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渐渐昏暗,这整整一天,江梦君都颠簸在马背上。终于,在眼前的薄雾中,浮出了一座城门。
长安,也就是陈朝的京城,此时就出现在眼前。
江梦君猛然一顿,任由马在城门前稍一踱步。
这个城门,以及城门上“长安”两个字,竟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殿下,抓紧时间。”辰轩发现了江梦君的不对劲,催促着他。
“好。”江梦君有些犹豫,而身下的那匹马已缓步迈入城门。
霎时,江梦君就被薄雾包围了,不同于那大雾四起,江梦君可以看清周围的东西。
头稍稍有些蒙,有些发晕。
他好像坐在一辆马车里,一只手掀着车窗上的帘子,另一只手不知正紧紧地攥着谁的手,正望向长安城门。
江梦君甩甩头,那些幻境并未消散,反而渐渐吞噬掉眼前的情景。
他听到城门口的士兵喊了一句:“例行检查!”
幻境中也破出一句:“例行检查!”
辰轩出示了手中的令牌。
守城士兵不卑不亢,只是一拱手,喊到:“放行!”
而在幻境中,江梦君听到士兵喊:“车里的人下车,接受检查!”
车帘外一阵混乱,江梦君清楚地听到有人在喊:“这可是尘王殿下!不得无理!”
又是一阵混乱,隐隐约约又传来一声:“尘王又如何?不过是个失宠的皇子吗?”
江梦君控制不了身体,任由身体的主人放下车窗的帘子,从座位上起身。他也终于看清了旁边那人的脸,一个小姑娘,像是……江梦闲,但是比江梦闲小得多,应该只是五六岁左右。
“陈伯……”身体的主人很无奈地喊了一声,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稚嫩而又不失锋芒。
车外一位中年人听到他的声音,一掀衣袍就跪下了:“殿下……”
雾突然就浓了,江梦君什么都看不到了。
等雾渐渐散去,江梦君已经走过了城门,身下的马正不安地原地踱步。
身后辰轩还在士兵那里登记,就算出示令牌,也是要登记的。
江梦君转身,看向刚才他进来的地方,就那么直直地看着。
江梦君,是你?儿时的你?
“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什么往事,说来听听。”江梦闲好奇地凑过来。
“没什么,就是之前进这个城门时,没权,连马车都要被搜。”
江梦闲听到江梦君这么说,一愣,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
倒不是因为那往事,而是因为她想起了一个故人。
她垂下头,小声骂了句:“那昏君……”
越往长安城里走越繁华,这里的集市、街道比残云热闹的不止一倍。
皇宫就在长安城的中心位置,真是器宇轩昂。
青石基台衬着微微发黄的墙壁,显得淡雅端庄,明亮秀丽。
这宫殿有些年头了,这样看来,陈朝当真也是强大。
只是宫门的一抹白色晃了人眼。可不么,皇帝死了,小则整个皇宫,大则整个国家都要白上那么一阵子。
门口站着一位老者,身着白衣,头上绑着白布条,正等在宫门口。
江梦闲看见那老者,立刻翻身下马,飞奔而至:“陈伯。”
江梦君看过去,那老者当真和幻境中那中年男人极像,只不过不过十年间,他怎会衰老地如此之快。
那老者看到江梦闲便俯身下拜:“长公主,你们可算回来了。小殿下没事吧。”
江梦君也翻身下马:“谢陈伯挂念,我可好着呢。”
自己的内心竟对他有种依赖感……
老者揉了揉眼睛:“小殿下,您真没事?宫里都传您已经……害,回来就好。快去启明殿看看吧。”
迈入皇宫,这个端庄典雅的地方。
“那陈伯是?”江梦君小声问江梦闲。
“陈柏舟,具体的以后再跟你讲。”
宫里刚刚点上了灯,角落里,几盏幽幽的灯火长明,映着几人的素衣。
江梦泽正穿着白衣,跪在启明殿中间。他转头,朝着殿外看去。只有离秋跪在殿外,落寞地垂着头。这位潇洒的润王突然笑了,笑得很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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