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出了院落,林淼一直低着头看着脚尖走在陈远陌身边,整个人有些恍恍惚惚。
陈远陌眼里有心疼更多的是得逞的喜悦。
想要得到一个人的好感很难,但破坏一个人的形象却很简单。每一件事,总能找到一个角度来阴阳,现在或许不信,可心里却会有一道裂痕。
总有一天,这道裂痕会变成万丈深渊。
当然他今天针对的不是皇甫恒,不然太明显了,会给林淼一种因爱生恨的感觉。他把目标对准了世昌王。
他的仇人,可不仅是皇甫恒,更有甚者,他最恨的人根本不是皇甫恒。
他最恨的人是林恩。
林淼根本不知道他上的是陈远陌准备的马车,他到现在都神情恍惚,陈远陌的话一直在他耳边回荡。
直到陈远陌拍了一下他的膝盖,他茫然的看了过去,好像不知道陈远陌怎么在自己的马车上。
“淼淼,你真的要回去吗?”陈远陌是真的担忧,“要不在客院休息一晚再回去吧!”倒不是担忧他被人拐了,车夫是他母亲的家奴,他还是放心的。是担心他被世昌王发现了不对劲,起了杀心。
“……”林淼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称呼陈远陌,他们相处最长的时间里也是自己背着他四处跑,根本没说过话,低下了头,声音有些心虚的说:“不用了。”还是那句话,他和陈远陌的关系没到了可以留宿的地步。
陈远陌看着马车离去,眼内的温情瞬间消散。他可有一场大仗要打,这件事影响陈远明现在已经做到了,但要完全扣他头上还是有的操作的。
本来他是没打算用这点事就把陈远明彻底弄废了的,但现在为了一点他插手的影子也没有,丝毫不被怀疑,那他就不能是意外。
送林淼出来的时候,陈远陌已经着人告诉世昌王和王妃了,做全了礼数。他想林淼留下来吗?自然不想。他只想淼淼得到这件事的最终结果。
陈远陌回府的第一件事就是和陈老爷子陈瑾儒商量先稳定来宾,至于陈远明,先关了起来,别出来丢人现眼。
陈瑾儒看着眼前单薄变扭甚至眼中带些埋怨的陈远陌,认同了他的说法,并让他去招呼来宾。
他自然怀疑这事是陈远陌的算计,为的是削弱能影响他地位的马氏和她的儿子。毕竟马氏深得老二宠爱,又在徐氏病重时掌管了二房内务,家世还不错,父亲现在是五品官员,自己也没有想让老二起来和老大对立的想法,所以扶正马氏的机率比再给老二娶个大户人家的续弦要大,那时候马氏的两个儿子可就更有和他一争的机率了。
而招呼来宾其实是对陈远陌的一种试探,看看他是不是打算伸出爪牙。而陈远陌就算明知道也不会愿意放弃的。
他平时接触的只有同龄人,这可是少有的接触真正有权势、真正有助力的机会,就是明知道是一把刀,也一定会愿意去握的。
还有就是,就算真的是陈远陌算计了陈远明,其实也没什么的。二房唯一能入的了他的眼的只有这么个嫡孙,其余的一些小聪明还跳的老高,出去也是给陈佳丢人败兴。
陈远陌会看不清吗?就算是没有重生的自己也看得清的。他也知道这是少有的接触接触京中世家家主的机会,但他还是推拒了。
上一辈子马氏算计得逞,他一心想的翻身,根本没好好为母亲守孝,甚至在后来他还利用了母亲。这一次没有早点回来,见到母亲最后一面已经是个遗憾了,他不想今生母亲的儿子依旧没有尽心的为她守一次孝。
看着孙子满眼悲戚无心其他的样子,陈瑾儒突然想到了一点,他是是从这一次事件谁最得力而推测的,从来没有想过,是不是其他人趁机挑拨或者陈远明那废物就这么没分寸。
自己这个孙子为了见徐氏最后一面冒着暴雨归来,还未进门就昏迷不醒,最终没见到徐氏最后一面,听说是今早才醒来的,又怕胞姐伤心过度,醒来喝了口水直接赶往胞姐的院子外面安慰,哪有时间谋划这一切。
“你知不知道会错过什么?”陈瑾儒一时间觉得这个孙子太感情用事了,要走不少弯路,忍不住提醒一句。
不过也不在逼着他去接待来宾了。
他自己的选择,以后后悔了,也只能怨他。
陈远陌恭敬的向陈瑾儒扣头,“孙儿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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