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还是没有回来,大概率是不回来了。但我已经没有太多心思再去想他的事。
皇帝突然赐婚太子君旻与顾苓,使得整个朝堂倾于君旻。不算是变数,早有迹可循。顾苓跟顾夫人去城外寺庙就知道,在此之前顾夫人都甚少带顾苓去那寺庙。后面顾苓也常常去找顾丞相讨论事情,对来找她的君梁更加敷衍了事。
其实顾苓还是很像顾丞相,她知道我仰慕,喜欢君梁。她也清楚君梁心里只喜欢她,可是他已经没有能争的东西了,她更爱权势,何况她从小就被教育是未来的太子妃,未来的皇后。她放任君梁同我亲近,因为她知道君梁也只是把我当成她的影子。
顾苓大婚前,君梁找到我说,希望我能帮他,他好带顾苓远走高飞。我定定地看向他,拒绝了,告诉他这是要杀头的罪,我担待不起。
顾苓大婚当晚,我在顾苓的院子外,冷眼看往来的下人,混进虫子都不知道。
我给了点钱让王总管把人弄出去,最好再也见不到人。王总管很听话。我在这府里也没少给他好处,弄几个耽误大事的虫,当然没什么问题。
那一天什么都发什么不了,什么都不能发生。 我知道是君梁找人来的,爱情使人盲目,君梁以为做的很好,实际上他连城门都出不了。
事后,我也没告诉他,他的人是我弄没得。君梁很难过,他现在依旧来树下找我,我会温柔地安慰,像顾苓一样。
不过我很不喜欢他现在这样自甘堕落的样子,他不像我记忆里的三皇子了,我记忆里的三皇子总是像个传奇一样,是天降奇才,处事有方。
又没过多久,群芳宴举办。各公子小姐,以及皇亲国戚都会参加,说的好听点是,赏花斗艳,是不是真的赏花,还是赏人都不一定。
“太子和太子妃来了。”
随着人群的呼唤声,太子君旻一袭玄色四爪蟒袍,剑目星眉,遥遥若高山之独立。顾苓则穿着一件淡金榴裙摇曳,头戴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双目秋水滟人,傲立鹤群。
太子殿下打量了我一眼,似乎对我不太满意,尽管这只是个很细微的动作。顾苓也察觉到,也朝我冷笑了一下。我,他们与我无关。
曾经人们赞叹金童玉女,现在他们开始赞叹君旻和顾苓是天作之合。
君梁并没有来,晋恪帝也默许了他的行为,一国之母的温皇后并不喜欢像小辈那么风头,早早就先去汀水阁,等待群芳宴重头戏。我对群花,以及“群芳”都没兴趣。顾丞相带我来也是为了给京城贵族赏,我也尽责的给他们赏了。
他们对我,顾家义女顾疏疏,才色双姝,很满意。但是顾丞相并不打算让我早早出嫁,他认为我还可以再培养培养,压在更好的牌上。
所以空有喜欢是没有用的,君梁喜欢顾苓,但顾苓还是嫁给了君旻。我喜欢君梁,但我没有决定自己能嫁给谁的权力,我是顾丞相手里华丽的一件首饰,他才能决定将我送给谁。
宴会高潮,人全都去追捧太子和太子妃殿下,我终于能有松口气的时间,溜到较远处的假石后的长廊亭子那里。
见到了我以为某人已经失踪的人口,那人不再穿着白色锦衣,着石青色蟒袍,头上戴着束发嵌玉紫金冠。
允很吃惊,或者说晋恪帝的十一皇子,太子胞弟君衍允很吃惊。我原本也该吃惊的,但是一想到他的身份和行为,就没那么吃惊了。
他问我,我叫姜疏,还是顾疏疏。我告诉他名字只是个称谓,是那个人就行。
他沉默了很久,似乎并不认同这个观点。久别重逢没有想象中的开心,有的只是两个人久久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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