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咣咣…被一声声刺耳的杂音吵醒,沈南微微的动了动眼皮、慢慢睁开了双眼,待适应了光线后,发现此刻她正躺在破旧的木床上,破烂的帐幔、打满补丁的棉被、漏风的茅草屋顶……这?怎么回事?她不是已经死了吗?她记得主事婆婆逼着她悬梁自尽,放了一把大火活活烧死自己!难道是梦?沈南星疑惑的看向四周,突然间发现自己身上居然还穿着13岁时候破烂不堪的粗布麻衣,她使劲的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些。
外头却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
沈庄:又赌输了,真晦气,南星呢,难不成要睡到午时大太阳晒屁股?!还不起来是不是?!
男人恶狠狠的声音,听得人心中发寒。沈南星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自己那个整日嗜赌成性的酒鬼父亲沈庄。
沈母:你小点声,一大清早瞎嚷嚷,吵到别家。
女人的声音略显苍老,但是仍然掩饰不住其中蕴藏的怒意。沈南星一愣,母亲的声音?她记得,母亲不是病死了吗?
沈庄:你少管!去,给老子去街头那打壶酒去!
沈母:这大清早的,酒家都没开,我上哪给你打酒!赌一宿不归,你还要不要这个家了!
母亲的话语中带着哭腔,沈南星听的出来,父亲与母亲又吵起来了。
沈庄:你别跟我废话!快点去!你要是再耽搁,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她重生了!重生回到13岁!沈南星紧握拳头,一种仇恨的情绪充斥在脑中,她要变强,一定要让父亲付出代价!她发誓一定要让那些欺负过自己和母亲的人,全部付出代价!沈南星咬牙切齿的在心中暗暗发誓。
外面二人的争吵声越来越大,沈南星实忍不住了,她从破旧的床榻上跳了下来,用力的推开了茅草屋的房门,大喊道:
沈南星别吵了行吗?!
听到制止的声音沈庄停止与母亲的吵架,他魁梧的身躯转过头,看着站在房门口的沈南星,沈南星看着他冷冷的道:
沈南星自己赌输了别拿人撒气,算什么本事。
沈庄:你这个臭丫头!居然敢忤逆我!
沈庄的怒火立马被沈南星挑起,他猛地冲向沈南星,一巴掌恶狠狠的扇在沈南星脸上,母亲见状,连忙跑到沈南星身边护着她将女儿拉至身后,沈庄怒极,抬手又是向母亲脸上“啪!"的一声打去,母亲身躯薄弱来不及躲闪,母女俩被一同打趴在地上,沈庄又顺势接着一脚踹了过去,愤怒的咆哮着,
沈庄:你们还敢给我反抗,我打死你们!
他说着又踢出了第二脚、第三脚,每一脚都打在实处了,恰好,妹妹被这打闹声吓醒了,在另一处偏屋茅草房内哭喊着找母亲,沈庄听到小女儿沈月梅哭喊,便停止了拳脚,理也不理的朝着茅草主屋内走去。
母亲赶紧爬起来擦了擦眼泪,踉跄小跑着冲进偏屋内抱起妹妹沈月梅哄着。
沈南星挣扎的站了起来,要不是刚才母亲护着她,小脑袋瓜上怕早就被打出了血,但她此时却丝毫没有畏惧的意味,沈南星冷笑的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心中的怨恨如滔滔江水般汹涌而来。
沈南星,沈南星,沈南星,她努力克制、平复心情,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既然老天爷让她重生,这一次,她一定要狠狠地、好好地活下去!
沈南星熟悉的来到母亲与妹妹沈月梅的茅草屋内,看着母亲抱着五岁的妹妹两个人坐在木桌旁,慈爱的喂着小米汤给妹妹,其实妹妹是被饿醒的,沈南星看了一眼母亲怀中的妹妹,妹妹正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自己看。沈月梅是一个美丽可爱的小姑娘,长相跟她很像,沈南星伸出手摸了摸妹妹柔软的秀发,嘴角露出甜蜜的微笑,
沈月梅:姐姐。
妹妹奶声奶气的叫了一句,顿时心中一怔,鼻子发酸,眼眶湿润,但是她强忍着泪水,不让它流下来,这里是她重生的地方,她不该再哭了。沈南星强忍着内心的悲伤走进来到母女俩身旁,轻声唤道:
沈南星母亲
她知道现在这个年纪的自己力量还太弱,还不足以抵抗,她也只能如此来亲近安慰母亲,母亲又擦了擦预流的眼泪,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对女儿沈南星道:
沈母:我知道你也饿了,等会你跟我,领着妹妹一起,去把李大娘家昨天给的工做完,晚上我们就有米吃了,再炒个豆子。
沈南星看着母亲憔悴不堪的脸庞,心中很难受,这个世界是那么的残酷,父亲靠不住,母亲为了两个女儿们自己辛苦劳累,却被父亲无缘无故打骂,沈南星很想问一问母亲,你当初为什么嫁给沈庄这个暴民,为什么要委屈自己?但是她没有资格这样问,她只能默默地在心里发誓,一定要报仇!她一定要让父亲付出代价!
傍晚时分,沈南星领着妹妹跟着母亲已经把李大娘家处要磨的豆子做完准备回家,回去时,李大娘还多给了两块豆腐和一些米。深秋的夜晚,多了些许刺骨的寒。简单的熟食之后,一家四口围坐在火堆旁,母亲在一旁拿着针线缝缝补补、沈南星抱着5岁的沈月梅开心的玩着串绳,一旁酒足饭饱后的沈庄依旧习惯端着他的酒碗慢慢小酌。
外面寒风吹动,茅草屋虽陋但也勉强遮风挡雨。小火堆暖暖的照在每一个人身上,一家人安安静静和和睦睦的多好,这片刻的温馨,让重生后的沈南星倍加珍惜,如果父亲不发疯,那就更好了。可惜,疯子片刻的安静都是蓄谋已久的。
沈庄:南星今年十三了吧?
沈庄似问非问的自顾自说道,母亲顿了顿,继续借着火光缝补道:
沈母:是啊,明年仲夏就该14了。
沈庄点了点头,小酌一口,酒碗依旧端在手里,继续说道:"
沈庄:岭南城中陈家缺做工丫鬟,南星也大了,该为家里出一份力,做个丫鬟,每个月还得点赏钱,补贴家用。
听了这番话,沈南星心头一颤,前世,她就是十三岁时被卖到陈家做丫鬟,再被小人折磨算计、陷害至死的。今世,
她怎能让悲剧重演,她绝对不会再犯错!沈南星的拳头悄然攥紧了,指甲掐进了肉中,心中的愤怒和仇恨几乎将她燃烧殆尽。
又一日,与母亲妹妹辞别过后,沈南星便与十几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子一同乘马车被送到陈富主事家。
一行人到来后,被整齐的领到府邸偏院处等候差遣。陈家是整个岭南城里最有钱的富商家主事,家大业大,每隔两年,都会买一些妙龄女子来府上当差做伺候丫鬟,沈南星就是被沈庄以十两的价格卖到这里的。
熟悉的院落,熟悉的布局,熟悉的一砖一瓦,她看着四周的环境,心中的仇恨似火焰般熊熊燃烧着。
沈南星就站在这一堆被挑选买来的侍女当中,静静的等着,不一会,来人了。
来人是一位三十左右岁的妇人,她梳着妇人髻,穿着一件蓝色绸衣,腰间系着一条淡绿色腰带,脚踏一双青缎靴子,头上戴着一顶银钗,整体看上去高不可攀,她就是陈主事婆婆贴身侍女——赵啊么!
赵啊么,前世拜她所赐!在沈南星14时候被迫成了花心二少爷陈景润的通房丫鬟!这一世,她要让赵啊么付出应有的代价!沈南星在心里暗暗盘算着,马上就要分领丫鬟了,这一世,不能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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