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晓轻后来卖丑料给洪良,洪良没有做好防护措施就直接爆料给媒体,毫无疑问自作自受,受到不少警告和迫害,恰好此时窦殊晴查到洪良爆她的丑料。
狗仔以偷拍为生计,所以一条腿跑不了是对狗仔最大的忌讳,多数人虽然都对洪良有些许同情,但是对于没有互利效应的合作伙伴不耐才是常道,因此持以事不关己态度并不稀奇。
虽然洪良没说自己最近以来的倒霉事包括断腿和爆料有关系,可是干这一行的人哪里会单纯?都清楚洪良怎么搞成那副鬼样子,不当面嘲讽都算是给面子了。
邵晓轻也清楚洪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所以心里极其愧疚,有意无意地补偿洪良,有一段时间甚至对洪良依从到连饭碗都可以交换。
后来邵晓轻发现自己吸毒,才远离那些一起合作的狗仔。他敏感小心,而且为人懦弱,发现自己吸毒后更加独来独往,不敢计较自己是怎么染上毒,后来又被楚一怜和赵文教训,只能专心待在家里。
方家查到邵晓轻是一个瘾君子,开始迫害邵晓轻,在邵晓轻试着戒毒的时候大加猛料,邵晓轻的房子里几乎一定时间内都放下毒品,所以邵晓轻一直没能戒毒成功。
他回到家里放松,可是出门过久就受不了。没多久,邵晓轻越发瘦弱,生理机能削弱,呆滞昏沉,浑身痛痒、四肢剧烈疼痛难忍、无法站立、无法入睡、行为失控…
邵晓轻难以自控毒瘾,害怕自己突然有一天就死去,放不下楚一怜,知道楚一怜抑郁跑回老家后就追过去。他的脑神经因吸毒已经开始不正常,故意让楚一怜发现,心满意足引起楚一怜的注意。
楚一怜让赵文拿了一笔钱,指使楚大东教训了这个死变态一顿,他才舍得离开。意料之外的是,他回去路上遇到江漾坤派来的保镖,被保镖砸死,保镖拿走他身上的所有东西,做成谋财害命的痕迹后离开。
柴京贤和迟漱安透露了些自己的想法,并让他帮自己查了几个人,收获颇丰,还剩五天,看起来他的任务也完成了,直接说明就可以走,不过还差点什么。
翻阅调查结果,柴京贤没对邵晓轻做任何评价。
不过那些迫害邵晓轻的人倒是有些意思,窦殊晴,江漾坤,方家…
狗仔果然还是令人发指的职业,惹得那么多人对一个小蝼蚁般的人那么厌恶,无间断迫害。
本以为邵晓轻做事稳妥可靠,可惜还是免不了直接或者间接地得罪人。
柴京贤面色复杂,几乎所有的调查对象和邵晓轻的死亡都有关系。
“你是不是哪个秘密家族的人,那么多人害你?”
迟漱安找人查过以后也看了一眼,有些感叹,不禁联想到柴京贤的身份,富家少爷,气质温和有修养,只可惜附在一个不对的人身上。
“嗯?为什么那么想?难道不是之前的我自作自受?”
柴京贤淡笑,不知道是因为所有事情都搞清楚了舒坦,还是因为觉得迟漱安的调侃好笑。
半坐在桌子上,迟漱安的手随意地摆置腿上,有些意外这人的自嘲,“你现在还吸毒?”
将资料整理起来,柴京贤坐下认真思忖迟漱安的话。
柴京贤沉思出神,迟漱安无语,伸手在他眼前晃晃,前者没反应,后者又推他一把,他才反应过来。
“你刚刚怎么了?在想什么?”迟漱安坐在柴京贤面前。
“我没有吸毒,误吸毒倒是真的,我家估计还残留着毒品…我刚刚在想你帮我的目的是什么?”柴京贤摇摇头,琉璃般的眼瞳失去亮度,涣散迷怔。
“欣赏。”
迟漱安抿唇一笑,最初的一面就是欣赏,连他都无法否认。
柴京贤挑眉,别有深意地看他一眼,却没想继续问下去。
这人足够奇怪,人与人的接近中最能让他信服的是利益相吸,所谓的欣赏只是好感。
这人不像是那种会把人放在心上的人,即所谓目中无人,何况他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能耐让这人把所谓欣赏转为实质性帮助。
窦殊晴被曝光丑料的一段时间内心情抑郁,接受过治疗,音乐疗法对她有些效果,所以她偶尔会去听让人心静的音乐剧和民俗音乐的乐团展演。
没多久,萧呐乐队要开始一次乐团展演,正在筹划中,从迟漱安打听的消息来看,窦殊晴一定会到场。
柴京贤也提前订票去看那个展演,星期二晚上八点弶秉馆里,在迟漱安的帮助下,他坐在窦殊晴的旁边。
身着一件藏青色内衫,柴京贤的衣服没有扣紧,露出了若隐若现的锁骨,有些隐秘的性感,羊毛外衫纯白色柔和,黑色的长裤平整干净,整个人看起来清雅温柔。
看着别人的展演,他想起生前在各个地方的展演,音乐能够带给人享受,轻松与宣泄,所以说是治愈心灵并不为过。
窦殊晴穿得保守,毕竟是公众人物,穿了一件棕色大衣,戴着帽子和口罩,坐下来后就摘下眼镜,闭眼听乐,按部就班,并不在意音乐演奏到哪里。
手指跟着音乐敲击,柴京贤闭上眼睛宛如自己也参与其中。
之前看过这场展演的乐谱,音乐悠扬,给人心灵一片宁静,让他暂时忘记邵晓轻的死,忘记只剩三天的紧迫感,甚至还有旁边的窦殊晴。
窦殊晴听到手指敲击声,随性有节奏,和台上的音乐融在一起,不突兀,一阵新鲜,她不禁睁开眼来看。
这是一只修长的,白雪般的手,指甲修的干净整齐,顺着往上看,柴京贤正好睁开眼看着她。
他的脸更白,嘴唇绯色,却同样泛白,睫毛长而疏,斜分的碎发掩蔽眉尾,眼神温柔淡雅,让人看了感觉舒服。
见窦殊晴抬头看他,柴京贤微笑,收起手指,转头继续看展演。
“你继续敲吧,我没有受什么影响,敲的不错。”窦殊晴没再看柴京贤,却开口一句,继续闭眼听乐。
“嗯。”
又把手指放到侧桌上,柴京贤闭眼跟着音乐敲动。
起初音乐节奏轻慢,空灵舒缓,宛如飞鸟穿过幽静苍绿的树林,鸣唱愉快;节奏加快,飞鸟穿过涓涓流水,飞至高秀群山间便乐颠颠翻腾。
再加快,节奏急促,穿过凛冽风雪,艰难却执着。
节奏渐缓,激烈清脆,倏地闯入一片瀑布,浸湿的羽身抖落水珠,进入一个幽暗的山洞,总算停落。
展演结束,柴京贤收起手指,睁开眼睛,坐在原处,却全然忘记了自己来干什么,单纯地又被音乐慰藉,怀念自己曾经的演出。
“音乐不错,这是我听过的最妙的一场,你敲的也不错,是做什么的?”
窦殊晴没有离开,她像是第一次听进音乐,心里震撼惊喜,直觉是柴京贤带她进入音乐世界。
“嗯,恰好是一名小提琴手,音乐确实精彩,我只是随着音乐而动。”柴京贤莞尔。
“哦,你很不错,希望下一次可以听到你拉小提琴。”窦殊晴闻言也随之一笑,起身离开。
成功一次的招引,这个女人没认出邵晓轻的面目来,算他运气,柴京贤坐够才离开。
迟漱安去摄影棚看了一眼,摄影社依旧平平淡淡,张树指导和看管那些新来的,偶尔也拍几张照,只是听说方烁稜来摄影棚问过柴京贤几次。
楚一怜从邵晓轻家门口离开,邵晓轻家门紧锁,房东好奇柴京贤的行踪,电话打不通,打通又没人说话,只好当柴京贤失踪报警,因此现在警察也在找柴京贤。
迟漱安看着柴京贤又端来两碗蛋炒饭,好似简单可口,却没有味道,他吃几口就吃不下去。
柴京贤吃的慢条斯理,迟漱安却以为他在硬撑,略感烦躁地抓住他的肩,“订外卖吧,吃不下去别硬撑。”
“嗯?我看起来像是没有胃口?”
柴京贤吞进口中的饭以后才抬头,涣散的琉璃眼瞳有了点神采。
迟漱安放开他,轻挑眉,眼里闪过一瞬玩味,“你味觉失灵?”
“为什么那么问?我只是吃的慢,味觉没有失灵。”柴京贤低下头继续吃。
“…没有味道的东西我吃不下去,我叫外卖,连你的一份?”迟漱安无语,兴致缺缺放开手。
看来柴京贤味觉很微弱,很奇怪,是天生的吗?
看了一眼柴京贤,迟漱安却又烦躁地转过头打电话。
“这一碗够了,下午我要去乐队练习,下个星期乐队有展演。”
柴京贤细嚼慢咽,举止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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