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外的一个小院子里,一个小孩子正一下一下地劈着柴。
这小孩子穿着粗布衣裳,双眸清亮,能透出点点星辰。
骄阳似火,那小男孩放下斧子,用袖子擦了擦满头的汗。
院子的小木门被人推开了,一个小女孩提着装满野菜的篮子,扶着一个老人就走了进来。
小男孩看见她们回来了,笑着就迎了上去:“奶奶,阿姊。”
等奶奶坐下后,两个孩子就急急忙忙生了火,小男孩蹲在地上看着火,小女孩就在灶台上做起了饭。
“阿姊。”
“嗯?”
“没什么,就叫叫你。”
“江梦君你是不是闲,不愿意看火了就帮我切菜。”
“阿姊……”
两个孩子手上忙着,却还是在拌嘴。
“明明你就没比我早出生几息,我却要叫你阿姊,还要听你的。诶,阿姊,你叫我声哥哥听听。”江梦君一只手托着头,另一只手拿着木条往火堆里戳。
“想的美,火小点。”江梦闲一口回绝。
江梦君挺失望的:“哦。”
“不过,我呢,比较大度,等下辈子,让你当哥哥,怎么样,够不够义气。”
江梦君只顾着笑了。
院外突然就传来了嘈杂声。
那老人的眼神里显示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紧张:“你们俩在屋里待着,我不叫你们就不要出来,如果我让你们跑,你们转头就跑。”
她蹒跚着走出屋子,将院门打开了一条缝,看清外面的人之后,那丝紧张已经压不下去了。她冷下了声音道:“怎么,你们还要赶尽杀绝吗?”
外面一个太监装扮的人一俯身:“嬷嬷误会了,奴才是来接两位殿下回宫的。”
她看着门外的十几个人,冷笑一声:“皇子都死完了,现在想起他们了。”
那太监脸上闪过一丝不悦:“这是陛下的意思,嬷嬷你,这难道是在质疑陛下?”
说着,那太监不知从哪弄出来了把刀,朝着那老人就捅去。
可怜她连一句呼喊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倒在了地上。
“把她清理了。”太监的声音冰冷极了,他跨过老人的尸体就走进了屋子。
守在灶台边上的两个孩子警惕地盯着这不速之客,谁的没有说话。
那太监倒是一掀袍子跪了下来:“奴才叩见两位殿下,还请殿下跟老奴回宫。”
“奶奶呢?”江梦君挡在江梦闲前面,质问他。
“殿下莫不是糊涂了,太后娘娘在宫里呢,您回宫就能见到她了。”
“我的奶奶呢?”江梦君握紧了拳头。
“死了。”那太监的声音还是没有一丝情感。
“我杀了你。”江梦君举起一根带火星的木柴朝着那太监的脑袋打去。
江梦君只感觉手腕一软,那太监架住了他的手腕,木柴就掉在了地上。
“殿下跟着奴才回宫后,奴才任打任骂,您把奴才杀了泄愤都随您。只不过在这城郊,奴才做个什么事,回去撒个谎交差,可就可惜了您和那嬷嬷、您阿姊的性命。”
江梦君气得全身发抖,可是奶奶已经死了,他不能再拿他阿姊的性命冒险。
走出院子的时候,江梦君闻着空气中还未散尽的血腥味,理智几乎已被仇恨覆灭。江梦闲看他这样,只是轻轻拉起了他的手,既是安慰江梦君,又是安慰她自己。
等他们上了马车后,那十几个人就先行离开了,只留下一个中年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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