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陆惜音一行人在去往清河郡的路上，由于不能让别人知道晋阳长公主要去清河，只有少数风云骑穿着漼氏府兵的衣物混在队伍里。周围还有皇城司的暗卫隐藏跟随着。马车里，宏晓誉正在陪着陆惜音聊天，也算是对陆惜音的贴身保护，保证万无一失。

宏晓誉：听说清河郡的点心很好吃，每到节日的时候都供不应求呢！

陆惜音我也曾听说过，等事情结束，我们一起去尝尝，若是好吃，也给师父他们带一些回去！

宏晓誉：那我就替他们谢谢师妹啦！

陆惜音不用跟我客气，师姐～

马车外传来了问蝶和清月的声音。

清月：姑娘，我们快进清河郡了！

出门在外，陆惜音便让她们改了口，不能在清河郡喊她公主。

宏晓誉掀开马车的帘子，探出头看了看，正好对上了漼风回过头看她的眼神，四目相对，宏晓誉愣了一会儿，立刻将头退回车内。

这一幕被陆惜音尽收眼底。

陆惜音喜欢漼将军啊？

陆惜音问的直白。

宏晓誉一听，脸色飞快地泛红，连忙摇手。

宏晓誉：不不不，我，我没有。

陆惜音师姐，你不用瞒我，我懂！

陆惜音调侃道。

陆惜音我曾经还在想，将来啊，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得我们大师姐这般巾帼英雄的青睐，原来是漼将军！

宏晓誉：小师妹，你再说下去，师姐我可要生气了！

陆惜音好好好，我不说了，师姐别生气。

陆惜音想到了什么，神情有些严肃，有些事情真相很残忍，但是早晚都得知道的。

宏晓誉：师姐，我知道此时此刻，我不该说这些话打击你，但是师姐，你如果是真的很喜欢漼将军，那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啊！你是南辰王府的将军，只要漼风还是漼氏的小公子，你们的前路会非常艰难。

宏晓誉听闻，脸色一下白了，只能强颜欢笑。

宏晓誉：我知道的，我从来没有妄想过…和他在一起…

陆惜音师姐，如果你真的认定了他，我会尽我所能帮你的。别担心，有师妹我在呢，断不会让师姐你受委屈的。

陆惜音拍了拍宏晓誉的肩膀，安慰道。

宏晓誉：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到漼府了。

漼风率先下马，陆惜音和宏晓誉从马车上走下来，一道入府了。

漼风到正厅给漼三娘和漼四娘行礼。

漼三娘：三郎，这两位是？

漼三娘看着站在他身后的两人，询问道。

慛风：回姑母，这是南辰王府的宏将军和东夏的晋阳长公主！

起初听到漼风介绍宏晓誉时，两人还只是微微点头示意，一听到陆惜音的身份时，两人立马坐不住了，纷纷站起来，向惜音行礼。

漼三娘：漼氏三娘见过晋阳长公主殿下，殿下万安！

漼四娘：漼氏四娘见过晋阳长公主殿下，殿下万安！

陆惜音两位娘子不必多礼，本宫此次和漼将军一道来清河，是想见一见漼公，不知道漼公现下在何处啊？

陆惜音一来就切入正题。

漼三娘：回殿下，宗主潜心史籍，此刻在书院闭关，不方便见客。

漼三娘找借口推脱了。

陆惜音是何等的精明，一眼就看出她没有说真话。

陆惜音就连本宫要见他，也见不到吗？

漼三娘：请殿下见谅。

陆惜音如果我今日非要见他呢？

陆惜音语气加重，带着一丝威胁。

陆惜音本宫有话要和他说，事关两国联盟，今日他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

漼三娘听见陆惜音强势的话语，也不得不妥协了。他们见到漼广时，他已经卧病在床多时。

漼广：长公主殿下，老夫重病在身，无法下榻想您行礼，望长公主见谅。

陆惜音漼公无需多礼。

漼风和漼三娘漼四娘走到外屋。

慛风：姑母，阿爹是何时病的？

慛风：漼风问到，他的父亲病的这么严重，他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漼三娘：你阿爹这几年在朝中看似明哲保身，实则耗尽心力，他一直压制着刘元赵腾，保了不少人，可同时也得罪了赵腾一党。所以，他就是有病也不敢说，怕的就是再也护不住家人！

漼四娘紧接着往下说。

漼四娘：他有多年积累的威望，刘元自然不敢动他，可是，一旦他有个三长两短，赵腾和刘元势必报复，把这几年的怨气全都撒在漼家后人的身上。

漼三娘：所以，我们这次借编纂陈史的理由，让你们辞官，离京，从各处回来避险！

漼三娘：你阿爹就是走了，这消息我们也不能传出去，拖一日，是一日。他在，我们漼氏就安全！

塌前，漼广费力地坐起。

漼广：殿下虽是长公主，但却是东夏国的长公主，与老夫并无交集，为何要来见老夫啊？

漼风虽在外屋，但是他们的谈话也是听得一清二楚。

陆惜音本宫正是为了此事而来。

漼广：这是北陈的国事，殿下为何要插手呢？

陆惜音如若不牵扯到东夏，本宫确实不想管你们中州的事情，但是既然中州有人胆大包天，意图勾结我东夏的叛徒，扰乱两国和盟，本宫也就不能坐视不管了！

漼广：扰乱两国和盟！？殿下此话当真？

漼广咳得更厉害了。

陆惜音本宫人都在这里了，漼公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漼风他们谈完话，也走了进来。宏晓誉只是站在陆惜音身后，也不开口说话。她毕竟不懂朝堂之事，不能乱插嘴，而且在座的人身份地位都比她高出不少。

漼广：您想让我们漼家做什么？

漼广发问。

陆惜音我师父已经决定调重兵去中州，清君侧，正朝纲！不过，他一动就会谣言四起，一旦传言南辰王挥兵东进，必起大乱。所以，他不会以南辰王军的名义去，会另找一个借口，悄然调兵前往中州。

陆惜音开口，把前因后果告诉他们。

漼四娘：那赵腾呢？他是祸首啊？

漼四娘发问。

陆惜音刘子行在宫中做内应，应对赵腾，师父在宫外，压制刘元。

漼广：那您呢？

漼广问出了最重要的问题。

陆惜音我？我自然是等着那个叛徒露出马脚，然后动手清理。不过，这须得等赵腾刘元伏法之后才行。

漼广：那您想让我们漼家做什么？

陆惜音用你多年累积的威望稳定北陈朝堂。

漼四娘：败了就会死？

陆惜音有我在，谁敢让你们死！

陆惜音语气中带着自信。

漼广不说话，不答应也不拒绝。陆惜音让清月呈上拜师当日北陈皇帝给她的礼物。

陆惜音这是我拜师当日，北陈皇帝给的礼物，我想还是交给漼公吧。漼公是聪明人，应当明白本宫的意思，对吧？

漼广：您是在提醒我，提醒我漼氏，受皇族厚恩，不可忘啊！

都是在朝堂上见识过腥风血雨的人精，漼公自然一下就明白了陆惜音的意思。

漼广：明日，动身，去中州。

漼广一锤定音，决定了此事。

得到了答案，陆惜音转身告诉宏晓誉。

陆惜音师姐，给师父传信吧。

宏晓誉：好，我这就去。

宏晓誉转身走了出去。

陆惜音看向漼广。

陆惜音本宫想和漼公单独谈谈。

漼三娘下意识要反对，却被漼广制止了。

漼广：三娘，你们先出去吧。

漼三娘：是。

所有人退下后，漼广才看向陆惜音。

漼广：殿下想跟我说什么？

陆惜音漼公可否让我替你诊一诊脉？

漼广不知她要做什么，但还是伸出了手。陆惜音搭上他的脉，仔细诊断了一番。收回手，她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漼广。

陆惜音这是我研制的丹药，吃下去以后，可以让你恢复一些。当然，如果漼公怀疑我下了毒，你也可以选择不吃。

漼广二话没说，就接过药瓶，倒出一粒吃了下去。

漼广：长公主殿下多虑了，老夫的身体情况，老夫自己清楚，再差不会比现在更差了，您若是想要我死，只需等上一段时间便可，无需做这些多余的事情。

陆惜音漼公是个聪明人，看在漼公这份信任上，本宫答应你，不管发生任何事，你们坞水房我可以帮你保住。

漼广：此话当真？

漼广最担心的就是自己故去后，漼家再无依靠，若能得陆惜音这番承诺，他便再无牵挂。但是陆惜音一定不会白白出手保他一族。

漼广：殿下有什么条件吗？

陆惜音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却说了和这个问题毫不相关的话语。

陆惜音说实话，我本身是不太待见你的，当年若不是你以拥立幼主为要挟，胁迫师父破誓言入中州，师父也不至于被人猜忌至此，不过，你不顾自己安危，保住了朝堂的忠臣，看在这个的份上，我也就不计较你算计我师父这件事了。

漼广听明白了。

漼广：您保我们漼氏是因为小南辰王？

陆惜音传言，上一代南辰王本和漼四娘有过婚约，但是南辰王突然悔婚，导致两家结下了梁子，不管事实真相到底是什么，我只希望从今以后，南辰王府和漼氏可以和好如初，再无隔阂。

陆惜音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只有漼氏与南辰王府交好，她才会保他们。

漼广：好，漼氏相信，北陈有小南辰王，定会国泰民安！

言下之意，他们不会再怀疑小南辰王有反叛之心。

陆惜音如此甚好。漼公只需要知道，只要周生辰在，南辰王府在，东夏会永远是北陈的盟友，坞水房亦会繁荣昌盛！

陆惜音离开了漼广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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