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天下之势

军营虽大，到底不是用来游玩的地方，可供观看的地方不多。呼延修亲自带了南小奚，先是到了校场。除去巡逻和有任务在执行的兵士，其余人皆在校场操练，远远的便能听见阵阵响起的“喝、哈”之声。

军营操练与南小奚之前所经历的佣兵训练不同，佣兵训练重于个体能力，而军队训练重在整体。呼延修治军极严，上万人同时操练，声音、动作却是整齐划一。听在耳里，令人热血沸腾；看在眼里，让人为之震撼。

“你这兵训练的很是不错啊！”少女语气颇为赞赏。

“呼延国力不盛，大苍又是凶悍之地，非如此，御不得外敌。”男子并不倨傲，只暗含坚定，无论形势再如何，国土也不容他国侵犯，国人也不容任何人欺辱！

“我对这天下形势不太了解，不如你给我讲讲？”

“玄冥大陆，天下四分，呼延、蓝心、戾邙、大苍为四大国，其间小国林立，多为四国附属。呼延东边临海，南边是蓝心国，蓝心国国土富饶，资源丰富，国泰民安，实力也是最强。不过蓝心国人多热爱和平，虽强，也更愿自保为主，不喜战乱，生灵涂炭。

西边戾邙国，境内多草原，民众多为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戾邙国人多善骑射，战力颇强，却也不敢冒犯蓝心国，两国多有贸易往来。戾邙颇有野心，而呼延国力不强，两国虽也有贸易，但两国边境常有摩擦和试探性骚扰。北边……”

“北边？就是我们在的这里吧，刚才来的那个使者，好像是大苍国？”

“不错，出了祁连城就是大苍。大苍国土贫瘠，国内多戈壁，不宜种植，故颇为贫苦。百姓生活困顿，民风更是彪悍，几乎全民皆兵，极喜掠夺。国力和戾邙相当，呼延却要差上不少，是以每逢秋收，大苍便会大举进攻呼延，以期夺些粮食过冬。”

两人边说边走，南小奚这武器大师的视线不由自主就飘到了士兵们手中的兵器上，不多时便无语地收回了目光。这些将士所用兵器都是普通的生铁所铸，且手法颇为粗糙。不由好奇：“各国兵器都是如此吗？”

“除样式略有不同，材质、手法都是差不多的。不过大苍国境内多戈壁，矿产也多，铸造技艺一直都较其他三国略强一些。不过这次大苍制出精铁，却是将其他三国都远远甩开了。”

南小奚望望天，假装没听到。她只想好好享受下来之不易的自由散漫日子，可不想惹麻烦上身。

见状，呼延修也不多言语，他并不想强迫女子做不愿做的事情。不着痕迹的转换了话题，一路又看过了伙房和军医处，拐个弯，便到了营房了。

祁连城是边城，军队也是长期驻扎的，营房的规模也是不小。一排排简单的平房便是普通军士的住处，几人合住一间，颇有几分现代宿舍的味道。后方有几处小院落，有些身份地位的将领才得以入住。

军队条件艰苦，便是呼延修身为王爷，也只住一个小小的四合院。呼延修平时起居在正房，东厢房做了书房，南小奚便是安排在西厢房。

两人刚一进院子，便看到云落正对着两名衣着朴素的少女训话：“你们两个，平时就负责奚公子的起居，这里是军营，无事不得出这个院子。王爷不喜旁人接近，正房的东厢房，你们都不得靠近，只管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明白了吗？”

“是！奴婢明白。”云落选的两人都是老实本分的，一个圆脸，一个鹅蛋脸，姿色都是寻常。以王爷那不近女色的性子，若是有那仗着姿色好起了非分之想的，不定闹出什么事呢。

正说着，听到门口动静，扭头一看，正是呼延修和南小奚进门了。忙不迭地迎上去：“王爷！奚公子，你们回来了。”又连忙喊那两个少女：“快来拜见王爷！旁边这位便是你们要服侍的奚公子。”

两个少女忙走上前，谨记着云落的教训，没敢靠得太近，各自行礼。“奴婢青萝”这是圆脸女子，“奴婢山茶”这是鹅蛋脸女子，“拜见王爷！”复又向南小奚行了礼：“见过奚公子。”

南小奚还没从被行礼的事情中回过神来，云落又开了口：“王爷，这两个便是刚从牙行买来的小丫鬟，另外给奚公子备了些换洗衣服，已经放到房中了。”

“嗯。”淡淡应了声，呼延修看向南小奚：“转了这一大圈，你也累了，回房休息下，稍后晚膳有人送过来。”

“……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的，不需要人服侍。”被安排妥当的南小奚总算能发表自己的意见了。

“无妨，你不喜欢的话可以让她们不必贴身伺候，只让她们做些打扫屋子，洗衣传膳的事便好。”

说完，也不等女子拒绝，抬脚便进了书房，独留南小奚无语望天。

这厢，看的王爷难得献殷勤，结果还被拒绝，云落内心是崩溃的。看王爷对这奚公子的重视程度，若是不把人伺候好了，还能有他的活路吗？硬着头皮开始扯：“奚公子有所不知，这军中多有不便，留这二人，可以帮您端个茶递个水的，再者这洒扫洗衣的粗活，怎好您亲自动手不是？”

南小奚看这云落一副她不收下就哭给她看的样子，竟是无言以对，这怎么还有求着要伺候人的。分外无奈地摆了摆手：“行了行了，留下就留下吧。”谁还不会享受来着。再说了，这个世界也没有自来水、洗衣机什么的，确实不方便。能有人给解决这些事情，也是省事不少，不怪她不勤劳，实在是条件太好，太诱惑！

看奚公子总算肯把人留下，云落深深松了口气：“晚膳时间快到了，还请奚公子稍事歇息，稍后令山茶送到您的房间用膳即可。”

南小奚懒懒地应了，带着两个小丫头回了西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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