住了她的眼睛。
白乐:又是那招……至于每次都这样吗?
……至不至于?你说至不至于?!
这是多少不堪回首的往事留下的经验?
白悠然【想起从前,黑着脸反问】是谁偷偷把师父的碎银都拿去买首饰的?
白乐沉默,好吧,她这么做确实不道德,害的师父只能给人家当两周的坐堂大夫。结果医馆的门槛被踩踏了,医馆也人满为患,一时间成为了全城最有名的医馆,当然,师父也被累趴下了。
但她还是想着师父的呀,她有给师父买礼物的嘛……
白乐:可我有给你带礼物的
提起礼物,白悠然怒极反笑,那算什么礼物?!
白悠然所以,你说的礼物就是你自己买了一堆花花绿绿的首饰,然后给我买了个大般若面具?那玩意和我的气质哪里配了?你还大半夜带着乱走,我去解手时吓我一跳!
更可气的是小徒弟还说那玩意符合她的气质,什么意思?拐弯抹角说她长得吓人?
白乐:可就算我不认路我还可以问路啊。
行,以后她二十四小时盯着这逆徒。
白悠然你觉得你有机会吗?
白乐想了想,好像确实没有,白天的时候师父都带着自己给人诊病……
白悠然行了,走咯。
紧接着,白悠然便轻功跳上房檐,不多时便来到了福来酒楼大门前。
白悠然【急忙将小徒弟放下】诶呦喂,丫头,你真该减肥了。
白悠然再过两年师父就该抱不动你了
白乐:那正合我意。
正和你什么意?想出去乱花钱?门都没有!!
白悠然【眯眯眼】哈哈,到时候你就自己养活你自己吧
白悠然我可没那钱砸无底洞了
白乐:哼
她才不是无底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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