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忆(上)

李婷婷听着禾柳讲述的经历，看着眼前于她来说陌生的景物，突然头痛欲裂，脑中闪过一幕幕棠仟雪所经历的事。

棠仟雪：啊，好痛！

她扶着头蹲在地上，耳旁是嗡嗡声。

禾柳：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小姐你等一下，我这就去找人救你。

……

七天前 雨霖山

棠仟雪背着行囊，回头看看夜幕中一片沉寂的雨霖山。此刻有些寒凉，行至一座亭子，鸟儿们受惊似的飞离了铁索桥。雨霖山的布局她再熟悉不过，沿此路便可躲过看守。

随后她沿着山下的小径行至一河畔，河的对岸此时正灯火通明，看起来一片祥和，这就是凡间吧。棠仟雪从未听说过人间会如此热闹繁华。在雨霖山的时候，一到了晚上人们就会熄灯休息。

忽然她耳旁飘来一句话。

莫婪：这是人间的上元节。

棠仟雪：谁?！

棠仟雪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待她转身，眼前是一个陌生男子:一袭红衣，头发随意的披在身后。面容有几分俊俏，嘴角却带着邪魅的笑意。

莫婪：第一次看人间的元宵节吧，我看姑娘的打扮不像是这凡间的女子。是来自哪座仙山门派?

棠仟雪：自雨霖山来，不过以后我与雨霖山再无瓜葛了。以后旁人若问起我的下落，还请公子替我保密。

莫婪：哦?有趣。

莫婪：那姑娘可想好要去往何处修炼了?

棠仟雪：我平日一直住在雨霖山，从未去过别处。如今我终于离开故地，听闻这世间千奇百态，有数千世界，我只想随处游历，踏遍天下不同的地方，一边游历一边修炼。

莫婪：不知姑娘可愿交个朋友，同我一起周游这天下?

棠仟雪：与公子相识是我的幸运，游历之人岂会在乎孤单?他日若有幸再见到公子，定会与公子去酒楼痛快畅饮一番。

莫婪心中虽有不甘，表面上却痛快答应了。

莫婪：就这么定了，那有缘再见喽。

说罢他又摇着扇子走向东边的一条人流密集的小道上去了。

棠仟雪赶了一宿的路也困了，自己从数千里外来到这一处人来人往的凡间，雨霖山的人一时半刻不会找到这里来。

于是她寻磨着找一间客栈先休息一晚，待天亮再去往别处。随后她经人打听得知三里外的街市上有几家客栈。因此地水路颇多，所以坐船最为便宜。

她望见不远处的岸边恰好停了一只木舟，遂行往木舟那里。因是上元节，所以街上的人很多，密密匝匝像鱼一样地行过桥头。棠仟雪一心要找那木舟，不经意间与对面的人擦肩而过。发间的步摇钗掉落在地上。

那人斗笠下一头雪白的银发，却貌若青年。一席青衣，背后背着一把木剑，步履匆匆。听闻步摇落地之声，他回过头望了一眼的人群中的她，随后继续赶路。

……

行至木舟前，有一老船夫坐在那里。棠仟雪拿出两三枚铜钱让老船夫送她去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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