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瑾瑜:“嗯?府里有接风宴?”元瑾瑜一时有些疑惑,蓦然又好像恍然大悟般,连忙道,“哦哦,这我知道,不劳大小姐解释了。那就改后日,我随时候着大小姐呢。”这会又嬉皮笑脸的了。
鹿清阴鹿清阴笑骂他,“你什么都知道,怕是你爹告诉你的吧?不过也是,你爹也是要去的。”
元瑾瑜:元瑾瑜点点头,又道:“我爹是要去,诶,”顿了顿,看向台上,挑眉,“说了这么久,也没个人来,我看是砸招牌了罢?”
这话元瑾瑜说的大声,一副摆烂的模样,鹿清阴也不出声,反而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旁的堂客听了,也是交头接耳,一时间大堂里本就吵闹,这下像打来了话匣子一般,一发不可收拾了。
元瑾瑜好心情的看着因着他的话一下子收不住的大堂里,又瞧了柜台那儿掌柜的脸色,心情十分的愉悦。
鹿清阴正想说话,这时阵阵鼓声袭来,就饶有兴致的转向台上。
鼓声振聋发聩,堂内的声音也渐渐像火焰遇水一般熄了。转而来的是渐渐的琴音,相配的是长笛奏乐。多种乐器重叠,相配起来甚是悦耳。
台上珠帘幕由两个侍者拉开,出来的是面上戴着红色面纱的人。
一袭血色舞裙在身上随舞姿飞扬,面帘垂流珠,媚眼如丝。这面帘欲遮不遮,挡不住美人的朱颜。
雌雄莫辨,妖娆多姿,是鹿清阴一眼看去脑中便出现的词语。
她一眼瞧去,便知道那正在蹁跹起舞的,正是舞姬南华。
不可否认,他的一举一动,都带着摄人的惊艳,配上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眸,更是动人不已。
鹿清阴是俗人,此刻也忍不住,目光流连于南华身上,再移不开眼睛。南华生得面如冠玉,媚态频生,她是忍不住欣赏的。
元瑾瑜:“大小姐!小姐!回神啦!”
身旁的元瑾瑜不满的叫唤到,鹿清阴摆摆手,直到看完了南华的一舞,才转过头来。
鹿清阴“怎么啦元元?”
元瑾瑜:元瑾瑜气呼呼地看着她,“你还说呢?你方才盯着南华片刻不肯轻易回神,我叫你也是不应的。”而后幽怨道,“就这么好看?我瞧着也就还好。”
鹿清阴鹿清阴也不恼,拍拍他,“你这是不懂欣赏同为男子的南华的美貌,换成女子你就能欣赏了。”
元瑾瑜:“这话说的也不对,我可不轻易瞧旁的舞姬的。”元瑾瑜嘟囔道。
鹿清阴“不过此行没白来,看到了南华跳舞。”鹿清阴感叹道,“不过下回咱们也不再来了。”
元瑾瑜:元瑾瑜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又觉得不对,道:“小姐方才看的那么入神,这回又说再不来了?”心里感叹一声不管是多大年纪的女人总是多变的啊。
鹿清阴“看一回也就是了,我来茶楼总是要听书的,若是来看舞听曲,我在府里就召人来跳来弹就是了。这舞曲日日赏玩,总会腻味的。”
元瑾瑜:“这是自然。还是听书总不腻的,下回还同小姐去听回雁楼的书。”元瑾瑜表示赞同。
这边他们说的起劲,方才的小二哥却又找来了。
小二哥:“这位小姐,我们楼主想要邀小姐去雅间一叙,只不知道小姐是否…?”
元瑾瑜:“不去。”元瑾瑜斩钉截铁道,“你们家楼主什么身份,开口叫个小二来邀,当我们家小姐是随便就能见的?”
鹿清阴没有说话,支着腮就看着小二哥。
元瑾瑜这话说的没错,南华要请她一叙,但凡叫个身边的心腹来恭请,她还不觉得被轻慢了。只是南华随意在堂里点个小二就能来把她请走,是对她有什么误解?
她是盯着南华跳舞心中蠢蠢欲动不错,但她一举一动都代表着王府,这样做无非就是给王府掉价了。
小二哥一时有些无措,“这…还请公子别与我们做下人的为难,何况这请的只有这位小姐…”
元瑾瑜:元瑾瑜一听便冷笑一声,“哦?你这话说倒是你家楼主瞧不上我了?那也正好的紧,小姐看累了,我们也是该走了。你且看小姐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小二哥梗着脖子,“这小姐不听我的,也不能听公子您的呀。咱们要听小姐的意见不是?都做下人,你也不能越俎代庖。”
鹿清阴这时笑出声,拍了拍元瑾瑜,正想说话,便见了一名青衣女子蹁跹而来,在她面前福了福身。
青衣女子:“小姐勿怪,这小二不懂事,也不会做事。我家主子嘱咐我特来恭请小姐上楼一叙,只是小姐带来的人只能在外边儿等一等了…”
鹿清阴“你家主子真是好大的威风,你这方把话说完了,也不问我是否愿意了,今个儿还就不愿去了。元元,走吧。”
鹿清阴不吃她这一套,满口话下来也不见恭请的姿态。南华真是给宠惯了,真觉得富可敌国,也瞧不起宗室了?
青衣女子一急,不等元瑾瑜回话,立刻俯身道:“小姐别同妾身一般见识,这便同小姐赔礼道歉了。还请小姐看在楼主的面子上,不知小姐是否愿意去雅间里叙话?”
元瑾瑜:“现在是你家楼主偏要见我家小姐,姿态要放低一些。”元瑾瑜嗤笑道。
鹿清阴鹿清阴乜她一眼,“觉着碰上硬茬了,生怕被主子责罚?”眼见着青衣女子怔楞而后颔首,“也成,我同你们去一趟。”
鹿晚晚:这回轮到鹿晚晚蹙眉,她是不愿离开鹿清阴分毫的。“小姐,她家主子不让属下跟从,属下…”
鹿清阴鹿清阴摆摆手,眼见了元瑾瑜要跳脚,连忙拍拍他的肩。“稍安勿躁,元元,你和晚晚在外间等我一会,我一会便回来了。”
元瑾瑜:元瑾瑜虽不悦,但还是点点头,“那我和晚晚等着小姐。”
说实话,鹿清阴真没觉得南华有多想见自己,多半是临时起意。但对身边人的管理想必严苛,不然这位女子也不会听她这样说便有些急切。
想必南华也不觉得这位能请来她。
元瑾瑜同鹿晚晚跟着上楼,来到雅间外,鹿清阴安抚了一会元瑾瑜,青衣女子便将门推开,鹿清阴入内,青衣女子便立刻关门了。
房内果是见花枝的楼主南华。
今日的南华却不像升平宴时的媚态百生,也不像方才的献舞蹁跹缱绻,一袭竹青的衣袍在身上,像个浊世佳公子。
外边的动静南华早已耳闻,但真真的打开了房门,见到了那一袭鹅黄身影,眸中还是闪过讶异之色。
南华:“我那使女倒有本事,真将小殿下请来了。”
即使是一派佳公子的模样,可那抬眸一眼,沏茶的举动,还是流露了大量风情。
鹿清阴“楼主御下有功。”鹿清阴没说什么,自然的坐下,端起南华倒的茶便呷一口。
南华:南华笑了笑,“小殿下竟一点也不好奇,某为何请你来楼上一叙?”
鹿清阴鹿清阴这才抬眸,羽睫微扇,“楼主为何请本殿一叙?”
鹿清阴只觉自己回这话会让气氛凝固,南华本就临时起意,又哪里有什么话要同她说的?只怕会冷了场子。
南华:“昔日在升平宴得见小殿下,只见得您对某的舞有兴致,今日得了消息,小殿下驾临,便特意献上一舞,不知小殿下以为…?”
南华说这话带了几分让鹿清阴说不出的味道,有些摄人的魅。
鹿清阴“不愧为名满京华的舞姬,本殿初回京城,倒不知哪一点得了楼主青睐,竟为本殿献舞?”
她青睐他的舞姿此事并无什么稀奇,当日在厢间也并非只有他们三人。升平宴混入几个南华的眼线也并不稀奇,只是专门探听她的事情就有些古怪。
南华:“小殿下学富五车,虽为女子之身,多少男儿也比不上。”南华音调缓缓,让人听着十分舒适。“当日升平宴鏖战,哪怕是到了最后,也听到了小殿下的名讳的。”
鹿清阴“哦?”鹿清阴闻言笑道,“难为楼主还能再在诸位天骄中注意到本殿。不过…”她顿了顿,揶揄道,“榜首为储君同凤三小姐,要说学富五车,本殿又岂能在三小姐面前班门弄斧的?”
果见南华行事一顿。如此一来,她随便猜猜也知道始末了。
阿朝同他想必已经连上线,救了他一命了。如今的南华是阿朝的势力,想必是好奇他十分欣赏的凤三小姐为何交了昭阳这样一个朋友。
这才探听了她的事迹,又正巧身在见花枝,便特意邀她一叙,想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罢。
不过想来他要同陆熄一样失望了,昭阳郡主虽为晏王遗脉,却并不如晏王那一般耀眼。
南华:“小殿下何必妄自菲薄,须知优秀也并非一定是同旁人比较而出的。”南华饶有兴致瞧着她。
南华:南华翩然起身,至她身前,微微躬身低眸瞧她。“……某倒是很好奇,小殿下身上,怕是有什么某不知道的耀眼地儿呢。”
鹿清阴伸手便捏住了南华的脸,南华没动,但眼里却含着诧异和惊怒。
鹿清阴“南华,你放肆了。”鹿清阴只淡淡开口,丝毫不惧,抬眸同他对视。
南华一愣,却又不恼了,甚至将微微低首在她手上施加了些重量。
他们此刻靠得近,南华眸中的揶揄戏谑,鹿清阴看得分明。
南华:“那小殿下可是要治某以下犯上之罪?”南华又是一副趣味盎然的模样。
鹿清阴“虽不知你的目的,但不必再试探本殿。本殿今个儿心情好,不同楼主计较。”蓦然又笑起来,“楼主确实生得美极了,叫本殿也要动三分恻隐之心。”
南华:南华唇角微扬,“叫殿下生了恻隐之心…那是某的本事。”
鹿清阴十分好心情的捏了捏南华的脸,随后撤手,与此同时,南华也优雅地坐回位上,端茶轻呷。
鹿清阴“今日便到这里罢,有缘自会相见。”
鹿清阴也不等南华开口,起身同他点点头,便推门出去了。
门外的元瑾瑜正一眨不眨地盯着门,门蓦然开了,他一愣,立刻走近鹿清阴。
鹿清阴“好啦元元,我们走了,回去再说。”鹿清阴摇摇头,阻止了元瑾瑜想要开口的心思,看了一眼晚晚,三人便一起下了楼。
鹿清阴同元瑾瑜出了见花枝,随意找了一处茶摊,元瑾瑜便憋不住了。
元瑾瑜:“那男人找小殿下必然居心叵测!”元瑾瑜哼哼道。
鹿清阴“他寻我也没说什么,大抵只是恰好我今日来了见花枝,又是初入京城,便想见见罢。”
鹿清阴捡了些能说的同元瑾瑜说了,但事关凤朝落的一句没提。
元瑾瑜嘟嘟囔囔抱怨了南华一阵,便又笑嘻嘻地让她记着下回要同他一起比射术的事儿了,鹿清阴白他一眼,应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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