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回答刚刚的问题,我可以帮你一次。”
看到柴京贤情愿等车主回来离开,也不再像第一次那样请求它,系统又忍不住想和他做交易。
轻嗤一声,柴京贤没有理它。
系统听到柴京贤的不满,讪笑一声道:“这次是真的,我对你这个的小习惯很好奇,所以我可以帮你恢复身体,连一个枪眼也不留。”
“你不是很缺你口中所谓的能量吗?会舍得花费你的那点能量帮我?”柴京贤闻言,有些诧异,所谓能量究竟是什么?
“好说好说,我再缺能量,也不能让你死啊,我很善良的。”系统闻言觉得有戏,赶紧道。
柴京贤默声许久,不禁摸摸胸口,看看胸口上的枪眼,伤口处血流不止,不知还能撑多久。
在系统以为柴京贤还是打算不理睬它而放弃前,柴京贤忽然出声道:“那么先帮我去掉这具身体上的这个伤口。”
“行!”
系统有些激动,滋滋的声音又在柴京贤的脑海里环绕,他的身体麻胀,胸口发热,半晌子弹从深陷的胸骨中飞出,被他抓住,血肉重生,胸口愈合,只剩斑斑血迹。
这一次柴京贤没有感觉到疼痛,呆愣地握住子弹半天没有反应,直到系统在他的脑中又发出不满的滋滋吵闹声。
“因为手指敲击,我才走上音乐这条路,所以我喜欢敲击。”柴京贤捏着子弹对着窗外看,奈何看不懂子弹,看半天也没看出什么来。
系统听完答案,很是不满,一句话太过简单,“江漾坤说的没错,你确实赖皮。”
柴京贤听到江漾坤三个字,有些发怔,没有说话,收起子弹,闭上眼睛等待。
半个小时后车主回来,一拉开车门就看到车上的柴京贤,震惊地一声大叫:“小卓老师!你怎么在这里?”
柴京贤缓缓睁开眼睛,车主不可思议,车主背着一个少年,少年也若有所思地看着柴京贤。
“这个人叫官礼宴,他背着的少年叫做官瑜,是他的侄子。”系统适时介绍。
“你,你先坐过去一点,让官瑜坐进去。”
官礼宴没听到柴京贤回答,却也不生气,收敛震惊,低下头,不敢看柴京贤的脸,将官瑜送进车里去,才匆匆关上门,坐上前座开车离开。
一路上,官礼宴在车镜里偷看柴京贤几次,不断瞟向他的胸口,柴京贤视若无睹,反而一直和官瑜对视。
官瑜长相俊美非凡,乌发滴水,面色白净,眉毛好似用水墨在他的脸庞上的一笔,恣意放肆,长睫蹁跹,浓密卷翘,眼窝很深,眼神深邃幽暗,鼻梁英挺,正值青春朝气,却透出不合年纪的成熟酷冷,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他的手上和白色T恤上满是血迹,一身污泥,一身狼狈,裤子膝盖处被乱七八糟划破几刀,裤子里面血肉模糊,可他一脸的满不在乎。
“你命挺大。”
官瑜和柴京贤对视几十秒,才瞥过他的胸口一眼,回过头瘫坐,闭上眼睛。
“卓衍”身着一件黑色牛仔衣,立马是一件白色T恤,胸口的血迹明显,却看不出伤口。
他们现在这是遇到了个妖孽吗?
柴京贤也回一句:“嗯。”
“回去就收拾好你的破书包和破资料,滚出去。”
卓衍从来不敢和他那么说话,而且刚刚也死了,反观这人,不光光性子和卓衍迥然不同,连胸口上的枪口也消失了,这人绝不是卓衍。
不过,会是那人吗?
官瑜猛然睁开眼,看着车镜里的柴京贤,眼底是浓重的怀疑和烦躁,猜不到这个妖孽上卓衍身体的目的,却又有几分期盼。
柴京贤浓眉一挑,没说话,看着车镜。
官瑜不像生气,却蹙着眉,眼里迸发出一道刀一样锋利的光,光里却带着一丝热气,似有若无的关心,情绪复杂。
“小卓老师,你没事了吗?”
官礼宴听到官瑜和“卓衍”吵闹,虽惊讶,却没放心上,所以没发现“卓衍”性子哪里有变化,只是看到他似乎没事,总算定心。
“小叔,不用管他。”官瑜警告地看官礼宴一眼,闭眼休息。
官礼宴张了张口没说什么,眼里交织着不安,愧疚和诧异,五味杂陈,复杂发窘,看柴京贤一眼,又专注开车。
柴京贤同样疑惑,闭眼沉思。
小卓老师?破资料?卓衍和官瑜是师生关系?
官礼宴和官瑜看着年纪相差不大,对于他的出现都一顿震惊,尤其是官礼宴,难道这具身体的死亡和这人有关?
一个半小时后,官礼宴将车开进一栋别墅,依旧一脸复杂,不自然地转过头,“到家了,官瑜,你先和小卓老师下来,我去把车停了。”
官瑜和柴京贤齐睁眼,又互相对视一眼,分别开门下车。
官瑜的膝盖受伤,一下车一站直,就跌倒在车旁,嘴巴抿得更紧,眉头紧拧。
官礼宴一看,立刻扶住他,将他先带进房子,柴京贤沉默,紧跟两人。
既然是相关的人,跟着他们应该能得到些信息。
家里的老阿姨正在打扫,看到官瑜受伤,赶紧心疼地上前帮扶问道:“哎呦,又怎么了这是?”
“莲姨,我没事,小叔,你先去停车吧。”官瑜温声安抚莲姨。
官礼宴和莲姨将官瑜扶到沙发上,“好,莲姨,你先去拿药箱来帮小少爷上点药,我待会回来。”
“欸?小卓老师,你今天怎么也来了?你们今天不上课?”莲姨转身找药箱,看到“卓衍”发愣,不由得好奇。
“嗯,我今天逃课了。”柴京贤迎着官瑜幽深的眼神走近,坐在他的身旁,低头看他的膝盖。
他的膝盖被利刃重重插进几刀,破了皮,血混泥,看着就疼,可这人像是丧失痛觉般毫无触动,只是冷汗细细在脸上静静流淌。
“没想到像你这样的好学生也会逃课,不会妨碍功课吗?”莲姨拿来医药箱,一脸惊讶,卓衍好学优秀,逃课不像他会做的事。
“好了,莲姨,我们都淋湿了,去给我们熬点参汤吧!我们先去换衣服再上药。”官瑜不适地动动腿,一脸不自在。
“那行,小卓老师,那就麻烦你了。”莲姨慈眉善目地一笑,转身去厨房。
“嗯,我知道。”柴京贤点点头,温和笑笑,起身站到官瑜面前,弯腰抱起官瑜。
官瑜顿时浑身僵硬,却只是看着柴京贤,眼里迸射出冷厉的寒光,被抱上楼。
如果是那人,会那么抱他吗?
估计不会,他们一直都在互相怀疑…
柴京贤跟着系统的指引进入官瑜的房间,房间很大,一张桌子上满是高三数学冲刺,高考数学名师指导等几本有些时间的味道却很整齐的书,地上是一个洗褪色的蓝色牛仔书包,包上几个明秀的黑色字眼刺目:“You so…”
掠过一眼,柴京贤面带一丝似有如无的笑意,帮官瑜拿衣服。
官瑜神色难辨,庆幸,错愕又考究,一言不发。
“考虑到你受伤,所以给你找了一条休闲短裤,一件短袖衣服,觉得冷,告诉我一声,我帮你调一下房里暖气。”柴京贤拿着一件棕色T恤和一条黑色断休闲裤递给官瑜。
官瑜专注走神,直到柴京贤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右手,他才回神,突然掀开卓衍的黑色牛仔衣,盯着胸口上的伤口看。
卓衍的胸口透湿,除了一些被雨水晕染的污血外没有伤口,官瑜似乎难以置信,伸出手摸,刚触到柴京贤的一瞬被抓住手,两人却均为之一振。
“嗯?趁机耍流氓?”柴京贤将官瑜的手不轻不重地甩开,几步退远。
官瑜微愣,一言不吭,许久才微微闭眼,语气含一丝寒气:“出去。”
柴京贤试探地靠近,轻声问:“确定自己换的了?”
“别让我再说第二遍!”官瑜面上传来一阵温热的气息,他猛地一睁眼,语气不容置疑。
柴京贤收回试探,出门顺带上门。
卓衍是官瑜的补习老师,废车厂的打斗与挣扎的痕迹更像是约架,那滩血不是官瑜的。
可如果是约架,为什么官礼宴要提一箱东西去那里?
显而易见,那箱子里的东西是钱,估计官瑜和那些人在废车厂不远处又打了一架,所以回来的时候满身泥。
柴京贤身上湿得难忍,估摸官瑜已经换好衣服,就敲门问道:“换好了吗?”
房间一片沉寂,静的只能听到窗外树叶沙沙,柴京贤静滞半晌,又敲几下门,没动静,他迟疑几秒推门进去。
官瑜在穿裤子,笨手笨脚,站不起身,两条白嫩纤直的长腿光裸在空气中,听到门开,一个无措,猝不及防摔倒在地上,窘迫不已,难堪至极。
柴京贤将门锁上,将官瑜抱到床上,抱歉道:“嗯,刚刚想帮你换衣服,没有别的意思,你换好了,我才可以换,刚刚出言冒犯,很抱歉,现在帮你换。”
官瑜躺在床上,一脸猜疑,许久才从惨白的嘴里蹦出带着冰碴的两个字:“快点!”
这人不断挑战他的耐性…
烦!
柴京贤轻笑,拿着官瑜的湿衣服轻擦官瑜腿上晕开的血迹,有几处交纵的刀伤,伤口很深,大部分伤口被雨水泡白,带着一点嫩粉。
擦净后,才拉起官瑜脚踝处的短裤,一点点地往上,避开伤口。
“嗯,如果不介意,能先借我一件衣服和一条裤子吗?”柴京贤将官瑜的湿衣裤丢到一边,拍拍官瑜的手臂,引他回神。
“随便你。”官瑜偏头一瞥。
这人太过自来熟,倒和那人很像…
柴京贤闻言感激地一笑,露出整齐白牙,笑容温和。
他随便找了一套衣裤,转身就看到官瑜在看着他,眼神幽深漠然。
柴京贤眉头微皱,下一瞬又舒展开,“能转过身去吗?或者躺下睡觉,我没有在别人眼前换衣物的习惯。”
官瑜水墨画般的眉头一展,躺下身。
天已经放晴,世界开始敞亮,白光散漫,映照在他的脸上,像浓醇的牛奶泛光,长睫微颤,如同被奶香吸引来的黑色羽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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