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

今日冒出了太阳，积雪渐渐化开，寒意更甚，白雪斑驳露出些许深褐色地皮。

卡卡西揣着手，深一脚浅一脚踩在雪中，

笑着与他迎面相逢的人打着招呼，他要去见一个人。

……

宇智波佐助一个人站在木叶训练场边的枯树下，重吾不在，雏田也不在。

此处跟宇智波领地的偏僻有过之而无不及，面前是一片极大的旷地，中间有个大擂台，这便是建在木叶最西北角的木叶训练场。它以前作为木叶学院学生外出拉练的地方，学校也常安排他们在这附近野炊，或是进行其他活动。

他曾经在这里和鸣人打过一架，但他忘了起因。

废弃后很少有人再来，擂台的地砖年久失修已经裂好几处，几根破旧的木桩在擂台旁边东倒西歪，惨不忍睹。

这场景犹如宇智波佐助现在的心情，差极了！

一大早就到这废弃的训练场等着某人，已经过了约好的点，那人还没来……

他想起了鸣人的吐槽：那个老师指导我们，竟然迟到了一个小时，让我们在太阳下晒了许久。

就算是寒冬里的太阳，佐助现在也生不出喜欢。

这次是他有求于人，他不能像以往那样一走了之，而且昨夜发生的事也成了他不能一走了之的烦恼其一，他想逃避那份不可言说的心意。

看来一晚上他还是冷静不下来。

如果说，见面之时拉她下水是纯粹的利用，情感他不在乎。

那么现在的他为何不敢接受了。

那份为他摊开的温柔，竟让他害怕，明明是他所渴求的。

……

“嗨！”

终于，某个不靠谱的人慢悠悠地来了。

佐助忍无可忍，愤怒地盯着一脸没睡醒的卡卡西，咬牙切齿道：“迟到了大半个钟头，卡卡西！”

“别介……干嘛选在这里见面？”卡卡西扫了一眼训练场，有些怀念，他笑道：“难道你约我来这里，是要打一架吗？”

佐助一个眼刀飞过去，他不想和卡卡西在冷风中像两个白痴一样插科打诨，浪费时间，他冷然说道：“不要废话。”

“真的考虑好了？”卡卡西有些犹豫，毕竟那人出了名的阴险可恶，对人都不带客气的，何况是个吸血鬼。佐助现在这样子也没什么大问题……呃，卡卡西啊卡卡西，你想什么呢，你是驱禁卫！

“不用你多嘴，我知道要付出代价，天上不会掉馅饼。”

被佐助嫌弃地刺了一句，卡卡西叹息，将怀里的文件递给他，“这可是个不得了的人……祝你好运。”

“借你吉言。”佐助接过文件，便离开了这满是颓败的训练场。

卡卡西望着远去的黑色身影。

这小子看着比他哥哥还不近人情，却比他哥哥更好猜。

他大声提醒：“答应我的条件，记得履行。”

“知道。”

冷风中带来一句轻飘飘的回应。

当初在宁次天天的婚礼上，卡卡西看着这一个冰冷的晚辈，想起了曾经的自己、曾经的宇智波，他抚了抚被盖住的右眼。

十年前的知情者们，都知道一身戾气的宇智波佐助回来干嘛。罪魁祸首按耐不住，他们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看宇智波彻底消亡，或看志村团藏等人因果落败。

一切如昨。

“唉，见一面跑这远，冷死了。”卡卡西又一次抱怨道，隔着黑色面罩打着哈欠，他慢悠悠地往回走去。

难得的假期，再回去补个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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