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校,下决心吧!这种孩子有一个,就足以把学校搅得鸡犬不宁。社会上问题少年不是他一个,自有相关执法部门管着他们,轮不到我们去充当这个英雄!”要老师再一次劝王耕农校长,仅凭今天的事,不送去教养,送去拘留总可以吧?
王耕农校长从头至尾没有说一句话,他打定主意,今天冷处理,先让要老师把话说完,让他把心里的火都发出来,把所受的窝囊气都释放出来,等明天见到童象的姥姥再说。
第二天上午,童象的姥姥如约而至。
只见她满头银发,梳妆得很整齐。上穿一件黑色高领毛衣,下穿一条黑色套裙,外披一件褐色钩针编织的大披肩。头发松松地挽起来,别上一个发卡。身体虽然瘦削,但菊花瓣般的笑容在满是皱纹的脸上绽放。
“王校长,您好,我是童象的姥姥,给你们添麻烦了。”
一看就有一种有教养、有文化的知识分子的气质。
她面带微笑,平静地望着王耕农校长。一双深潭似的眼睛充满了关切,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挂在脸上。
何止是添麻烦,纯粹是添大乱,看来童象的姥姥还算有自知之明。
“你外孙童象的情况,你都了解吧?”王耕农校长问。
“不用了解,我知道我外孙又该惹祸了。但是男孩子嘛,不调皮不成器。他平时还是一个很懂事、很老实、很忠厚的孩子。”她的语气很轻松,全然不在意这个外孙给她惹的是什么祸?
人家都是玉不琢不成器。她却是不调皮不成器。
“昨天他刚来不到四个小时,就把我们六十岁的朱师傅打了。”
“啊,我家象象受伤没有?”姥姥一听,立刻绷起脸,连忙站起来问,她一点也没有关心朱师傅的伤情。
“你家童象吃不了亏,但是你不想了解一下师生们如何看待这件事吗?”王耕农校长有些光火,“三十六中毛校长昨天中午力荐把他送到我们学校,说是征得了您的同意。”
他用了上“力荐”二字,谁知道童象的姥姥撇撇嘴。“毛校长啊,我很熟悉,他们最喜欢把有个性和无法掌控的孩子向外推。我的外孙在他们那里上了还不到一学期,前前后后把我找去十几趟,还把择校费和学杂费全退给了我。”
“童象姥姥,从昨天童象在我们学校的半天多表现,我们的老师也不赞同继续留下,一致认为,他比较适合由您在家……来亲自教育。”王耕农校长试探性地问了一下。
童象姥姥一听,立刻紧张起来。“王校长,你千万不能这样做,你们一定要留下他。我有的是钱,我可以给学校交一万元的择校费,还可以更多一些,只有一个要求,求你们不要抛弃他。”
乖乖!真的是个有钱的主。
在山城市最重点中学和小学的择校费才六千到一万,可是到阳光学校这样的的破学校,张口就愿意赞助一万,还可以更多一些!由此可见,童象绝不是他姥姥口中的老实孩子。
见王耕农校长不为所动,姥姥抛出杀手锏,抹起眼泪来,她哭哭啼啼地说:“我知道我家象象有些调皮,但我也是没有办法。他妈嫁到了台湾,他的生父早就抛弃了他和妈妈,这孩子从小就是我带大的,我可能有些宠溺,但我保证,他的本质不坏。”
王耕农校长仍然沉默不语,他看着童象姥姥,他需要童象姥姥提出一个完整的解决方案。没有家庭的教育配合,要转变一个孩子,是非常困难的。
尤其是童象这样,同时缺少父爱和母爱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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