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已凉

“哐当——”厨房出来碎碗声，“怎么了？”唯凤缘上前观看，便见到付姬倒地不起，“妈，妈妈，你不要吓我，你怎么了？妈妈，奶奶，爷爷，奶奶快来啊。”

唯凤缘手忙脚乱背起付姬往集市上跑，唯爷爷拿了件大衣便跟在他们身后一起，唯奶奶则翻出盘缠，跟在后面，一路上，唯凤缘的呼喊声没有断，直到到了张医师那，都没有一刻歇着，“张医师，救命，救命啊。”

“快快快，先给她上氧，叫救护车。”张医师指挥这帮手。“张医师，你不能想想办法吗？”

“凤缘啊，我这能力有限，我已经帮你叫了救护车了，你别着急啊。”十分钟左右，救护车终于来了，“妈妈，你要挺住啊，我们马上就要到医院了。”

随着唯凤缘的絮叨声来到了医院，一下车，就叫唯凤缘去办手续，转眼间，就不知付姬的去向。唯凤缘办了手续便看到付姬的担架在急诊大厅摆着，只见付姬的抬起十厘米又放了下去，唯凤缘突然心口一阵绞痛，“妈……妈，不——妈妈。”唯凤缘扑了过去，“我给你找药，救心丸，救心丸肯定有用的，我常带着的。”唯凤缘颤颤巍巍的掏出救心丸，却被来来往往的人撞掉了。“我的药，啊，我的药，让开，你们让开。”

救心丸被人们当球踢，撒的到处都是，唯凤缘见拿不到干净的，在地上捡了两颗吹了吹，塞到付姬的嘴里。“妈妈，你快吃，吃了就好了，吃了就好了。妈妈，妈妈，呜呜呜，妈妈，你吃啊。”付姬已经浑然没了温度，唯凤缘还没死死心，“妈妈，你吃啊，医生，医生呢，你们都是做什么吃的，只要钱不救命了吗？来人啊，来个人，帮帮我——妈妈，来个人帮帮我啊。”唯凤缘一边撕心裂肺地喊着一边磕头，可是都躲得远远的，这时一个医生刚从电梯里出来，便看到了这场景，一会便蜂拥而上，唯凤缘在一旁看着。

“抱歉，已经……请节哀。”那医生低着头，唯凤缘的耳朵已经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了，眼睛无意间瞟到墙上的:医者仁心四个字。

“医者仁心，哈哈哈哈哈哈，医者仁心？！”唯凤缘起来揪起这个医生的衣领，“不是医者仁心吗？现在人心都凉了你们在医什么啊，人心啊，是凉的啦，你去看，去看啊，已经凉透了！！！”

“哎哎哎，干什么干什么，不要激动啊。”一群保安上来拉开两人，唯凤缘倒也没有挣扎，“哈哈哈哈哈，凉了，凉了啊。”唯凤缘一手扶着额头道。“这就是现实，被利益蒙蔽的现实，不先救命，第一却是交费？从车上下来，就给放在这里，人心是什么啊，我那么求你们，你们谁理我啊，我就像条狗一样在那里求你们啊，我……”唯凤缘说着说着眼前一黑，倒了下去，这时张萱雪还好及时接住了她。

几小时前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Sorry，No one is answering the number you dialed. Please redial later，对不起，您…… 嘟——”张萱雪的电话那头传来未接听的语音，又打了一遍，任然如此。“怎么回事啊，还不接电话。”

张萱雪又打电话给唯叔叔，可是结果也是没人接，“啧，”张萱雪碰了一下耳边的耳机道:“黎叔，我要去一趟凤缘家，快点的。”

“好。”

张萱雪下了车，唯凤缘家没人，“到底在搞什么啊，去哪了。”张萱雪忽然想到什么，拿起手机播打电话，电话那头通了。“喂，你好。”

“是我，唯凤缘在你那里吗？”

王佳眼睛大了一圈，“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张萱雪没理她，而是又问了一遍:“唯凤缘在你那里吗？”

“不在，不要有事没事来烦我行吗，她是她，我是我，她没必要事事都告诉我，我也没必要事事和你们说！！！”“嘟——嘟——嘟——”

“你，tui，有病早点去治好吗？等等，治病？”张萱雪骂完便想到唯凤缘确实身体不大好，会不会去医院了，“黎叔，去张医师那里。”随着张医师的指示来到了付姬去世的医院，到了急诊大厅只见到一群人围着什么，找人心切，往里面走了进去，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我那么求你们，你们谁理我啊，我就像条狗一样在那里求你们啊，我……”张萱雪刚挤进来，就看到唯凤缘倒了。

唯凤缘醒来，已经在病房了，张萱雪紧张的神情缓和了许多，“你没事就好，你妈妈……”张萱雪说一半唯凤缘的眼泪已经流了出来，也就住口没说话了。

“我，没有妈妈了。再也没有了。”唯凤缘抽噎着道，“凤缘，你别这样，你还有王佳，还有我，你爸爸，爷爷奶奶，我们都在。”

“王佳……算了吧，我问她我在她心里，是什么样的，她说:‘我觉得你，恶心。’哈哈哈，我恶心啊。”唯凤缘机会接近绝望地说出这番话来。唯凤缘无意间听到电视里传来华嘉路出车祸的消息，不禁坐起来关注着。

“今天中午13:22分，华嘉路七路客车惨遭车祸，目前十名轻伤，三名重伤，司机生死未卜，更多消息，请明天同一时间关注，谢谢。”

“华嘉路，爸爸工作的地方，爸爸……”唯凤缘想着，心口有事一阵疼痛。唯凤缘跌跌撞撞地下了楼，张萱雪一路尾随，医院外传来救护车的声音，唯凤缘心里更加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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