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悲极白发

山顶的冷风将玉笙吹冻醒，睁开眼正看见慕白痴痴的看着自己，玉笙心里甜蜜，凑上去亲吻了慕白，玉笙感觉到他舌尖激烈的回应，那义无反顾的深情，那紧紧拥抱住自己的手臂，玉笙轻轻推开他说道：“慕白，天都快黑了，我们快点下山吧。”

慕白留恋着那个吻，留恋着那份心跳温柔的说：“笙笙，我是真的爱你，你知道吗？”

玉笙感觉自己要被这个男人融化掉了，心里柔软一片轻声道：“慕白，我也爱你。”

慕白看向玉笙的眼睛说道：“笙笙，将来不论发生什么，永远别离开我好吗？”

玉笙只觉自己被汹涌的爱意包围，心里的快乐无与伦比，伸手摸着慕白的脸庞郑重说道：“慕白，此生你若待我不离不弃，我必随你生死相依！”

慕白再次深深吻上了的玉笙，情动不已……

许久，两人携手下山，夜色来袭，林间不时响起野兽的叫声，玉笙紧紧握着慕白的手，慕白忙安慰道：“笙笙，别怕，有我在，不用害怕。”玉笙强装镇定道：“我没事，我们快走吧。”两人走了约一个时辰，玉笙实在没体力了，不由的坐在地上休整，心里怪自己贪睡误了时间，下山的路陡峭无比，树林里又黑压压一片，慕白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背玉笙下山的，如今这上不去，下不来的在半山腰间，玉笙心里越发害怕，稍作休息，就起身牵着慕白的手继续往山下走去，黑暗中玉笙心里不禁涌起几个鬼故事，越是害怕那些故事情节就越清晰，脚下的脚步不由的更快了，慕白感觉玉笙手里都是冷汗，忙道：“笙笙，别害怕，再有半个时辰就能下山了。”

玉笙此时话都说不全了，喉咙艰难的回应：“嗯。嗯。”

就在此时，一声利箭划破长空，嗖一声朝玉笙射来，慕白拉着玉笙一下闪过，只见四周已站立许多蒙面黑衣人，黑暗中只看见兵器的寒光以及四周弥漫着的冰冷的杀气，玉笙惊恐的大叫，紧紧缩在慕白怀里忍不住颤抖，慕白冷声道：“来者何人？”

黑衣人不答缓缓靠近，慕白拔出剑在玉笙耳边悄声说道：“笙笙，别怕，一会有机会你就跑。”说完便上前和许多黑衣人厮杀，玉笙躲在慕白身后，黑暗中耳边只听到兵器相撞之声和慕白奋力厮杀的喘息声，此时忽然有只手拉住了玉笙的头发，玉笙吃痛急急后仰，被一人就势扛在了肩上快速带离，玉笙惊惧大喊：“慕白……慕白……”就看见慕白几次想追过来都被黑衣人挡住，慕白发疯似的呼喊着自己，玉笙极力的挣扎叫喊，只觉脖子一痛，昏死过去……

当玉笙再次睁开眼，映入眼前的是一个山洞，几个火把的微光将山洞照的半亮，玉笙起身蜷缩着身体，惊恐的打量着离自己不远站着的几个黑衣蒙面人，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们是谁？”

忽然这山洞的深处传来一阵阵阴森森的笑，笑的玉笙汗毛直竖，一身冷汗，一个戴银色面具的黑衣人缓步走来，慢慢的蹲在了玉笙的面前，阴森森的说道：“白玉笙，我们又见面了。”

玉笙立马就知道自己身体的一身伤八成就是眼前人所为，心里一股凉气冲到头顶，吓的她抖如筛糠。黑衣人瞧着瑟瑟发抖的白玉笙冷冷的道：“交出宝藏，我留康王一条性命，知道你是个不怕死的，但你怕不怕康王为你而死？”

玉笙听到慕白的名字颤声说道：“慕白在哪里？”

银色面具缓缓站起朝黑衣人挥了挥手，一会玉笙只见慕白满身是血被两个黑衣人架着，那鲜血将那一身白衣都染成红色，那英俊的脸上满是尘土和血渍，慕白微微睁了下眼就陷入昏迷，玉笙只觉心如刀绞，此刻早已将恐惧丢却，只想上前抱着慕白，刚走起身还没走两步就被面具抓着头发按在了地上，玉笙只觉自己心神具碎大声呼喊：“慕白……慕白……”

面具人拽着头发将玉笙头扬起来，阴森森的道：“说出宝藏在哪里，我饶了他性命。”

玉笙早已泪流满面说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面具人冷冷的盯着玉笙说道：“我会让人一刀一刀的刺向康王，你早点说，康王就可以少受些苦。”

玉笙目中含恨大声嘶叫：“放开他，你这个变态，放开他……”

面具人紧抓玉笙的头发，将她视线转移到慕白身上，玉笙见一个黑衣拿了一把匕首一刀就刺进慕白腿上，她奋力挣扎只觉那一刀是扎在了自己心上让她悲痛异常、万箭穿心，忍不住颤声求饶道：“我发誓真的不知道什么宝藏，我不是白玉笙，我不是她，我不知道……求求你放了他……。”眼见那匕首再一次刺进慕白手臂里，再一次刺进慕白的小腹中，玉笙如身坠地狱，喉咙已经喊哑，眼泪已经流干，绝望的嘶吼道:“你杀了我，杀了我……”

面具人阴森森的说：“最后这一刀就要刺进康王的心脏，白玉笙，说，宝藏在哪？”

玉笙双手拽着面具人的衣袖目露哀求绝望的道：“我求求你，我不是白玉笙，我是张晓，我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张晓，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宝藏，我求求你放了他，你让我做什么我都行，求你放了他，让我去死，让我死……”

面具人停顿了片刻，森然道：“我数到3，你不说，康王就会死在你面前，若你觉的宝藏比你心中所爱重要，那就用康王的命来为你的宝藏陪葬吧。”

玉笙见黑衣人的匕首已经对准了慕白的心口，只觉得天旋地转，痛不欲生，手指深深的抠入泥土里大声呼嚎：“不……不要，不要……”

“1”

“求你杀了我，求你杀了我……”

“2”

玉笙急怒攻心猛吐了一口血喃喃道：“我真的不是她，我是张晓，我是张晓，求你放了他，求求你，求求你……”

“3”

玉笙见那把匕首刺进慕白的胸膛，那一瞬间好像全身的力气都在那一刻散尽，看着慕白没了生气，她的整个世界塌了，她如置身万年冰山冷的让她颤抖不已，她不想在活着了，只觉四周都黑了，那体内无处宣泄的悲愤化作最凄厉的声音冲出口中“啊！！！……！！！”玉笙死命的朝慕白爬过去，直至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面具人见指上抓紧着的头发一瞬间由青丝变成了白发，心忽然就痛到抽搐，看着昏死过去的那满头白发的少女，傻傻呆立，许久，一黑衣人上前轻声道：“殿下，让属下先帮玉笙姑娘医治吧。”

那面具人抱起地上的少女紧紧拥住，喃喃的道：“笙笙，我错了，我错了……”

玉笙走进一片白茫茫的迷雾中，那里没有天地，玉笙着急的叫喊着慕白，四周皆无回应，喊到再也喊不出来了玉笙开始在迷雾中跌跌宕当，她如同没了知觉，行尸走肉般飘飘荡荡……

亦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似乎听到有人的轻泣，那大颗的眼泪落在了自己手上，玉笙悠悠的睁开了眼，只见吉祥上前轻抚自己的头发哽咽道：“玉笙，你醒了？你……你已经昏睡两日了……”玉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艰难的用口型说道：“慕……白……”吉祥忙说：“殿下身受重伤，赵大人在那边照顾。你放心，殿下肯定会没事的。”

玉笙听闻慕白没死，整个似活了过来，拼尽全力的想起身，吉祥流着泪道：“你是想去见殿下？”

玉笙点点头，吉祥上前扶起她，玉笙忽见自己那滑落在面前的白发，颤着手疑问的看着吉祥，吉祥抱着玉笙哭道：“清风使救殿下和您回来的时候，您就已经白了头发，玉笙，别伤心，赵大人一定会治好你的。”

玉笙嘴边闪过一丝苦笑，拍着吉祥低低的发出：“我，没，事”

吉祥扶着玉笙来到慕白面前，他正昏迷不醒，她抓着慕白的手泪如雨下，哑着声音艰难的说道：“慕白，醒醒……，对不起，是我害了你。”赵修文道：“玉笙姑娘，殿下重伤垂危，在下会拼尽一身所学，全力医治，你安心吧，如今你伤了心脉还是回去好生休养吧。”

玉笙目中含泪，乞求着对修文说着口型：“求，你，让，我，陪，着，他。”说完对着赵修文深深一跪。

修文赶紧扶起玉笙轻叹道：“玉笙，你这是何苦……哎……”

玉笙泪光闪烁却异常坚定的说：“一，点，都，不，苦”

赵修文走到窗边，想起那日下山，殿下一直将玉笙抱在怀中，当时自己诊治，那玉笙是悲极伤心，损了心脉，再加体内精气虚耗殆尽，只怕是已损了寿元，那满头白发更是无药可医。

慕白悲痛欲绝，他恨自己，恨自己卑鄙下作，恨自己被那宝藏迷了心窍，他的笙笙早就胜了世间一切的珍宝，天知道他一路下山满脑子都是那个充满快乐的身影，那撒在自己心里密密麻麻的笑声，他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深爱上她，他是多怕会失去，他的生命自有了她就有了光，如今光灭了，慕白觉得自己置身在一片无边的黑暗里，若她得知这一切都是自己的算计，只怕自己这一生都要活在黑暗里了……

“修文，别让她发现任何端倪？”慕白说完就拿匕首刺进自己腿中

“殿下您这是……？您这是何苦呀殿下……”修文急着上前止血

慕白摆了摆手，拔出匕首再刺进手臂里，强忍着剧痛说道：“我不苦，我只怕不这样，我会终生痛苦。”

修文直愣愣跪在地上道：“殿下，我们用其他方式补救，求您别再伤害自己了。”

慕白面色惨白的拔出匕首，慢慢对准胸口道：“修文，我早已不能没有她，只是到现在自己才知晓罢了。”

那一把匕首直直刺进了胸膛，修文扶着即将昏厥的慕白说道：“殿下，你放心……”

修文不自觉的红了眼眶，这世间果然情这一字最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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