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天道好轮回14

“有什么事吗？”阿瞒没好气地问。

地主丝毫没受阿瞒的影响，依旧是摸着大肚子笑呵呵：“府里人手紧缺，所以想向你们借些人。”

“我，李晖和付世就可以了吧。”顾言自告奋勇，抢先一步揽下了这些活计。

“够了够了。”地主的脸笑成一朵菊花，他又觉得单单叫人办事不够意思，补了一句：“今晚都重重有赏。”

“赏什么呢？”燕卿把小臂撑在桌子上支楞着头，满脸兴味。

“赏嘛……”地主笑得奸诈，他故意压低声音：“当然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啊。”

“行了。”顾言发话：“你们各自干各自的吧，赶紧的。”

燕卿带着阿瞒走出前厅，在经过顾言时，将一个黑色的物件塞进他的手中，一切过程都在悄悄进行，除了他们两个人，谁也不知道。

“卿姐，你是有猜测了吗。”阿瞒是肯定句，她也不蠢，只是没能找到将这些零零碎碎的信息串联起来的关键。

“嗯，还差一点证实。”燕卿点头同意了阿瞒的说法，她在某个路口处突然站定：“瞌睡时有人送枕头了。”

在两间屋子的缝隙中，有个小孩子颤颤巍巍地探出一个头，眼尖的燕卿一眼就认出了这是那个叫李栓子的小孩。

见到燕卿发现自己，李栓子从里面慢慢蹭出来，双手在后背搅动，一脸唯唯诺诺。

“你有什么事吗？”阿瞒弯腰看着李栓子问。

李栓子好像陷入了激烈地思想挣扎中，最后他别扭地点点头，声音小如蝇：“我们找个安全的地方再讲好不好。”

安全的地方？燕卿看了看，这里正处于路口，不过根本没有人在这里晃悠，但是其他生物就说不定了。

李栓子将他们带进了一个看似安全的房子里，他深吸几口气：“那天……那天。”

“那天怎么了？”阿瞒变得正经起来，倒让燕卿不太习惯。

“胡小妹死的那天……我看见……”不知道是李栓子不擅长讲话还是太过于紧张，他讲话有些语无伦次。

“淡定，慢慢说。”燕卿看着李栓子的眼睛，语气轻柔。

李栓子在燕卿的注视下变得平静下来，他说话还是有些颤抖，但是语序正常多了：“其实不是什么狐妖作祟……胡小妹是地主奸杀的。”

李栓子从小都胆小怕事，在村里存在感也弱，那一天他和王狗蛋他们玩耍时，被王狗蛋指使他去捡掉在草丛里的玩具，不料他却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一幕。

丑陋肥胖的地主在面容姣好的少女面前呵呵地笑着：“胡家真是想飞上枝头想疯了，农家女儿裹小脚？”

“你偷了我儿的东西我可以不计较。”地主说：“但是要给些报酬。”他笑着。

“我没有偷哥哥的东西。”少女声音像黄鹂鸟一般动听。

“好一口一个哥哥。”地主冷笑：“我儿还看得上你？”

“不要不识抬举。”

树丛里发出淅淅率率的声音，混合着恶魔的低吟，春日万物复苏的风仍然寒冷彻骨，好一支梨花压海棠。

这件事在李栓子心里留下极其深重的阴影，他赶忙从树丛里连滚带爬的出来。

“然后呢？”阿瞒眼神变得深沉，在某一瞬间人们能窥见她不同于外表傻乎乎的内核。

“然后……”李栓子怯生生地看了阿瞒一眼，一时间被阿瞒吓住了。

不过不知是怎么的，胡小妹失了身这件事被传了出去，并让整个村的人都知道了。

在这个封建闭塞的小村庄里，一个女孩子只要稍微沾上些这种传闻，暂且不说是不是真相，都要被村里的人用唾沫星子淹死。

胡家人的入宫梦彻底破碎了，甚至于他们一出门都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而不久后，胡小妹终于承受不了这些闲言碎语，最后割腕自杀。

而愚昧的村民并不知道是自己的言语化为了刀刃最终害死了胡小妹，他们将责任推卸给狐妖，最后还在欢呼着天理昭昭恶人得报。

李栓子在接收到燕卿和阿瞒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目光显得更加慌乱，他急忙摇手解释：“我真的没有说，不知道怎么传出去的。”

“哼。”阿瞒冷哼一声：“这轮不到你来说，得看证据。”

“胡小妹和地主儿子什么关系。”燕卿双手抱胸，问。

李栓子觉得这位姐姐比阿瞒可怕得多，他吓得缩了下脖子，弱弱说道：“其实。”

“我觉得他并不是王狗蛋所说的好人。”

“胡小妹应该对他有好感吧。”说着说着，李栓子的脸红了，不知道是气得还是羞得：“他的话是压倒胡小妹的最后一根稻草。”李栓子攥紧了拳头。

胡小妹在经受过一波闲言碎语后内心本就有些脆弱，她天天躲在屋里以泪洗面，她的母亲在确认她确实失去身子后对她拳打脚踢，以至于她伤痕累累。

某一天她在窗户看到地主儿子和他的伙伴们在外面玩耍，于是爱情冲昏了她的头脑，她撑着已经千疮百孔的身体去找他，想要告诉他真相，他这么良善，一定会站在她身边。

不过她终于与地主儿子对上视线后，地主儿子冷冷得瞥了她一眼，扭过头去，只说了一句：“别碰我，脏。”

当时辱骂胡小妹不过是平常，其他孩子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还在那里瞎起哄，胡小妹伤心欲绝，就有了后面的故事。

“后面他溺水死亡很可能就是胡小妹显灵干的。”李栓子煞有其事地说。

“所以。”阿瞒继续询问，就像无情的法官挑剔着他话里的漏洞：“地主儿子不是什么好东西有证据吗？其他人对他评价都挺好的，就你一个持反对意见，该不会你是嫉妒吧。”

“而且当时地主儿子也不清楚胡小妹事情真相，碍于主流观点，聪明人都会随波逐流向胡小妹啐一口的，这不算什么。”

李栓子气得青筋都暴起，倒是终于有了些男儿气概：“他就是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

“怎么说？”

ps:我21号开学，苦逼高一狗周末就只有星期日一天的休息时间，看来更新之路漫漫（捂脸）

怎么回事，寒假都结束了第一个小世界都还没完结（气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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