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1.

查尔德按照自己所说，在第二天就把检测结果发到了丽全的电子邮件里。拿到结果的第一时间，丽全就把正在防卫部忙活别的事情的威尔特叫了过来。

“结果出来了。”丽全把检测结果面对面传送到威尔特的手机上，发现其身后仍跟着那位从陆地上返聘到防卫部的特殊助理，便顺道也给我对方传了过去。

“样本中百分之八十九的花粉为采集前一个半小时左右从花蕊中脱落的。”威尔特阅读完检测报告，从一堆晦涩难懂的专业术语里得出这个结论，“也就是十一点到十一点半的时间段。”

“这样一来，出门前沾染花粉这个可能性就被排除了。”罗前看着报告说着，“那就只剩下案发后和案发时间段两个可能性了。”

“案发后也可以排除了。”丽全捣鼓着屏幕，“第八区气候管理系统显示，21号那天的空气循环系统功率为三级，这种程度的循环，花粉刚从花朵里跑出来就会被卷进空气循环里。也就是说，那条狗不可能在案发后在身上沾染十一点多脱落的花粉。”

“不错。”威尔特很认同丽全的说法，“只有在花粉脱落的那一刻从花丛旁经过才有可能沾染这个浓度的花粉。也就是说，那条狗绝对在案发时间段出现在了小区里。”

“但我们好像并不能用一条狗的行踪来判定一个人的罪吧。那个叫诺斯的也可以推脱说，狗在逛街途中挣脱了狗绳，过了一段时间她才找回来狗。”罗前提出疑问。

“那样城管那里会有记录才对。”丽全反驳着。

威尔特看出罗前对丽全的话有些不明所以，就贴心地给他解释：“不牵狗绳或者街上出现没有主人陪同的狗，城管的系统会启动报警。而且这个系统并不依赖摄像头，所以军队演习并不影响系统的正常运行。而且在路上看见一个大狗乱窜，路过的行人也会报警的，更何况那只狗是大型犬。”

“查到了！”丽全高兴地喊着，“城管在21号在第八区压根没有接到任何有关宠物的报警。”

“这就可以证明诺斯在案发时间段回过案发小区了！”罗前拍掌叫着好，“那咱现在就去抓人吧！”

“不着急。”威尔特拦着激动的罗前，“丽全还有东西没有给我们呢。”

“什么？”罗前正问着，手机里突然接收到一封电子邮件，打开一看是21号第八区案发后的人员流动轨迹。

“整理出来了。”丽全停下了在屏幕上操控的双手，看向两个人。

罗前囫囵吞枣地看了一遍邮件，发现受害者女儿的定位轨迹显示她案发后出现了案发小区的门口，而实际上在这段时间里，诺斯正在接受警察局的笔录调查。

“她怎么做到的？她不可能分身吧？”罗前疑惑着，“丽全，你这个定位是居民的手机定位？”

丽全点点头：“不是，摄像头在那天都关闭了，我只能调取他们自己手机里的信息了。”

“我记得她做笔录时手机就被警察没收了，她不可能存在手机忘在小区门口的这种可能性。难道她把手机换给别人了？”罗前看着威尔特，说出的自己的猜测，“所以说，她是有同伙的。”

“有这种可能。”威尔特抱着胸思考着，“去小区里再查一遍。”

2.

来到案发小区时，安保机器人正在门口巡视，两个人如往常一样用特别调查队的特别许可证进了小区内部。

威尔特站在小区门口思索着，而后又四下环顾着。

“你找什么呢？”罗前站在威尔特身边，跟着他左顾右盼。

“定位轨迹里的那个异常定位就是在这儿停留过的，我在想它为什么会在这里停留。” 威尔特摸着下巴，踱着步，脑子飞快运转中突然看见了门外那几个安保机器人。

机器人是市面上相当普及的一种型号，外形是人形，但因为有长期维持运行和成本有限的原因，在机器人胸部设计了大型气冷散热系统，因此有几个风扇是裸露在体表的。

威尔特看着那些慢悠悠转动的风扇，灵光一闪，将机器人挨个检查起来。

“你在检查什么？”罗前跟在威尔特身后，看着他戴着手套在机器人身上捣鼓什么。好在他们二人拿着特别调查队的许可，否则威尔特这种擅自靠近安保机器人的行为可以百分之百得到机器人的自卫反击。

检查到第三个机器人时，威尔特突然对罗前喊：“你看。”说着他从眼前的机器人散热风扇上摘下一片锋利的金属片。金属片颜色与机器人风扇的颜色相近，而且极薄，是磁吸在风扇片上的，一般人在正常距离下根本看不出风扇上有着异物。

“这是什么？”罗前疑惑着伸出手想要触碰，却只见威尔特用戴着手套的手把那片金属迅速拿开。

“别碰！”威尔特提醒，“这是凶器。”

“凶器？”罗前愣了愣，不久反应过来，“这是凶手藏的！”

“是，”威尔特拿着那片金属说，“我们去把这东西送到丽安手里。”说着把金属片放进了一个物证袋里。

十几分钟后，两个人出现在了验尸房。

丽安接过那片躺在物证袋里的金属，端详一番后把它放进一个小型机器里。

“这东西叫鲁米诺机，”丽安见罗前一脸好奇，就发善心地给他介绍起来，“用几百年前的一种血迹检测方式命名的。当然它比几百年前的方法准确多了。”

说到这儿机器发出一阵急促的提示音。

“好消息，金属片上有血液，而且还是死者的。”丽安看完链接机器的屏幕上出现的几页数据，笑着对二人说。

“谢谢。”威尔特道完谢，扶了扶眼镜，“现在我们只需要搞清楚那个异常定位轨迹是谁留下的就可以破案了。”

“那个诺斯我们现在要抓吗？说不定审问一下她就可以真相大白了。”罗前蠢蠢欲动。

“也不是不可以。”威尔特沉默了一会儿后给出肯定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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