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越看着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一枚翠绿色的翡翠凤凰玉佩,朝她所站的方向,遥遥一递:
“小安,你送我的玉佩我已经戴上了,我用自己的与你交换。”
安亦瑶慢慢的走过去,也不接玉佩,只是再度将他上下打量,看了眼他腰间她的玉佩,沉默不语。
萧清越觉得自己越来越紧张,紧张到身体渐渐发冷。
安远和安李氏看她这么个态度,顿时心中一喜。
安亦瑶看着他保持着递给她玉佩的姿势,额上却渐涌出细细的汗珠,胸膛可察觉的快速起伏,她却突然转过身子,背着着他。
原来如此——哼,害她还白白难过几天,还以为好心没好报……暂且磨一会儿他,惩罚一下他当初不说明原因就讹走她玉佩之罪!
安远和安李氏等了一会儿,看到安亦瑶沉默着,那边萧清越举着玉佩的手也有些微微颤抖,脸也一点一点白了下去,两人觉得还是别让晋王太下不了台,正准备开口,却见自家女儿猛的一转身,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玉佩。
“好,我同意了。”安亦瑶看了眼手中的玉佩,发觉成色品相果然比自己的好很多,只是玉佩上有些濡湿,可能是被他手中的汗给浸湿的。
安远和安李氏:“……!!!”
萧清越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脸上却慢慢的浮现出笑容,才缓缓的放下手臂,重重的松了口气。
安亦瑶看着摆在安远身侧桌上的两张结亲帖,描金绘凤大红喜帖上,最下边有两处签名的地方,萧清越的名字已经签好了,字如其人,飘逸潇洒,下面一行应该是女方的签名。
安亦瑶来这个世界才五年,对这里的规矩不太懂,但看这应该和21世纪的结婚证有点像,也不好开口,只抬头看着安远和安李氏。
安远看到女儿看他,猜测这是女儿催促着自己签名了?于是心中一慌,身子不可察觉的晃了下,又被安李氏用胳膊肘捅了一下。
“伯父,因为小安未成年,所以尚不具签名资格,您签了,我们即刻就是一家人了。”萧清越说罢,走上前,站在安亦瑶身后,抿唇笑着,宠溺的看着她。
安远无法,看了眼安李氏,对方给了他一个认命吧的表情。
他持起毛笔,在一旁的砚台里蘸饱了墨,手有些抖,深呼吸一下,一笔一画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岳父大人,岳母大人,”萧清越看两张婚帖具已签名齐全,向安远和安李氏躬身行礼:“既然礼成,那么明日小婿便来迎娶小安,小婿在此立誓,以后身边只小安一人,若敢移情别恋纳妾她人,做出对不起爱妻,让爱妻伤心之事,必会天打雷劈,人神共弃,不得善终!”
安亦瑶怔怔看他。
安远和安李氏先是被他的誓言吓了一跳,复又齐齐惊道:“明天?!!”
“是的,”萧清越抿唇一笑,又说:“明天婚礼必定极尽排场,十里红妆,办的轰轰烈烈,必然……”
“等等!不可!”安李氏高喊:“我儿才五岁,不可现在就举办婚礼!”她喊罢,有些为难的看着萧清越,又说:
“世人都知我安国公府落魄,如今晋王殿下大张旗鼓将我五岁女儿娶进门,他人会否说我们是卖女求荣,以沾皇亲国戚的荣耀?再说,瑶瑶才五岁,虽然我们国公府不行了,但历代的名声还在,你与她这么早成亲,你让她……以后可怎么见人啊!”
萧清越看了安亦瑶一眼,眼中尽是沉思。
“再说她还未成年,你们成亲后,该如何相处?”安远擦了把额头上急出的冷汗,也说道。
“不过小安我一定要接走……”萧清越的语气不容反驳,又说:“不举办婚礼,该如何解释她来王府居住?”
“好说,”安李氏答道:“就说我家瑶瑶救了晋王殿下,晋王感恩,特收我儿为义妹,见我国公府不富裕,特接到王府居住教养,以报恩情——别人问起来就这么说,不问什么都不用说!等她大了,就说与义兄日久生情,再举行婚礼也不迟!”她说罢捂住了脸,感觉没脸见人了。
安亦瑶算听明白了,这是打算让他俩隐婚的节奏啊……不知为何,突然感觉有点刺激。
也许是她前世循规蹈矩一生,内心其实很不甘心,更向往波澜壮阔的人生……她看了眼萧清越,嘴角忍不住上扬,或许她未来的婚姻,会很精彩也未可知。
安远将自家女儿细微的表情尽收眼底,重重的叹了口气,却一把拽住萧清越的胳膊,将他拉到一旁,低声严肃道:
“晋王殿下,你要答应老夫,瑶瑶未满十八岁之前,你……不可与她圆房!我不管别家定的圆房年龄是多少,反正我国公府就是定的十八!你可答应?”
萧清越脸色微红,却是坚定点头:“小婿答应岳父!”
“你现在说的轻巧,”安远看着他,还是很担心:“你现在年龄小,那感觉……咳咳,还不强烈,可男人比女人一般都早……咳咳,你以后就明白了,反正你忍住就是了!”
萧清越看着他,有点不明白的眨了眨眼——他从记事起就跟着王忠学做生意,纵横商场多年,一直从未领略男女之事,只是近日遇见安亦瑶,他也不知为何,要么从未相见过,只要相遇了,便不想与她分开,若是可以与她朝朝暮暮常相见,他想想就觉得激动与幸福,其他的事倒没想这么多,但看自家岳父如此紧张,他猜测或许每个父亲嫁女儿都是如此心态,于是一拱手道:
“岳父放心,小婿听岳父的。”
安远刚松一口气,又听萧清越朗声道:“既然暂时不举办婚礼,那么小婿现在就带小安回王府了。”
“这么急!”安远和安李氏也不知是第几次惊呼出声。
安亦瑶也觉得有点快,看着萧清越,正准备说什么,却被他抢先一步开口:“小安,你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居住,实在不必伤感,王府里你的一切用度全部都准备好了,你会很快喜欢和习惯的,想什么时候回来见岳父岳母,我陪你回来就是,真的没什么可担心的。”
“晋王殿下……”
“岳父不要这么客气,我们已经是一家人,唤我清越即可。”
“……清越,我和夫人前几天刚为小安报了学堂,等过了年,就开学了。”
萧清越闻言挑了挑眉:“其实不必那么麻烦,她这亲自上学堂,一路上风吹日晒的,很辛苦,小安想学什么,我请夫子来府内教学便是。”
安亦瑶看着他,眼中不自觉的冒出了小红心——她前世别说有家庭教师的待遇了,就是连提都没人和她提过!还不是小学天天走着上学,初中高中骑个小破自行车,下雨下雪天还摔滑倒过,前世的父母不怎么心疼她,说要锻炼她,也没人可怜过她,所以她一听萧清越这么说,不感动都是假的。
“唉!并不是指望她多学什么,只不过是让她与同龄人多相处,学习在集体生活中,如何交流交友,这样长大了才会好好的在这个世间立足,可以靠自己不仰仗他人,活的更自信!”安远无奈叹道。
“可那种自信是建立在心酸劳苦之上,”萧清越顿了顿,看着安亦瑶,又是一笑:“她仰仗依赖我,我也会让她活的更自信,还不辛苦。”
安亦瑶:“……”真是啥也不用说了!
安远和安李氏愣愣的看着他。
“那么小安我这就带走了。”萧清越冲安远夫妇一躬身拱手再行拜礼,然后就一把握住安亦瑶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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