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学校,柴京贤背好小提琴,向常孽和他的同伴微微点头,告别分开。
常孽也没有拦他,完全猜得出来柴京贤要去找钱康易,只是没想到小狗仔会对这里面的人那么好。
“叩叩叩”
柴京贤敲响钱康易的寝室门,没有动静,静默几分钟推门进入,就看到钱康易等人醉倒在地,浓重的酒味熏人。
“钱康易,醒醒,为什么大晚上喝那么多酒?”柴京贤将小提琴放下,走上前蹲下,瑶了瑶钱康易。
“唔,你回来了,等你好久。”钱康易睁开眼,灯光刺目,他用手臂一挡起身道。
“嗯,回来了,想跟你分享下我的小提琴。”柴京贤虚扶钱康易一把,将小提琴拿到钱康易的面前。
小提琴精美,钱康易很容易被吸引住,伸出手摸了摸,忍不住问:“多少钱啊?那么好看,摸着挺舒服的。”
“9800,算不错了,不过琴弦还是有点松。”柴京贤也摸摸小提琴道。
“…所以我借你的钱都拿买这把琴了?”钱康易被9800这个数字震惊到,立刻收回手,声音忽地变大,地上醉酒的室友都惊醒过来。
“别担心,相不相信我可以在一个星期内可以把钱赚回来?”柴京贤淡定地收回小提琴,眉飞色舞道。
钱康易伸出手摸摸柴京贤的额头,一脸疑惑,“你也没烧坏脑子啊,还是脑癌又严重了,都病傻了,你没事吗?”
柴京贤点点头,将钱康易的手轻轻拉下,离远些,开始闭眼拉琴,悠然地拉了一分钟才睁开眼问:“怎么样,相信了吗?”
“你什么时候学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钱康易更加震惊,不过也确实心服口服,拉得好像还挺专业的,看来患了脑癌真的没影响到“卓衍”,反倒是他太为“卓衍”忧虑了。
“嗯,初中和高中学校里学的,那时候你和我又不在同一个学校,没告诉你也是怕被笑,以前我学得特别笨,好了,休息吧,少喝酒,对身体不好。”柴京贤放回小提琴,脸不红心不跳,半真半假地说道。
钱康易还是一脸狐疑,却没再说什么,他和室友商量一晚上也没商量出什么来,羞惭不已,不好意思地劝柴京贤回寝室休息。
…
“回来了?如果我想要你为我单独演奏,需要多少钱?”常孽在洗漱台上洗脸,看到柴京贤也穿着睡衣来洗漱,停下问道。
“看你打算付出多少了。”柴京贤挤出牙膏在牙刷上,目不斜视地看着镜子。
常孽“嘶”地一声,转身靠在洗漱台上,一脸认真地想,却时不时地看柴京贤一眼。
柴京贤将牙刷塞进嘴里,完全不看常孽,手腕灵活地上下刷动着。
三分钟后,柴京贤才吐掉口中泡沫,随意地抹一把嘴巴,转身道:“我只拉一次,你要告诉我那个开枪的人是谁,而且这五千块钱我也不还了。”
常孽忽地伸出手,为他擦掉嘴唇上的泡沫,柴京贤不躲不避,眼底却渐生寒气。
唇边浮起轻浅的笑,常孽帮柴京贤擦干净才抬起眼皮,“好,时间地点由我定。”
甜甜软软的嘴唇,小狗仔,认得出我吗?
说完,常孽拿着漱口杯转身离开,没走几步又回头,“不要再赖皮啊。”
柴京贤只是笑,唇角刻意平和。
常孽最好不是他所想的那个人,否则再来一次,他再让这人自取灭亡一次。
脑癌正常活着的第三天,柴京贤单肩背着小提琴走出学校。
现在旷不旷课对他意义不大,能静则静,拉琴始终是最能让他心静的一种方式。
那个凶手总会爆出来的…
不是有两个人在盯着他吗?
一天的到处走动,柴京贤找到几家可以拉琴的酒吧和咖啡馆,最喜欢的是一家叫做烟灵咖啡馆。
馆如其名,里面微微燃起的古朴熏香淡雅清新,淡的近乎无色,在几棵高大的盆栽下幽幽发燃,让人宁静。
柴京贤在烟灵咖啡馆拉琴的时候,意外看到官礼宴坐在靠窗的一处,边看他边喝咖啡,一脸悠悠然。
“说吧,来找我什么事。”柴京贤在休息的时候坐到官礼宴的对面。
人来了啊…
“你很缺钱是吗?”官礼宴盯着柴京贤的脸,生怕错过他的一个表情。
柴京贤捻起一支白勺在咖啡里慢慢搅动,闻言一顿,才故作复杂道:“嗯?那么明显?好吧,你想要我干嘛?”
“继续做官瑜的补习老师,一个月一万。”官礼宴道。
柴京贤迟疑道:“我数学不好。“
“哎呀,不用管那么多,你只盯着他学习也可以,就这半年。”
官礼宴一本正经的样子绷不住,想到官瑜的脾气,只好将就。
“嗯,可是我昨天拉了一天小提琴了,突然间辞职得不到…”柴京贤一脸犹豫,端起咖啡喝,不紧不慢。
“好了,昨天多少钱,我替他们给,你辞职的事情我也帮你说,行了吧!”官礼宴无语,不耐烦地道。
柴京贤笑眯眯,“现在去吗?”
官礼宴感觉自己好像被坑了,慢吞吞起身,有气无力:“不然呢?”
柴京贤不再多问,抱着小提琴出去,坐上官礼宴的车,抚摸小提琴,却又有些遗憾。
“你变奸了。”系统感叹道。
柴京贤忽略后一句道:“过奖过奖,我好歹被你带到现在。”
系统:“呵呵。”
系统感觉自己的脑子废了,完全猜不透柴京贤要做什么。
本来以为他就想赚点钱买点药多活几天,可现在看来他并没有这样的打算,难道是故意想让它被迷惑,想以牙还牙?
…
“你带他来干嘛?”
官瑜坐在轮椅上在房间里看着窗外,听到房间被推开的动静,转过头看一眼,看到柴京贤不由得一怔,心里的烦躁更甚。
不是拒绝他了吗?
为什么还要来?
是他身上又有什么利用价值了吗?
官礼宴心虚地摸摸鼻子,“我以为你还想让他帮你补习,所以就把他找来了。”
官瑜闻言眼角一抽,略过那句话,转过头道:“你先出去,我有事和他说。”
“好,那待会儿你要去学校啊。”
官礼宴赶紧一句说完跑出门,他尤其怕看官瑜冰冷的眼神,官瑜的眼神比他哥嫂的都容易让他发怵。
“看起来你挺依赖卓衍。”
柴京贤看到桌子上的资料书,依旧胡乱地摆放在书桌上,而书包被拉开丢在地上,杂乱得几乎没有变动过位置。
“为什么会进入卓衍的身体,胸口上的枪眼又为什么不见了?”官瑜神色不明地问。
柴京贤捡起地上的两张卡,看到了书桌上的诊断的单子,一脸了然,靠在书桌边,“我说我不知道,你信?”
官瑜忽然站起身,却立马跌倒,柴京贤没过脑地一扶,就被官瑜压倒在地。
紧贴在一起,官瑜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好像非要看进他的眼里,抓些让自己摆脱不了的东西。
“你不信我,我也没办法,起来。”柴京贤推阻,却被官瑜死死压住,动弹不得。
很熟悉的感觉,这人是谁?
官瑜控制住柴京贤的手,凑近柴京贤徐徐道:“你是不是和他一样患了脑癌?如果是,为什么还要抢他的身体?”
极近的距离,两人笔尖几乎相贴,官瑜的瞳仁漆黑,幽深又犀利。
柴京贤直视着那双眼睛,却好似被拉进去,要被溺死般,呼吸交融的感觉不是很好受,他的心里不知何故一阵慌乱。
倏地猛推官瑜一把,柴京贤起身道:“你什么毛病,是这具身体有脑癌,我进入这具身体所以才患的脑癌,卓衍是自己离开的,那么在乎他?”
语尽他才发现自己说话意外地失去分寸,比系统带给他的烦躁还要复杂,转身离开。
官瑜躺在地上久久未动,心跳同样紊乱。
看来柴京贤也没有几天好活了,和上次有着微末的不同…
一顿烦闷,柴京贤跑出别墅,一跑出去就撞上官礼宴,撞得他的鼻子一阵麻热疼痛。
“你干嘛去?”官礼宴被撞退几步,胸口发疼。
柴京贤捂住鼻子,看官礼宴一眼,敷衍道:“嗯,官瑜房间太闷,我出来透气。”
“啊,不能吧,他的房间窗户开着啊,你别想跑了,你不是有脑癌吗,好好照顾官瑜,我让你有药吃,怎么样?”官礼宴商量道。
柴京贤放下手,忽地一问:“你是不是知道卓衍是怎么死的?”
官礼宴闻言一窒,眼神飘忽,一脸愧疚不安,倏地怒道:“管你什么事?你抢了他身体,我们都没有再计较,你还想怎么样?”
柴京贤点点头,继续激:“你们和他什么关系,凭什么计较?”
官礼宴:“官瑜是我侄子,我总不能看着他死吧!死妖孽,抢了卓衍身体,还那么嚣张,要是你没有抢他身体,找到他身体里的子弹好歹能查到什么,可是你连个枪眼也不留。”
柴京贤不由得憋笑,“嗯?那你们查到什么了,那么有钱,还需要靠一颗子弹查人?”
官礼宴忍不住跳脚,“你懂个屁,打死卓衍的那个人都已经被车碾碎了,还能查到什么,我们查的又不光光是那个打死卓衍的人。”
“确定被碾碎的那人是打死卓衍的那个?”柴京贤想了想。
官礼宴闻言哑口无言。
只是靠着一副墨镜和破碎的衣服,就确定那人的身份,现在想来确实很草率。
“子弹没丢,一直在我手上,不过不用再问我为什么没有枪眼,我什么都不知道。”
柴京贤从裤子里拿出子弹,这枚子弹对他没用,可却是当时卓衍身上唯一有用的东西,所以就算看不懂,他也没把子弹丢了,现在看来确实有价值。
官礼宴看到子弹惊喜得呼吸加重,急促夺取,柴京贤却及时地收回手,退远了些,捏住子弹,一声轻笑,“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吧,看起来你们很需要这枚子弹。”
“说吧,多少钱?”官礼宴咬咬牙。
柴京贤将子弹上抛又接住,却忽然问道:“打死卓衍的人真的没有查到是谁?”
官礼宴烦躁地抓头,“没有,他跑得很快,我们的人去追的时候只在公路上看到他的墨镜和衣服,尸体被碾碎了,身份辨认不出来。”
柴京贤点点头道:“好,估计这枚子弹对你们很重要,嗯,等价交换,你拿三万块钱来换。”
“你太奸诈了,一颗小小的子弹换那么多钱,钻到钱眼里去了?一万,多的没有。”官礼宴张了张口,面露烦急,差点就要在柴京贤面前跺脚。
柴京贤:“四万。”
官礼宴龇牙:“两万。“
柴京贤浅浅地笑:“五万。”
官礼宴垂头丧气:“好吧,三万就三万。”
“嗯,我要现金。”
柴京贤笑容不变。
官礼宴:“…”
奸商妖孽!
官礼宴懊恼,又狠狠抓头,掏出手机打电话,叫人取一万块钱过来。
柴京贤蹲坐在一旁,把玩子弹,和官礼宴闲聊起来。
官礼宴心大,所有事被柴京贤一激都被抖露出来,柴京贤了然于心,却看到楼上的官瑜正低头看他们,不禁问:“官瑜是不是喜欢卓衍?”
“不知道,但是感觉官瑜挺在乎他的,不然也不会派人跟着你,还去看你拉小提琴了。”官礼宴没注意到官瑜。
“所以你才想聘用我?为了让官瑜去上课?”柴京贤抬头与官瑜对视,官礼宴低头,和他蹲坐在一起。
官礼宴:“不然呢?其实卓衍挺可怜的,可是他学习还挺不错的,性子也不错,所以官瑜的妈妈让我把他带来给官瑜补课,也想顺便帮着官瑜改改性子,官瑜从小就有点抑郁,而且心理也有点问题,找谁都治不好。”
“嗯?”柴京贤诧异。
官瑜身上的熟悉感是他看走眼了吗?
他还能有所印象的人明明和官瑜那么像,换了个身份个性也变了,可应该还是那个人。
可那人为什么会有心理问题?
“鬼知道他为什么,反正我觉得你好像可以,昨天晚上他去看你拉小提琴你没看到啊?我好久没有看到他那么沉静的样子了,卓衍在的时候他好像就是这样的,所以我才带你来这里,刚刚你和官瑜吵架啦?”官礼宴耸耸鼻,凑近柴京贤问道。
病痛交流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