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应寂那小子和喻森有点来往?”
一个中国男人处于几个倭人中,因为共同的利益,反倒不受排斥。
“从哪里听说的?”川本一郎喝了一口茶水问道。
“可以请身边的这位佳人为您解释解释。”那个男人喝着琼子为他斟上的茶,轻笑着看了琼子一眼。
川本一郎放下茶杯,看着琼子:“琼子?”
“回大人,确有其事,喻森君在这位大人口中的应寂手上治过病,被他解了毒。”琼子放下小茶壶,跪在蒲垫上,低着头,双手交叉放置在大腿上。
“邹恪君,还有什么想说的?”川本一郎闻言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邹恪君,你若是没有什么切实证据莫要乱说,否则喻森君知道了,非把你皮扒了不可。”一个日本忽然出声警告道。
“噢?我倒想知道喻森君会如何扒我的皮,川本先生,等着吧,今天让您看一场好戏。”邹恪闻言更加兴奋,顿生期待。
…
“那个男人今天可能会来。”琼子走进柴京贤的房间,看到柴京贤趴在床上不上药,生气地戳了戳他的鞭伤,成功让他回过神来。
“为什么?你哪儿听说的?”柴京贤闻言一愣,意识到琼子说的是谁,急迫地顾不得鞭伤,起身问。
“一个叫邹恪的中国男人,那个送你回来的人是他抓的,也是他让我藏在柴房的,说你会用到。”琼子按住柴京贤,又开始帮他脱衣上药。
“邹恪?他还提过我什么?”柴京贤疑惑,一个猛然间的猜测浮现脑海,可是他难以置信。
“他说他期待你扒了他的皮,他一直期待再见到你。”琼子观察着柴京贤的表情,若有所思,手上动作却不停。
嗯,是那个死性不改的恶心家伙,柴京贤头痛地埋在胸膛,忍不住气恼与遗憾。
还没有见到应寂,也还没有和应寂和好,他还是放不下这段感情。
江漾坤为什么就不能放过他?这个人非逼的他记住了一个让他恶心的疯子,现在竟然和这些倭人混在一起,这个人是想干什么?
“如果你不想让那个男人进入圈套,我有一个办法,可是我同样有一个条件。”琼子看得出来,柴京贤确实喜欢应寂。
“你还没有放弃?”柴京贤抬头,红着眼问,这个固执的女人还真是…
为什么会喜欢他?
因为他脾气好?
“你还有半天时间考虑。”琼子没有回答。
不知过了多久,琼子将药全部上完后,就为他穿上衣服,柴京贤才问道:“什么办法?”
“和我成亲。”琼子抬头,嘴角带笑,声音轻快。
…猜中半分,这个女人还真是和江漾坤一样地偏执,不过,也确实是个好办法啊,一是断绝那个神经病的纠缠,二是让应寂知道他没事。
若应寂来是为了他,确认过他没事就一定会转身就走…
这人,拿得起放得下,极其理智,理智得让他甘拜下风,忍不住气闷。
“如果我只能和你呆两个月的时光,你也要和我成亲?”柴京贤想了想问。
直接拒绝,这个女人会答应?也许顺从了,川本一郎会更好对付。
“为什么那么说,你要去哪里?”琼子意外,她以为柴京贤会立刻反对。
“我其实只能活两个月,喻森的身体糟糕,我也一直没有和你们说过,所以你不知道很正常。”柴京贤眨了一下干涩的眼睛,起身道。
“那个男人也治不了你吗?”琼子忍不住问。
“拿壶酒来吧,我现在很想喝酒。”柴京贤不答,却面露惆怅。
琼子没有拒绝,帮他拿来一壶酒。
打开酒,柴京贤猛灌自己,眼里憋足的苦泪终于随着酒的淌落而落,浸入衣襟,眼里的委屈与悲哀难以诉说。
喝够了柴京贤才低下头,把脸上的湿凉擦尽,抬起头庄重地问:“如果我说不论他治不治,我都只能活两个月的时间,嫁给我,你真的不会后悔?”
毕竟还是一个女人,欺骗女人很可耻,骗婚尤其可耻,可惜现在他好似别无选择了。
“我绝不会,我就要嫁给你!”
琼子反抓住柴京贤的手臂,像一只雀莺欢腾地一跳,快速踮起脚亲吻了一下柴京贤的嘴角,好似一个普通的姑娘,遇到心爱的男子毫不犹豫就想出嫁一样喜滋滋的抱着柴京贤。
柴京贤愣了愣,附和地轻轻抱着琼子,苦笑起来,心里不起一点风浪。
他在向谁妥协?
这个女人那么固执,就别怪他利用了。
“那药你敷的时候喝点酒,更有效果,我还是喜欢一个爱护自己的好姑娘。”
“好。”琼子抬起头,仰望着柴京贤,心里欢喜无比,依恋地蹭蹭他的胸膛。
柴京贤看着面前笑得单纯的女人,嘴角扯出一丝苦涩与不忍的笑,闭上眼睛,抱住她,却更坚定了自己的做法。
…
“母亲,我要和琼子成亲。”柴京贤跪在喻森的母亲跟前认真道。
“咦,你之前不是一直在拒绝吗?而且我看的出来你不喜欢琼子,为什么要娶她?”喻森的母亲拉柴京贤起身,却没有拉动。
“琼子从小到大一直跟着我,她一直很顺从我,我该给她一个名分的。”柴京贤双手拉住喻森的母亲,解释道。
“你以后会后悔的!”喻森的母亲告诫道。
“我明白,可是我会好好的。”柴京贤脑子忽然成了浆糊,敷衍道。
…
长街上,百姓听说畜生要成亲,议论纷纷。
“这家人的儿子要成亲?怕不是强抢了一个女人来,好名正言顺地占有人家吧!”
“他不是有个倭寇女人吗?”
“是啊,前几天还看到两人牵手走在一起!”
“你说的是谁?”
阿平治好,将人送走,和人商量好密谋好,应寂才赶到喻森家,伪装成之前那样,混入人群中,却听到百姓在议论喻森的亲事,不可思议。
“就是这家倭人的儿子,好像叫什么森君的,那个倭寇女人总那样叫。”
应寂脚步有些虚浮,难以克制地难受,他呆滞半天才恢复过来,想了想还是先去了之前的房子。
房子里那些倭人的欢声笑语实在刺耳,笑得让人想几脚踹去,他们也在商量着什么,粗粗一听都是该去哪一个村子掠夺,抢占。
握紧拳,应寂将一个在外看守的倭人拉到后山杀了,换上衣服进去,在灶房里游溜一圈,确认过情况,前往喻森家。
他要确认一件事。
被叫道大厅,柴京贤却看到一个青竹衣袍的男人在和川本一郎谈笑,琼子伺候在一旁。
“这就是小儿喻森。”川本一郎倒是乐于向男人介绍。
“你好,喻森君!”男人向他伸出一双瘦如鸡爪的手,很标准的现代式问好,闻言,琼子和川本一郎都好奇地看了他一眼。
“你好,你谁?”
柴京贤随意地拍了一下他的手,不耐地看他一眼,男人眼里的兴味盎然,让柴京贤熟悉的嫌厌,果然是那个疯子。
“我叫邹恪,你还是这般赖皮,握手怎么能那么随便?”邹恪自说自话,抓住柴京贤的手,眷慕地紧握。
柴京贤甩开手,远离他,看着川本一郎问:“找我来有什么事?”
“邹恪君有事找你,你们聊。”
川本一郎看着柴京贤和邹恪的异样,没反应过来,总感觉两人之间有些什么,却起身离开,琼子看到柴京贤的窘迫却也装没看到随之离开。
看到碍眼的人都离开了,邹恪,或者说江漾坤又开始对柴京贤动手动脚,惹得他撞到桌角,碰倒伤口。
“你干什么?”柴京贤赫然而怒,一把推开江漾坤,和他保持距离。
“没什么,只是想重温一下当日的温存。”
江漾坤起身,又慢慢靠近柴京贤,后者退远,江漾坤却几个大步就将他压在桌子上,硬撑在他的两侧。
这一次江漾坤的身体过于瘦弱,不知是自己折磨的,还是天生如此,柴京贤很容易就将江漾坤推开。
“我说过你会后悔,我也说过我会恨你,看来你一点记性都没有。”柴京贤与江漾坤又开始僵持,这一次谁也奈何不了谁。
“我并不觉得这些事情会影响我爱你,好歹一日夫妻,不要那么排斥我。”江漾坤依旧死性不改,还是那副偏执的样子,对柴京贤紧追不舍。
“你一个大男人成天把爱挂嘴边,你爱那么多,怎么不去爱其他人?什么一日夫妻,那是你自以为是。”柴京贤退出大厅,冷冷地看着江漾坤,抿唇道。
闻言,江漾坤没说话,脸颊瘦的可怕,颧骨突出,骨瘦如柴,全然像个骨头架子,看不出以前的盛气凌人和傲慢腹黑。
担心再次受制于江漾坤,柴京贤跑了。
再一次面临选择,要么向江漾坤妥协,要么向琼子妥协,可这两人比起来,他更厌恶江漾坤。
他不能成亲,他该变为名副其实的尸体,去恶心恶心那个混蛋。
一跑进房间关上门,柴京贤就看到琼子和应寂两人剑拔弩张地坐在一起,火花四射,隐忍着对对方的恼恨与嫉妒。
“如果你来找阿平,我只有一句抱歉,他死了,死在一个混蛋手上,那个混蛋你也认识,现在叫邹恪。”
很意外,也很惊喜,柴京贤看着应寂尽可能平和,却止不住心里的欢喜,语调平了,可还是控制不住欣悦的目光灼灼,期盼的猜想。
这人是来解释的吗?
是开带他离开的吗?
“我知道了。”应寂似乎就只是来问阿平的情况,问完后就要离开。
“你就只是来问阿平的下落?”
有多么期望就有多么失望,像忽然被冰刺锥入心怀,一阵巨痛,柴京贤转过身,痛楚像洪水淹浸,他的眼睛差点兜不住莹光。
鬼知道他见到应寂有多么开心,可应寂竟然只是为了阿平而来。
他为什么还要对这个人怀有希望?
“是,祝你新婚快乐。”应寂没有半点犹豫地出声,声音极为平淡,事不关己般地一句祝福。
好似被吓得又是一个惊愣,僵直了躯体,好半天没反应过来,柴京贤心里嘲讽,面上同样平淡,推着应寂离开喻森的房间,像当初毒瘾发作那时一样,“多谢你的祝福,我也祝你和你那位公主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你可以走了。”
说完,柴京贤一把将应寂推出门,关上门,仰起头把没出息的泪水逼回,却还是淌落在脸庞。
应寂在门外木然站立片刻才离开,而柴京贤也在门后呆呆地低着头几秒,恢复情绪坐到桌子旁,淡定喝茶。
柴京贤:“抱歉,这一次要让你失望了,我不能和你成亲,我要提前离开,而且近日就走。”
“你在害怕,是那个男人还是邹恪?”琼子愕然,起身一脸忿怒地看着柴京贤。
“不要激动,我只是时候到了,该走了,你没想过这个问题?就算我和你成亲了也只能陪你两个月,现在只不过提早了,连婚恰好接不成而已。”
看到琼子眼中的凶狠,想到自己问过她的问题,柴京贤苦涩一笑,现在他什么都不想管,自私就自私吧。
“那你为什么要抛弃我?”琼子忽然吼出声,眼里又是怀疑,又是悲凉。
安抚地上前抱抱她,柴京贤没说话,没多久就听到琼子的哭泣声。
从来没有见过琼子哭泣,他不由得惊诧,放开琼子,还是没忍住,抬手帮她擦拭泪水,却又是一声没什么诚意的道歉:“我很抱歉,如果真那么伤心,可以再打我一顿。”
说完,柴京贤都觉得自己可笑又可怜。
他已经变成受虐狂了吗?
琼子忽然凶狠,捧起柴京贤的脸,嘴唇印了上去,柴京贤没反应过来,被撞到嘴唇,眼珠子瞪圆了,才开始推阻,可这个女人力气实在太大,还有武功,柴京贤像之前一样无法推动。
女人的吻和男人的吻有哪里不同?
对于柴京贤而言没有,其实都有强势和温柔,和江漾坤一样,这个女人嘴里含着酒味,让他昏眩,厌恶。
没有回应,柴京贤只是忍着,身上的鞭伤在痛,唇舌在痛,连心都在痛,他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该走了,可是他还没有解决川本一郎,也没有和喻森的母亲道过别,很不甘心。
他松手,任由琼子侵略唇舌,看到琼子更加兴奋与喜悦的轻吻,柴京贤苦笑一声,猛地一下推开她,“你的吻很恶心,你尤其恶心。”
对于一个女人而言,这应该是个很恶毒的话,足够扎心窝,而对于这个强势霸道却又瞎了眼喜欢他的女人尤甚。
听他的话,敷了药,喝了酒,现在还带上怒气,这个女人还会坚持多久?
冷冷看琼子一眼,柴京贤打开门跑出去,也不再管什么后果。
琼子瘫倒在地上时,一阵难过惊愕,身体发颤,她双手抱膝,脑袋埋入大腿和胸脯间,凄凄艾艾地痛哭起来,眼里迸发出一束阴冷的寒光。
…
“可以提前把我变成尸体吗?”
柴京贤忽然向系统提出要求,他想试,试江漾坤看到他的尸体状态还会不会喜欢他,试系统是不是真的会抛弃他,试应寂会不会难过和痛苦。
应寂也是个神经病,让他上心,却又冷酷无情地抽身离开,确定应寂就是那个初中同学后,他不知不觉地坠入情网,情网酸黏,让人时时刻刻承受灼痛,很难爬出来。
“你还有半个月,何必急迫?”系统没料到柴京贤会那么决然,却没再催促。
跑出喻森的家,柴京贤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去哪里,只好漫游在花街上,樱花像是在安抚似的轻轻拍拍他的脸,在他的眼前舞蹈,想让他忘却烦恼。
柴京贤木楞,却依旧直言不讳:“想试试你会不会真的抛弃我。”
“不用试了,如果你真的想死,也可以自杀,不要浪费我的能量。”系统许久才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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