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蒋县令所指

疗安顺着蒋县令所指望向东面那座高山，接着跟芖交换了个眼神，见他眨了眨眼表示蒋县令所言属实，便继续听下去。

“那夜大水突至，不仅淹了房屋和人口，还把家家户户各种物件冲带出屋，其中不乏从堂庭山挖到的水玉和黄金。”他边说边回忆事情的来龙去脉，“第二晚时，许是没等到人上岸，我等终于在子夜时分看见一状如禺而四耳的诡异动物从山里跳出来，它不怕人也不怕水，见了发光发亮的东西就下水捞，甚至还盯上在下的随珠。”

状如禺而四耳？

疗安听得绰起了秀眉，手指呈八字形紧密贴合下巴完美线条，隐约觉得自己对这描写有印象，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或看过。她想得出神，因此没有注意到芖听后眼中闪过一缕若有所思。

“在下确定它看到了在下的随珠，毕竟这么颗又大又亮的东西在漆黑黑的夜里，除非眼不能视物，否则想不看见都难。不过它起初却对这随珠并不很感兴趣的样子，只一味搜寻那些发光发亮的小东西。”

“是的。”先前那孩子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寻求保护似地紧贴疗安，用气音跟疗安说道，“它还抢了当年我阿爹送给阿娘的定情信物……是一对特别好看的白水玉耳坠。”

定情信物这几个字一出，疗安跟芖脸色都变得深奥起来。疗安更是下意识伸手去摸左足腕，对那孩子干巴巴笑，“姐姐一定帮你抢、抢回来你阿爹送你阿娘的耳坠。”

“真的吗？”见她点头，那孩子嘴一撅，想哭却又努力忍着的模样，“谢谢神仙姐姐！”

疗安扬手摸摸她的头，笑而不语。

疗安跟这孩子的悄悄话蒋县令那厢并没有听见，仍在跟芖讲那妖猴。“发光发亮的大多都是水玉，那妖精只捞了一晚便失了兴趣，这才打起在下随珠的主意。”

他望向四周烤着火昏昏欲睡的县民们，“大家都知道这随珠乃在下祖传之宝，是以当那妖猴过来抢时，纷纷尽力驱赶，许是见我们人多势众，它没有硬抢，反而在岸边树上嚼着树叶伺机而动，天一亮便遁入山林，天一黑则再次现身。”

“所以大家一直处于紧张状态，恐怕这几夜都没怎么睡吧？”疗安搂住说完悄悄话后就睁不开眼靠着她睡着的小女孩，同情问道。

“是的。那妖猴聪明得反常，知道等我们精疲力竭时再抢随珠将不费吹灰之力；一举一动也象人到令在下注目，那头枕两手翘着二郎腿的样子，倒教在下永生难忘。”

“如此听来，倒象似要成精了。”疗安边点头边说。

“今夜它可曾现身？”芖蓦然问道。

“现过。可两位神仙出现前不久，它倒貌似有所感应地藏进了林子里。”

芖微一思忖，又问：“那自它露面后，可曾攻击过你们？”

“这……”蒋县令被问得微微一愣，“这倒是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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