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上了丫鬟们送来的那件衣服,淡淡的扫了一点胭脂,随后又点了点朱唇。零露给我插的簪子颇多,让我感到有点不自在,打扮好了之后,我对着镜子瞧了瞧,不得不说,这儿的镜子可真“高级”,把人脸都给照歪了,又是黄黄的,感觉自己丑了不止一星半点。
府里的路一般都挂上了烛火,为过路的人照明。现在正值盛夏,树上的蝉儿一直在鸣叫,凉风把树叶吹得沙沙作响,落下参差的斑驳的黑影在地面晃动,仿佛是孤魂野鬼在眼前游荡一般,让人有些害怕。我的身后跟着零露和乔幽还有几个侍女,即使是这样,我也还是有些害怕,于是就加快了脚步,身后的丫鬟也是一直紧跟在我身后。气氛很压抑,没有一句话语声,没有一个人敢主动和我说话。这让我想起了之前在学校的一些事:“我跟你们说啊!就是我们学校那个白皙染,你们知道吗?”一个身穿校服的女学生甲说。
“谁不知道她啊?你瞧瞧她那一脸的傲气,还真以为自己是曾经那个大小姐呢?”女同学乙接着说。
“听说啊!她好像和校草陌殇走得挺近。”女同学甲说。
冉楚楚(冉氏集团大小姐,超级有钱,暗恋陌殇,是学校的一姐。)也被议论的话题所吸引了,凑过来装作漫不经心的说了句:“哦?”
“你这又是哪里听来的谣言,再怎么也应该是白皙染死缠着陌殇,陌殇怎么可能看得上她?要看,也应该是看我们楚楚姐,要颜有颜,要身材又身材,那个男孩不着迷啊!”同学甲看冉楚楚走来了,便献媚的说。
冉楚楚被她俩夸得可开心了,得意的要飞上了天。
“某些人啊,一天天的不误正业,评头论足……”陌殇与她们几个擦肩而过,冷冷的瞥下了这句话。
这弄得冉楚楚很不自在,她也不敢再说话,只是冷冷的瞪着那甲、乙俩个女同学一眼。从着以后,冉楚楚便一直有很讨厌我,刁难我,可每次,都被陌殇拦下了。越是这样,她就越恨我了。
我想起了以前的陈年往事,直到一声“大郡主到!”才将我拉了回来。
我提着自己身上的裙摆,歪歪扭扭的爬上那几节阶梯。看门的那个男丁立马朝我摆出“请”的手势。我按照他手指的方向向右拐进了一个房间。房间里面的人并不多,显然是只有有地位的人才能进来,但席位上还空了几个位置,好像是还有人没来。
我的目光移到了餐桌上面。桌上摆满了各种美味佳肴,且不说菜的品种是有多么的繁多,就连每一道菜都完全不像是菜,那简直就是艺术品啊!
我还没来得及好好的欣赏这些菜品,就被一个慈祥的声音扯回了思绪。
“这就是皙儿啊?果然啊,和你娘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身上的傲气想必也是遗传的你父亲。”我往正前方望去,一个年过八旬的老太太激动得从椅子上站起来,接过身旁丫鬟手中的拐杖,脸上写满了抑制不住的喜悦与激动,有些踉跄的向我走来。然后用她的双手握住了我的双手。我被她的举动吓的有点不知所措,只是用吃惊的双眼望着她的双眼。
她的眼角有许多的皱纹,像密布的河流一般,流淌着岁月的痕迹。她的眼睛里渐渐的溅起了几朵泪花,渐渐的,眼眶似乎已经装不下了,晶莹的泪珠仿佛是冲垮了大坝的洪水般一涌而出,再也止不住了,在她衰老的面颊上一泻而下,身旁丫鬟连忙递来手绢给她擦着眼泪。
“这位是老祖宗,您的太祖母,是整个府里最年长的长辈,就连当今丘篁国的皇上也都得敬畏几分呢!”老祖宗身旁的那个丫鬟(莲依)连忙解释道,那个丫鬟也年过半百了,服侍了老祖宗好多年了。
“太……太奶奶好。”我僵持的脸上立马露出来笑容。
“来来来,快坐太奶奶旁边,让太奶奶好好瞧瞧我的亲孙女。”老祖宗擦干了眼泪,接着又转悲为喜,紧握着我的手朝她的座位走去。她走起路来很踉跄,我就在旁边搀扶着她,缓缓的走去。
“给老祖宗请安,给老爷请安!”一个尖尖的女声传进了我的耳朵,往门口一瞧,好像是一个妙龄女子,她身材丰满,摇曳生姿,肤如凝脂,面如白玉,弯弯的细眉下一双美丽丹凤眼,丝毫不缺乏威仪与柔情。高挺的鼻梁塑造出了十分立体的五官,薄薄的嘴唇也令人无法挑剔,在看她那双纤纤细手,光滑细腻,连蚊子在上面恐怕都站不住脚跟。无论是穿搭还是气质方面都有这一种一家主母和贤妻良母的风范。
“皙染,这位是你的母亲,你若是不想叫母亲的话,唤声姨母也行!”老祖宗乐呵呵的对我说。
“姨……姨母?”我实在是不相信此人是我的姨母,不过我还是带着疑惑的叫了一声姨母。不对,老祖宗说这位是我母亲,我的母亲?不是早就死了吗?算了,古代男人三妻四妾也正常。不过,既然我叫她姨母的话,那她——是我母亲的妹妹。听说我的母亲可是倾国倾城的没人儿啊!她的妹妹都已经那么好看了,我真的无法想象我的母亲会有多好看。
“舒窈,你也别愣在那了,赶紧上桌吃饭吧!”老祖宗笑着说。
“是!”韩舒窈笑着答应,在入座时打量了我一眼。
“这位莫不就是皙儿?果真是个标致的美人儿,姨母我都有点自愧不如了呢,真后悔你不是我亲生的,不过啊,我会待你如亲生母亲一般好的,要是缺什么啊,就尽管给姨母要,姨母这不是儿好宝贝可多得是!”韩舒窈大方的望着我说。
“谢谢姨母!”我开心的回应道。
“芷染和鹤染怎么还没来啊?”北阳王有些不高兴的问道。
“他们一听他们大姐回来了呀,就高兴得不得了,这会正忙着打扮呢?”韩舒窈立马答道。
“嗯,不过下次还是要快点,主客来了其他人还没到,这成何体统啊?”北阳王有些严肃的问。
“知道了,我回家一定好好教育他们。”韩舒窈脸色暗淡了些许。
门外很快就传来了一阵“噔噔噔”的脚步声。
“孩儿白芷染”“孩儿白鹤染”拜见父亲。一男一女从门口走了进来。
“诶!这就是那个乡下回来的野丫头啊!亏得整个北阳城的人都说你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貌比西施,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嘛!”白芷染特意把“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貌比西施”拖长了音,用嫌弃的眼神打量着我,还用三个手指头轻轻的抚摸着她那Justsoso的脸。
我“噗嗤”了一声,因为实在是憋不住了,虽然我在努力抑制着自己的笑容,但也依然看得出我脸上的嘲讽。
“你……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她耍起了大小姐脾气,噘着嘴,脚用力地蹬在地上,用食指指着我,脸上的表情难看极了。但她好像忘了一件事,她现在用手着的可是北阳城的大郡主,北阳王府的大小姐,她的亲姐姐——白皙染。
“芷染,休得无礼,这可是你亲姐姐,今日之事就罚你禁足半月,让你长点记性,也好磨磨你那大小姐脾气。”北阳历声说。
“半月?父……父亲。”白芷染的话还没完全从嘴里蹦出来,就被北阳王一声霸气的“嗯?”给憋了回去。
芷染心里特别的恼火,但又不敢当着北阳王的面发泄,只好压制着心中的怒火,一声不吭的座到席位上去。
她的哥哥——白鹤染一直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猥琐的表情让我反感极了。真的是辜负了白鹤染这个名字。
我内心虽然有些暗暗兴奋,但又觉得事不至此,就跟父亲求了下情。
“既然皙儿求情了,那为父也得卖个面子,那就罚她吧孝经抄一遍吧!”北阳王看我的眼神很温柔,与看白芷染的眼神截然不同。这一切都被坐在对面的白芷染看得清清楚楚,不免心生妒忌。以后,可能又会多一个人跟我勾心斗角吧。
晚膳持续了个把钟头后就结束了,原先热闹的府邸变得异常寂静,这也许就是曲终人散后应有的,属于夜空的宁静。
我很快便回到了我的南笙阁,仰望着天边的那轮弯月,渐渐入睡了。
“白皙染,我绝对不会再让你走丢了!”一个温柔的男声在夜色中闪过。顾池暝(本文男主)望着手中的白玉酒杯,手指轻轻的在上面打着转,轻抿着嘴唇,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清亮的眼眸子仿佛盛满了星月,却又只装下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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