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照片可以洗给我们吗?邵先生。”
一个鹅黄纱裙的女人凑在周尧身后浅浅看一眼,忽然抬头笑着要照片。
“这个女人是梁家大小姐,梁幼琪。”系统放弃对柴京贤的猜测,解释道。
“嗯,不过这照片可不会自己洗出来交到各位手上,各位觉得呢?”
柴京贤爽快答应,伸出手,要回相机。
“给他,我要走了。”
迟漱安坐进车里,开车窗,周尧才将相机还给柴京贤,也向柴京贤要了那张照片。
拿回相机,柴京贤坐上车,迟漱安昏睡,和柴京贤没什么交流,一副屈尊降贵的样子。
“你刚刚对我是有什么意见?”
闭目休息,柴京贤忽地问起系统来。
不怪他细心,系统的情绪变成脑海里的滋滋声震得他头皮发麻,无法忽略。
系统:“我小瞧你了,以为你就是个普通的小提琴手。”
柴京贤:“嗯?你刚刚好像不只是这种感觉。”
系统呵呵呵几声后才承认:“你刚刚的逼装的真好。”
柴京贤:“…”
这个机械没有温度的声音说出这种俗套的话来,还真是…
看来这个系统的脑回路不是他该放心上的。
…
张树高兴拍了柴京贤肩头几下,笑眼微眯,“晓轻,我真的没有看错你,加油,你会在摄影界闯出一片天的。”
“谢谢张哥,要不是你,我还真只能在摄影棚拍拍模特和广告。”
柴京贤也笑。
张树不知什么居心,不过没遇到什么颇有威胁的事,这人还不好评判。
会和邵晓轻的死有关吗?应该没有,至少没查到这人和邵晓轻之前有过什么交集。
“欸,叫做邵晓轻的那谁,出来下。”
一个穿得全身黑的男人一进来就大声叫道。
“那张哥,我先出去了。”
柴京贤听到呼喊扫过一眼,是昨天抢相机的保镖。
言尽,柴京贤向外走去。
方烁稜被周尧等人拉到柴京贤所在的摄影棚,趴在车窗上看着摄影棚:如梦摄影,倒挺贴合这个名字。
以前他也来拍过,包括他的这些伙伴,是张树帮他拍。
不过张树做指导后他也没再怎么来,昨天回家在朋友圈看了一眼周尧他们的念叨就想来看看那个邵晓轻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
周尧也趴在车窗上,看到柴京贤出来,招招手,有些兴奋。
侧目一瞥,柴京贤微微挑眉,看来昨天那一趟不算白去。
下一瞬,他又回过头一脸为难,“你们现在就想要照片?”
“当然了,不然谁来这里,我们又不是闲得慌。”
周尧说话直率,说完就被周沐敲了一下脑袋,让他说话注意,偷看柴京贤一眼脸就泛红,俏丽可爱。
“照片好了吗?”方烁稜仰起头,新鲜好奇,心想这个人看着挺顺眼。
“嗯,稍等。”
柴京贤这才看向方烁稜,昨天回去疲困,所以那张照片没有修过,强迫症使得他现在也没把照片洗出来。
柴京贤进入摄影棚后,几人也下车进入摄影棚。
还是老样子,一片灰白,几个房间分着几个人几个模特一起拍,张树在一旁指导和查看。
看到几人,张树也走上来打了个招呼,虽然几人不常来,却算得上是老顾客,也还算熟络。
半刻钟后柴京贤拿着洗出来的照片交到几人手上,客套几句又开始拍刚刚的模特。
几人拿到照片,没舍得走,看着柴京贤娴熟拍照,不受外界影响,该怎么拍怎么拍。
但是模特看着几人却不由地紧张起来,尤其是见到了方烁稜。
发现模特状态不对,柴京贤停下来,温声道:“嗯,先休息一下吧,拍了那么久应该累了。”
模特闻言感激地披上衣服坐下休息,偷看偷拍几人。
转过身,柴京贤好笑地看着方烁稜等人,语调悠悠,“几位不忙吗?”
“帮我拍照吧,我会多付给你些钱。”方烁稜忽然道,闻言几人惊讶。
“你打算怎么拍?专属摄影师,签约几年,还是像一般模特一样偶尔来拍些平面照片和广告?”
靠在墙上,柴京贤左脚叉在右脚后,抱臂环胸,眨眨眼。
“专属摄影师你还不够格,倒是可以先帮我拍几张平面照。”
闻言,方烁稜低声一笑,对这人的自信有几分欣赏。
还真是大胆不做作的自荐,怪不得昨天才一面周尧他们就被糊弄住了。
“嗯,方少打算在哪里拍?什么时候?”
柴京贤想了想,纤长白皙的手指又在手臂上习惯性地敲击几下。
“下午吧,就在这里,张哥,这里不许留人,我单独找他拍,好了,我现在还有事先走了。”
方烁稜说完离开,剩下几人也跟出去。
…
方烁稜看着桀骜不驯,可是很直接,也很挑剔,与邵晓轻的死暂时没有什么关系。
写着写着,柴京贤看一眼划去的日子,加上今天只剩九天。
“你的手臂微微上抬,目光锐利,像一个执拗的上位者自然地野心勃勃,阴鸷轻慢。”
看着相机中的方烁稜,柴京贤出言调整方烁稜的姿态,可是方烁稜好似来玩,闲闲散散,没精神。
半小时后,柴京贤放下相机,让方烁稜先休息。
柴京贤喝水闭眼,沉思默想,手指在腿上敲击,相机里面没有一张让他满意的照片。
方烁稜刻意逗弄人的心思不散,以为柴京贤睡着了,看着柴京贤不健康的白皙脸庞,捏起他的鼻子,兴味盎然,猜想他会不会脸红。
柴京贤用口呼吸,即使方烁稜紧捏他的鼻子,他也没有睁眼,像是刻意忽视方烁稜的逗弄。
没几分钟,方烁稜兴致缺缺,却连他的嘴巴一起捂上,柴京贤这才睁开眼睛,方烁稜一时呆愣,微窘移开眼,放开人。
柴京贤的脸依旧没有血色,反倒是方烁稜脸红发热。
这一次方烁稜配合了些,拍了几套衣服,拍得忘乎所以,直到晚上。
方烁稜开车想顺路送柴京贤,却被拒绝,白柴京贤一眼开车离开,而柴京贤关上摄影棚走回家。
自从赵文也走后,那个试镜也像一颗小石子沉入大海没有结果,楚一怜又浑浑噩噩,在之前那个酒馆里喝的烂醉如泥,差不多了才慢慢悠悠走回家。
也许是知道楚一怜糊了,他的哥嫂没有打电话催要钱,或者说得到了他买在村子里的房子,所以不急着烦人。
这是柴京贤第二次见到醉酒的楚一怜。
楚一怜没打算坐车回家,一个人摇摇晃晃,拿着酒瓶边喝边走,狼狈痛苦,犹如行尸走肉,看得人心烦。
要不是他还穿着那天醉酒的衣服,低着头呕吐,柴京贤也认不出来他。
“你怎么了?回家吗?”
没看到赵文,柴京贤猜到什么,随便一问。
“晓轻,晓轻,带我回家吧,我好怕,我快要死了!”
听到声音,楚一怜抬头看,果然是“邵晓轻”,于是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抓住柴京贤哀求着,哭腔越来越重。
“你家在哪里?”
柴京贤凝眉,耐着性子问。
看来是要被赖上了,不过这人和邵晓轻关系匪浅,估计还有点用。
“我不回家,我没有家,你带我回你家吧。”
虽然狼狈,楚一怜却还是俊朗帅气的样子,皱眉惹人怜爱,人忍不住想帮他抚平,颓败。
听着楚一怜哀怨半天,哀够了,柴京贤才带人回家。
瘫在沙发上,楚一怜头昏脑胀,身上脏臭,约莫三天没洗澡没换衣服。
柴京贤强忍,给他放热水,找宽松的衣服和裤子丢给他,拽他进洗手间,出门关门一气呵成。
半个多小时,楚一怜才出来,拿着自己的衣服手足无措。
邵晓轻的衣服还是小了些,紧勒楚一怜的身体,反而使得他身材尽显,身材有料。
可惜柴京贤无心欣赏,将他的脏衣服丢进洗衣机,低头吃饭。
楚一怜盯着柴京贤看,没动筷子。
而柴京贤吃的很慢,很认真,和他半点交流也没有。
盯柴京贤许久,楚一怜才忽然道:“以前在学校偶尔看你,你都会跑得远远的,头低得很深,我就帮了你一回,你就开始对我穷追不舍,像个跟屁虫,甩都甩不掉,刚开始我很讨厌你,总是担心你挖我的隐私卖给媒体,可是没有你我的丑料还是曝光了。”
柴京贤没理他,楚一怜又叹了口气,继续道:“说什么爱我一辈子,永远相信我,那些粉丝的喜欢多廉价,看着谁好看就追上去,总能说出虚伪不负责的漂亮话,还有我的哥嫂,两人贪心的很,家里的东西我一分没拿,反倒是我要把自己辛苦赚来的给他们才不被骂。”
尽管柴京贤没什么反应,可是楚一怜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可以倾吐的对象,所以干脆继续道:“有时候我忽然会想当初我是不是该答应那个老女人,被潜算了,可是清醒过来又觉得自己可悲可笑,当年签下的公司也不管我了,反正就只剩一年…”
“晓轻,我很想对你说声对不起,我变了,你也变了…晓轻,你不用再偷拍我,现在我随便你拍,你能不能陪我一段时间?否则我现在真的好想死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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