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账

圣光副队长，昀曜……

米凯尔咀嚼着这个名字，缓缓放下手，一股凉意泛起，从头顶凉到足底。

难道眼前的这一切，是哥哥的意思吗？

仅是因为，一场误判？

就算是阴谋，哥哥为什么就不能……宽容？

至少，哥哥现在还活着啊……

米凯尔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摇摇头止住了思绪——这些想法，实在太伤人心了。

自己怎么能真切体悟到哥哥的痛呢？

米凯尔突然发现，自己从来就没有理解过哥哥。

可偏偏，哥哥一眼就能把他看穿。

米凯尔苦笑一声，看向昀曜：“是哥哥，让你这么做的吗？”

“没有人能驱使我。”昀曜淡淡地回答，银匕闪烁着耀眼的寒芒：“我只是，来讨债的。”

“想拿你蛊惑太阳神的那一套，来混淆视听。”宙斯嗤笑一声，目光如刀投向昀曜。若是眼神可以杀人，昀曜此时恐怕已经体无完肤了。

“被抽走大半灵力，最后的灵力里还被下了慢性毒的太阳神妃；在战争胜利的喜悦中被暗箭刺杀的智慧女神；白疆上的血流成河；曼陀罗公社的覆亡；对右派的大清洗；辰星的死……”昀曜突然顿住，微阖双目，复又睁开，一字一顿地，字字恍若重逾千金：“还有，被屠灭全族的光明世家……以及那些连名字都不能留下的生命，你能看着他们残留在你的手上的鲜血，再说一遍，你什么都没有做过吗？”

殿里一阵长久的沉默。

米凯尔想说些什么，唇瓣微动，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生命和鲜血的份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看来，光明世家还没有死绝啊……真是，竟然走了你这小子，都是天命啊。”宙斯摊摊手，却丝毫没有什么感慨的语气。

“这些，都是真的？”米凯尔攥住冷月的手微微地发抖。

“……是真的。”

众人看向声音的来源：米瑞斯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殿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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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索伦森看向来人，做出一副十分惊讶的模样：“稀客啊，圣者，别来无恙啊。”

“你知道我为什么来。”谱尼看着他，目光炯炯。

“我知道？笑话，我怎么会知道？”索伦森冷笑一声。

“‘门’要开了。”谱尼皱了皱眉，说出口，“你应该记得我们的使命，这是使者的遗愿。”

“我为什么要记得？那是使者对你的遗愿。他的眼里，什么时候有过代表黑暗的我？你可别傻了，若是来炫耀的，很久以前，你就炫耀得够多了。我今天不想和你打，你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索伦森背过身去，摆了摆手。

“索伦森！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谱尼稳了稳情绪，周身的气场逐渐放开：“那我就把你打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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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米凯尔把目光投向米瑞斯，像是寻找某种慰藉。但当他的目光触到米瑞斯手臂上深可见骨的剑痕，不由得有些抵触地移开了目光。

“啊，该来的人都来了啊，这场戏终于要落幕了。” 宙斯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是时候算总账了，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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