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鸡鸣吵醒了寂贩。
“果真是凡间的鸡勤快得多!”
寂贩想。
又忍不住地偷偷笑了起来。
穿戴好衣服,撤去本以为有用却一晚上形同虚设的结界,寂贩尽可能放轻脚步地走下了楼。
感受到了投在自己身上的好奇目光,寂贩看向了昨日的那个小孩,之前疲惫,也没来得及细细看看这个少年。
七八岁的模样,面容消瘦地像是营养不良,泛黄又有些发青的脸上,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显得格外有神。
“不知可否请教公子大名?”
“都是些阿猫阿狗地叫着,哪有什么姓啊名啊!”
“女人紧张地将耳畔的碎发撩至耳后,笑着说到。
“劳烦掌柜的帮我留间客房,晚些时候鄙人还要回来。”
“好嘞!”
爽快答应后还未来得及问昨夜休息得可好,就见衣袂从眼前飘飘然而过,银色针脚在白色衣摆上随光浮现出竹样纹饰,内敛又不失张狂。
走出客栈,天刚微微亮,路上却是人来人往,小贩穿着短褂,招呼着来来往往精挑细选着的行人,满面红润。
不紧不慢地边走边看,又在一处小巷转弯,左右瞧着笑了起来,不禁想着这雾弦当真是好雅致。
青砖黛瓦的宅子家家户户门前挂着一盏灯笼,这家姓谢,那家姓张,一路走过去,看得清清楚楚。
门虚掩着,寂贩没有掩饰,直直地推门而入。
说是学堂,不过十几个学生而已,咿咿呀呀的读书声从一处房间传来,却见青衫的雾弦仰面晒着初生的太阳,一手摇着扇子,装作风流地摇着。
“来了。”
声音同他人一般懒洋洋的,传入耳中,有些发痒。
待到寂贩走进,雾弦也站了起来,眉眼弯弯,倒显得有些女气,但身量却是极高。
“一个小子就在你这附近,怎的没收来当学生?”
想起客栈见到的那个少年,寂贩皱了皱眉。
“在等有缘人呢!”
雾弦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寂贩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询问好后决定明天带那小子过来,学些子曰诗云的总归是好事。
两人在天界时也没多说过什么话,个中原因恐怕是寂贩太闷,而雾弦话太多,难免要相互嫌弃一番,如今见到故人不容易,再者半年的人间游历,寂贩的性子也不可避免地开朗了些。
书堂的院子不大,有个小小的池塘,几只锦鲤在水下嬉戏,倒也讨喜。
“半年了,如何?”
寂贩先开口,即使没说,雾弦也知道他在问自己对于那些鬼胎的处理做得怎么样了。
“死了八个,剩下的,要么父母领回去了,要么就都在这了。”
雾弦耸了耸肩,满脸无所谓,语气却不见得有多轻松。
也不能怪他们对此心有戚戚然,毕竟凡人是无辜的,而要杀鬼胎,又难免伤其肉身,鬼胎除,也不见得还有几人能活下来。
又同那些个孩子玩闹读书,过了许久,夕阳晚照时分,几个年纪小些的早就将寂贩缠得满头大汗。
“老师好厉害,好漂亮的大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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