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概在他思考的空隙,把自己绯红的脸吹凉了吧。否则她不可能拉着他的手。
在路上,他们穿过了形形色色的行人。她又在喋喋不休地建议着他写一些古典风的小说了。她说他写轻小说是没有才华的,而他的古典文很好,又有古典式的才华,所以应该写的是古典式的纯文学,而不是轻小说。
“现在没有一个人,会认同你的轻小说就是最好的证据。不要写轻小说了。”十二月泷夜坚定地说。仍旧拉着他的手劈开人潮。
他是被拉着前进的。这其实是他的一种温和的反抗方式,只可惜她并不能理解。他的手掌直直地伸开,不想要抓住任何东西。
但是她的手,小小的、温暖的、软软的将他的手紧紧地握住了。他有的时候就盯着这双可爱的粉红色的小手,没有听她讲话。她的手只在温柔地握住他的手的精巧的指尖处变成了粉白色的。那也是有魅力的。
“的确,她有一双美丽的手。”他想,“可是就凭这双手,她也没有任何资格可以建议我或批评我。她常常以为自己有让我像玩偶一样任她摆布的权力。虽然她都是以好听的、温柔的甜言蜜语对我要求这或要求那的。可是她了解我什么呢?我只不过看过几本古书,并没有写那样东西的才华和兴趣。但她眼中的我不是这样的。那是更完美的人。简直像幻想出来的人一样。她认识的我和我认识的我自己多么不同啊。”
“我们去吃点东西吧,继国先生。”她对他说。
“原来你拉着我跑来跑去,只是为了找吃的啊。”
他又加了一句:“泷夜……”他有一点意外,因为她突然叫他的名字。但他并不在表情上表现出他的惊讶。有的时候他怀疑她,或者说凉,叫的并不是他的名字,而是什么他不认识的人的。因为他对于她的亲昵的称呼总是反应很慢。
“也许是因为她叫我的名字叫得太多了吧。她总是像小猫一样不停地叫,亲热地叫。这是她特别享受的特权。可是一旦我有女性朋友她就没有这个特权了,因为我也会允许她们这样称呼我的。所以其实她并没有什么特权,只是她自以为有而已。她自己也隐隐地感觉到如果我有了其他的女性朋友,她的特权就会消失。所以她不让我有异性朋友。但是她从来都没有说过一句禁止或反对的话。
相反,她总是说:‘你要和其他的女生交往才行啊!’她在我面前总是那么可爱、善解人意。但其实是她在暗中捣鬼,我都知道。其实她大可以不用费那么多心机。因为我根本就不想和任何人交往。”他想。
因为她叫他的名字。所以他也叫她的名字:凉。但是他想不起来她的姓或者全名了。只知道她的名字里有“夜”这个字。这也许是他叫这个字叫得太多的关系,以致逐渐忘了她名字的其他的字。同时他也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因为她叫“继国先生”叫得太多次了,以至于他一回忆起他的名字的其他字就会产生一种厌恶感。
这最先是由她提议的,双方亲密地这样称呼对方,其实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亲密到可以这样用昵称称呼对方。现在纵使他忘记了她和自己的全名,似乎生活也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她甚至都没有发现。他自己也因为根本不用向陌生人做自我介绍,所以也用不到全名。
“她大概会铭记着我的名字。”他想,“像放在保险柜一样,只要问一声就行。但不能突然地、直接地问她,她一定会生气的。她会说:‘别再开玩笑了,好么?’而且停止微笑。我就讨厌她的眼睛不再微笑。
所以一定要用一种神不知鬼不觉的方式套出她的话来。这也许是我一直陪在她身边的深层原因。但也有可能不是。因为她住在我隔壁房间时,就时常在关了灯之后(也许是躺在床上)不断地、轻声地呼唤着我的全名。虽然听不清楚,但凭感觉能知道就是我的全名。这时只要我把耳朵紧贴在墙壁上就能听清楚我的全名了。
但我却一直躺在床上不动弹,甚至听着她那可爱的叫声睡着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叫,只晓得早上醒来时,总感觉亏欠着她什么。甚至想付钱给她了,因为我一个人独占着这美妙的声音,太狡猾了。”
“我们去吃法国菜好不好?”十二月泷夜问道,温柔地、兴致盎然地、小心翼翼地。
“好啊。毕竟你是行家,也是可靠的女孩子。选择什么的我可不行。”他迎合着说。继国严胜依然面无表情,但他的声音的讨好她的感觉令他大吃一惊。简直好像是他身体里的另一个人在代替他说话一样。
他弄不懂她的想法。但是他除了赞成以外没有其它选择。他下意识地将自己摊开的、不准备抓住任何东西的手,轻轻地握紧她的手的。他明显地,纵使只是望着她的背影,也可以感觉到她的笑意,这是计划通的笑意。
现在,她要像傀儡一样把玩他了。而他是一个不会反抗的人。
砚雨梨:这篇是师徒两人的现代番外。心目中的独属两人的夏日祭就该是属于成人间的甜蜜。•ᴗ•……
砚雨梨:实际本文就只有两条感情线:①黑暗线:与继国严胜一同堕为鬼②光明线:与大正后辈锖兔相知相爱一同完成灭鬼大业。
砚雨梨:当然是选择后者……(•́ὤ•̀)不然本文就该打上黑死牟的tag了。
砚雨梨:不过我不介意写点师徒二人的现代甜甜番外。(毕竟现代的两人都是成熟的理智的大人了,他们之间的恋爱也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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