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

乔晏如被这香味儿冲得头疼，她一把把瓶子盖住，颇有些嫌恶地丢到江寒怀里，

乔晏如谁知这东西是用什么做的，给他送回去！

江寒一脸为难，

江寒：可是张院判说……

乔晏如整个人靠在浴桶壁上，也不知是水温过高还是心火太旺，她紧紧闭着眼，连着呼吸的频率都快了几分，

乔晏如等张院判真的入主永宁宫之后，江总管再把他的话奉为金科玉律也不迟。

江寒愣了，

江寒：娘娘这话何意？奴才不过是将张院判的话完完全全地转达给您，为何竟怪罪到了奴才身上？

闻言，乔晏如轻轻睁眼，视线在江寒脸上慢悠悠地扫了一圈，她笑了，唇边似乎有淡淡的讥诮。

乔晏如江主管，你入宫多久了？

江寒不明白她问这话的用意，欠了欠身答道，

江寒：半载有余。

乔晏如思索了一下。

乔晏如半载……我记得，每位宫女入宫时，都有一个专司传授宫中礼仪的嬷嬷，对否？

见江寒点头，乔晏如笑意更浓，她甚至半个身子趴上桶沿，藕臂在昏黄烛火下欺霜赛雪。

乔晏如我现下虽不是货真价实的帝后，但既入了这永宁宫，便不喜底下宫人的越俎代庖。

乔晏如陛下继位后，推行法家思想，改革宫规，那些不听话的奴才，貌似都进了大狱。

乔晏如江主管是个聪明人，一定明白我的意思，是也不是？

江寒的脸慢慢变得苍白，圆眼睛都有了浅浅的水光，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就像一只被主人教训了的狸奴。

江寒：是……娘娘说的是……

乔晏如冲门努了努嘴，

乔晏如那你且先退下吧。

江寒拿着药膏出去了，乔晏如重新把身子沉入水下。

在关上身后殿门的瞬间，江寒的眼神变得如寒冰般冷漠，她紧紧攒住手上的瓷瓶，低低呢喃了一句什么，随后隐入暗处。

万能男龙套：陛下到——

刘耀文俊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一身月白常服，踏入永宁宫。

江寒一见到他，赶紧整理了一下额边碎发，算准时机，往外一冲。

江寒：啊！陛下救我！

她“噗通”一声摔在刘耀文脚边。

刘耀文怔住，十分奇怪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少女，

刘耀文：你是何人？

还没等江寒回答，皇家侍卫便上前来，不由分说地架住了她的手臂，把她拖得离刘耀文几丈远。

江寒：咳咳……放手……回陛下，奴才是永宁宫的主管，奴才名叫江寒……

听到主管二字，刘耀文一下皱起眉头，

刘耀文：既是主管，为何不去侍奉贵人，反倒在此躲躲藏藏？

江寒脸色又白了一分，

江寒：陛下明鉴，奴才，奴才只是……

她越说声音越小，越说越畏畏缩缩。

刘耀文已经不耐，正欲命人将她拖下去之时，忽地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乔晏如披着冰丝织就的浴袍，靠在门边，歪头欣赏江寒的狼狈。

见刘耀文转头看她，乔晏如笑容愈加明媚。

乔晏如果然是小女儿心思，这心机耍的，未免过于俗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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