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晓誉他们退去后,周生辰重新坐回床边,看着此时虚弱无比的小徒弟,心里是止不住的后怕。
今夜如果他没有回城怎么办?今夜如果他没有回府怎么办?今夜如果他晚了一步又该怎么办?
他不敢想,也不能想,好在赶上了。
在周生辰的印象中,陆惜音永远是那个偶尔落落大方,偶尔古灵精怪,偶尔会撒娇扮可怜的小丫头,一直都是生气勃勃的,没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毫无生气地躺在这里。
周生辰看着她现在的样子,心里闷闷的。
清月和问蝶得知消息后,急急忙忙赶回王府。
清月:殿下,公主情况如何?伤的重吗?
清月连忙问了一句。
周生辰:大夫已经看过了,没有性命之忧,但是她失血过多,脖子上的伤口又伤到了声带,恐怕要有一段时间不能开口说话了。
周生辰:清月,问蝶,你们来的正好,帮惜音梳洗一下,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吧,切记不要碰到伤口。本王就在外面,弄好了就喊我。
清月:是。
得到应允后,周生辰往外走去。
清月:殿下,好了。
清月打开门请周生辰进去。
清月:殿下,让我们来照顾公主吧,您和几位将军连日赶路,赶快去歇息吧。
清月对着周生辰行了一礼。
周生辰:不用了,本王行军打仗,几日不睡也是常有。今夜还是我守着吧,万一惜音醒来了,看到我她会感到安全。
周生辰转身对着她们说。
周生辰:你们先退下吧。
清月想了想,周生辰说得十分有道理,比起她们,周生辰更能带给陆惜音安全感,她们也帮不上忙,便应下了。
清月:是,奴告退。
清月和问蝶走后,周生辰重新坐回陆惜音的床边,看着已经梳洗干净的小徒弟一阵恍惚。
他们离开西州两年多,当然还是个孩子的陆惜音长成了大姑娘,刚才一阵惊慌,也没有好好看看她,现在沉下心仔细一看,真是出落的亭亭玉立了。
她的及笄之礼,他没能赶回来,着实可惜。她的五官慢慢张开了,尽显倾世之姿。
另一处,西州的牢房里。宏晓誉他们正在审问那三个杀手,一套刑罚在他们身上用了个遍。
宏晓誉:说!是谁指使你们的?为何要刺杀晋阳长公主?要是不想再受皮肉之苦,就老实交代!
杀手:呵呵呵…
那几个杀手笑得恐怖。
杀手:你们这几个将军…都跟你们那位小南辰王一样,只专注于沙场,不懂朝堂之事…
杀手:你们眼里的小师妹是什么的样子…我不知道…但是…东夏的晋阳长公主…她手握何等重权…拥有何等地位…你们这些远离朝堂的将军是不会明白的…
杀手:她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整个东夏…在东夏…她一言可定生死…这样一个人…无论是皇室内斗,还是敌国高层,都想除之后快…
杀手:哈哈哈…
说完后,那些杀手就咬破了藏在牙齿里的毒药,自尽了。
凤俏:诶,你等…
凤俏甚至来不及阻止。
凤俏:你说…他们临死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凤俏向来单纯,不懂杀手话里的意思。
谢云:你别看在王府里,小师妹在我们身边那任性的样子,在东夏,小师妹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别说文武百官,就是太子和诸位皇子都不敢开口反驳她,在东夏拥有绝对的地位,正因如此,也挡了不少人的路,也招惹了不少仇家吧!
谢云向来聪明,自然是一下就猜到了。
凤俏:我才不管这些,在我心里,小师妹永远是小师妹,她才不是什么晋阳长公主,只是我们南辰王府最小的师妹!
谢云:这是自然!
第二天傍晚,昏迷了快一整天的陆惜音终于睁开了眼睛。刚醒来时,脑子一直还没有反应过来,看着屋里的摆设才反应过来,她在自己的房里。昨夜之事如潮水般涌进了大脑…
随后,她就看见了在一边守着的周生辰,他支着头小憩了一会儿。昨夜陆惜音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她想开口喊他,可是刚喊出声,脖子就传来一阵疼痛。
陆惜音:啊…
被陆惜音的呻吟吵醒的周生辰,发现了已经苏醒的小徒弟。
周生辰:醒了?疼不疼?
周生辰温柔地将她扶起。
陆惜音指了指自己的嗓子。
周生辰:大夫说,你脖子上的伤口虽然不致命,但是伤到了声带,在养好声带之前,最好不要开口说话。
陆惜音拉过周生辰的手,在他的掌心写到:“我这嗓子需要养多久啊?”
周生辰:大夫说,少则半月,多则要两三个月。
问蝶:公主,您醒了!
门口传来问蝶惊喜的声音,她端着药走了过来。
问蝶:这是煎好的药,大夫吩咐了,要趁热喝。
周生辰:给我吧。
周生辰接过药碗。
陆惜音比划了一个要写字的姿势,问蝶立刻会意,拿来了笔墨。幸好,陆惜音伤的是左手,不影响写字。
陆惜音:问蝶,善堂人手不够,你不必在这里照顾我,赶快回善堂。
陆惜音在纸上写到。
问蝶:可是,公主,您这个样子,让奴怎么放心…
周生辰:这里有我,你去吧。
周生辰一锤定音。
问蝶:遵命。
周生辰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吹了吹,喂到她嘴边,陆惜音听话的喝了下去。可是,不管是吃还是喝都需要吞咽,一下就扯到了伤口,疼得她直皱眉。
周生辰:烫?
周生辰看着她皱起的眉头,询问到。
陆惜音指了指脖子,周生辰立刻会意。
周生辰:嗓子疼?
陆惜音点头,随后她指了指放在她屋里架子上的蓝色小瓶,示意周生辰帮她拿过来。
周生辰拿来瓶子递给她。
周生辰:这里面是什么?
陆惜音从里面倒出来一颗小药丸,吃了下去。感觉到药在口中化开之后,她才在周生辰掌心上写字。
陆惜音:我研制的麻沸散,止痛的。
药见效很快,没过一会儿,她已经感受不到嗓子的疼痛,才从周生辰手里接过药碗,却被周生辰制止。
周生辰:我来吧。
随后,就一勺一勺喂给她。
喝完了药,周生辰放好药碗重新坐回床边。此时,陆惜音才有时间好好看看他,毕竟她已经两年没有见到他了,昨夜还以为是临死前的幻觉…昨日的惊险,两年的思念,都化作了无尽的委屈…
陆惜音委委屈屈地蹭过去,抱着周生辰的胳膊,头在他的肩上蹭了蹭,拉过他的手,在掌心写到。
陆惜音:昨夜我还以为我要死了…
陆惜音: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师父…
陆惜音:师父,惜音害怕…
周生辰:不怕了,是师父疏忽了,没有保护好你,以后不会了!师父护着你…
周生辰转过头看着那个倚在他肩头的小丫头,却猝不及防地撞进她如星辰般的眼眸里,惹得他一阵失神。
周生辰急急地回避了陆惜音的目光。
我这是怎么了?她只是15岁的小姑娘…
周生辰勉勉强强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然后继续哄着他的小徒弟。看着不停地在他掌心写字的陆惜音,周生辰下了一个决定。
还是请个教手语的先生来吧!这丫头怕是要做一段时间的小哑巴了。总不能想跟人表达什么,都抓着人家的手写字吧!
只要想到小徒弟也会这样抓着别人的手,周生辰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还是,整个王府的人都学一学手语吧!
他完全忽略了,陆惜音跟问蝶说话时,明明用了纸笔来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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