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前端（二）

时间已经搁置三天了，黎裳的身体状况越发不好。可江曲还在犹豫中，臧天则是对她冷眼相待，似乎以前的所有热情都只是假象，在他们眼里自己只是一个罪人，但奕夜不是。明明黎裳创造出自己是为了奕夜，为什么他们不怪奕夜啊，自己被创造出来，又不是她的错。

奕夜看着她，问她是不是决定好了。江曲这次并未有犹豫而是坚决的点点头，但外面点人缺来报说道：“藏渡大人，那人抓到了！”

“嗯。我先去看看。”

他离开后，江曲便去找臧天了。臧天与枷锁见她来了却并未理睬她，看她像是看一个敌人一样。但听见她愿意之后，臧天则是嗤之以鼻，道：“当真？”

“我说的，从未有错。”

枷锁则是撇了一眼江曲什么的没有理她。

看着江曲离开后，臧天拍了拍枷锁道肩膀，道：“你是打从心底了恨她了？”

枷锁皱了皱眉，道：“恨。非常恨。要不是他，大人也不会这样吧。当初也没出过这些事情啊。”

“……是吗。我准备一下把她的神志取出来，再把魂魄送进他的身体。枷锁老君那边就麻烦你去取药了。”

“没事的。只要为了大人我可以”

枷锁刚想去，但老君却已经先来了，他急匆匆得走进来，道：“臧天大人，陵仙大人他没事吧？”对于老君的到来，枷锁与臧天都很奇怪，天庭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件事情？

老君倒是看出来他们的疑惑，道：“是那个古神说的，他突然出关，把天庭都吓了一跳，他说陵仙大人受伤了，整个天庭都让我下来看看。你看所有能用的药我都带来了。”他指了指外面。

枷锁奇怪得看着老君手所指的方向，果然有四五辆马车停在外面:“真的啊……”

“你自己过来看就知道了。话说你不是药郎吧？怎么会有这么多药？”

“药郎那边抽不开身就让我来了。别不信我，我在怎么说也是会医术的。”老君解释道。

“得，你自个儿过来看看吧。”

老君走了过去，呢喃道:“以前也没出过这事啊。奇了怪了。”老君一看这伤口就被吓到了，“这不是用柳妖的血制造成的箭吗！这种毒除了一些强大的妖怪可以抵御不死，其他的妖怪，用不了个时辰就会一命呜呼……”

“怎么解？”

“这毒现在针对他是魂魄，身体里面的蛊倒是开始侵蚀他的身体了。”

“我没问这个，我问你怎么解这个毒。”臧天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魂魄完整自然可以抵御。但这毒会与蛊融合使身体衰败，不过我倒是治过这种毒。保证把陵仙完完整整的交给你！”

“说到做到。”

“说到做到。”

臧天重重的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道:“行。我去找江曲，你慢慢炼药，枷锁就好好照顾黎裳吧。”枷锁点点头。

臧天出去后就往江曲哪里赶去。可江秋却在哪里劝她不要轻言放弃自己的命“曲儿啊，就算你是陵仙的魂魄所创造的，但他们也不能保证你可以回来。你不要答应好不好，三姐在这个世上就只有你一个娘家人了。这陵仙的生死，又与你有何干系呢？听三姐的话，别趟这趟浑水了。”

在不远处的臧天早已听到她们二人的对话，他忍住了想上去杀死她的冲动，平和的走了过去，还“不轻不重”的敲敲门，但不知是这门质量不好还是如何，他一敲，哪门瞬间倒下。

被吓到底二人惊恐得看着臧天，臧天道:“我说这门是它自己倒地你们信吗？”

“…臧天大人，您真的要让我唯一的妹妹去送死吗？我不能没有她啊……你们都活了这么久，也应该活腻了吧……放过她吧……”江秋满脸不舍得拉着江曲的说道。

活腻……臧天冷笑一声，道:“想不到大家闺秀的尊夫人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我觉得你活路一百多年，你也该活腻了，不然你去死吧。对她是你唯一的妹妹。但是陵仙怎么就不是我的唯一？古神们一个接一个的离开，只剩下我们二人。你说这话也好笑啊。”

“三姐，你说错了。我们每个人都有私心，我们不能因为一个人的心，而放弃另一个人啊。”

闻言臧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内心评价道: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圣母了？

但江秋还是抓着江曲道衣服不放，江曲一个没忍住把她打昏了，甩了甩头发，道:“得，搞定了，走！”

看着她的臧天皱了皱眉，心道:她身上有些奇怪的味道。这头发还特意撩给我看。

臧天刚准备走，江曲抢在前，又在他面前撩了一下头发。臧天愈发不满，道:“你头发有虫啊。一直弄干嘛，像个疯婆子一样。”

一语肯定臧天是一个直男，江曲本以为可以撩动臧天的心，没想好居然是这样的。“我们要去哪里？”江曲看着走在前面一言不发付臧天，小跑上去问道。

闻言臧天停了下来，重重得叹了口气，指了指自己面前的位置，示意江曲站到哪里。江曲奇怪，但还是乖乖的走了过去“噗！”一声从江曲嘴里吐出一大口血，心脏处的血喷涌而出。

“要是在哪里，他们一定会阻止的。”臧天捏碎了江曲的心脏，满是血的手从她身体脱离出来，他打开手，在手中有一个东西正在发光，那便是神志。

臧天把手中的神志放置在一个锦囊里。从衣服上取下一个条锁链，套住了江曲道身体，狠狠一拉，灵魂脱出躯壳。看着是江曲模样的臧天，冷哼一声。他正准备离开，却听见“等等。”他回头见是奕夜。

“天狐啊。有何贵干。”

“把她的身体给我，我自己销毁。”奕夜盯着臧天满是笑意的眼睛道。

臧天会意，点点头。奕夜过去抱起江曲的身体，要去的地方与臧天的方向相反。臧天勾起嘴角，看着他的背影，道:“带走她的身体没用。她的灵魂被带走，心脏破碎，神志在我这里。复活她只有我们可以，只要我不愿意，她的神志随时可以被捏碎。”他正准备走，忽然想到一件事，“哦，对了，也别想埋她了。她的身体离开神志一个时辰，就会破碎。”

“嗯。”

奕夜把她带到一个山洞，看着她渐渐布满裂痕的身体，重重得叹了口气。他现在很乱，他到底是爱江曲，还是爱黎裳。当初的那种感情，又是给谁？这种事情，感觉又好像经历了很多次一样。

他看着江曲的身体，呢喃道：“你是他的魂魄，他是我兄弟。我到底爱那个啊……好奇怪啊，感觉我对你们的感情飘忽不定。有时候我觉得，我的心并不在你们身上，而是另外一个人。”

最后他叹了口气，站了起来，看着江曲的身体破碎，他眯了眯眼，觉得心中一阵刺痛。或许我爱的那个人是你吧。如果你回不来了，那就让我这份爱，埋葬在心底吧。

臧天回去后，见老君还在调配药“怎么？拿小狐狸把身体带走啦？”老君看着臧天身后的魂魄，笑了笑道。

“……”

“你自己说的，你做不到把自己爱的人让给自己的情敌。干嘛还要答应把江曲的神志留住？当场捏碎不就好了吗。”

“不是。是因为陵仙，他不想让江曲离开。我只能答应，不然他也抗拒让魂魄完整的。甚至会把那一部分魂魄逐出体内。”

闻言老君还是看穿了臧天的心思，道:“先不要把她恢复。等到哪场大战过去了，自然就可以了。到时候，他的心是谁的，自然知晓。”

“知道的真多。”

奕夜冷冷的盯着被带回来的犯人，道:“还是柳妖派你来的。”

“……”

“你让我失去了挚爱。却满足了你们的目的。”奕夜见他不说话，便自言自语道。

“哪有如何。作为天狐，你原本就应该在天上好好带待着，而不是下来跟大人抢位置。大人她花了几千年的时间坐上这个位置，却被告知要让给你。放在谁身上都不好受吧！”

“这样你们就可以滥杀无辜了？她本来就不会卷入这场纷争，他也不会。”奕夜瞳孔散发出红光，向犯人步步逼近。

犯人倒是讽刺一笑，道:“这倒是他自己策划的。他要是不计划回到这里，在完成所有事情后，他也不用遭天雷。你也不会因情牵肠挂肚。我们所有人都安然无恙。说到底，谁都不是无辜的，都只是为了自己最邪恶的一部分罢了。”

遭天雷……“什么意思。”

“这都听不到吗。他为了把你从乱世中就出那被困住，永远循环的魂魄。特意扭转局面，到最后却还要遭受天雷的击打。”

奕夜正想说话，只见苏艾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掐住了犯人的脖子，怒视他，不知道为何，那人瞬间断气。奕夜警惕的看着苏艾，只听苏艾说道:“抱歉，天狐大人。我本是陵仙大人的追随者，为了大人，我一直在阻止他。抱歉。”

“我一直都知道。”奕夜烦躁的挥了挥手，“他刚才说的可全是真的？”

苏艾思索了一些，道了声是。“如何才让他不遭受天雷。”

“您在那场战争上，战……亡。”

奕夜沉默半晌，得出一个字“好。”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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