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9.举国哀痛

“好。”

临渊说完后便走到了宋砚柔的床边，他抱起了双腿间早就被鲜血染红衣裙的宋砚柔，他带着宋砚柔来到了两人儿时初见的假山。

南泽羽和宋砚书跟在两人身后，为了不打扰宋砚柔和临渊告别，他们站在远处观望着。

“我叫宋砚柔，是宋元帅的女儿。”宋砚柔强忍着痛苦，眼中含着泪水笑着对临渊说道。

“我叫临渊，是最不受宠的庶子。”临渊看着宋砚柔，他努力都克制着自己的情绪，陪着宋砚柔重温初见时的模样。

“这些年若不是你默默的守护，我怕是根本熬不过母亲死去的那段日子。你曾说我的出现给你黑暗的日子里带去了温暖的阳光，可你知不知道你在我最无助的时候给了我最温暖的肩膀，你才是我的光，照亮了我前行的路。”

“你走了多少次鬼门关最后都回来了，这一次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熬过来。”

“我也想陪着你和安儿，看着安儿长大，娶妻生子，可我熬不住了。”

“你是谁啊，你可是宋砚柔啊，你怎么能够轻易屈服命运呢？”

临渊说完后，宋砚柔似乎看到了一束光朝着自己袭来，在这束刺眼的光芒里，她看到了宋运和卫岚面带笑容向她伸出了手。

她抬起手后，她听到了傅寒定声音，她四处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在宋运和卫岚定身后，她看到了傅寒。

“临渊，我死后你要好好活着，代替我去看看人世间的繁华，看着安儿平安喜乐的长大，娶妻生子。”

宋砚柔说完后，她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她用最后一口微弱的气息说道：“不论未来如何，我求你护着砚书，护着宋家。”

宋砚柔嘱托完后便撒手人寰，在临渊的怀中去世了。临渊用力的握着宋砚柔的手，不论他怎么呼喊宋砚柔都不曾回应。

这一刻他彻底失去了宋砚柔，失去了他倾尽此生都要护着的女子。他抱着宋砚柔放声痛哭，在远处的南泽羽和宋砚书听到了动静便明白了宋砚柔没了，两人瘫跪在地下，失声痛哭了起来。

临渊抱着宋砚柔走过了长街，长街上的下人看着临渊悲痛的样子，和怀中的宋砚柔，便纷纷跪在地下，低着头不敢出声。

临渊将宋砚柔抱回了中宫，他关上门为宋砚柔戴上了凤冠，穿上了华服。他躺在宋砚柔的旁边等待着死亡的到来，可他不知道自己身上的生死蛊已经解了，他无法陪着宋砚柔一同离开。

宫中的报丧钟敲响后，满朝文武纷纷跪在了朝堂之外，整个封城的百姓也站在街道上看着皇宫的方向，感叹上苍不公。

临渊在宋砚柔身边躺了很久也没出现任何问题，他不解的侧过身看着宋砚柔，他在侧身时看到了宋砚柔枕头下的一封信，他拆开信后才得知宋砚柔解掉了自己身上的生死蛊。

信中宋砚柔字里行间都不希望临渊陪着她一同离开，她希望临渊能够做一位受万名爱戴的好帝王。临渊看完了信后心情再一次低入了谷底，他此刻连死都成了奢望，只因宋砚柔在信中写下了：“你若陪着我放弃了这天下，让我成为了齐国的罪人，让安儿失去了父亲，黄泉路上相遇，我一定和你恩断义绝，生生世世都不会原谅你的自私。”

“砚柔，你比我还要自私，你宁愿为了这天下大义没了性命，也不愿为了我留在人世。这往后几十年的相思之苦，你让我如何熬？”

临渊说完后便打开了房门，他看着南泽羽问道：“为何生死蛊解了，你一点消息也不告诉我？”

“我知道砚柔的想法，我也知道她不希望你陪着她一起死。”

“可如今她死了，我应该怎么办？这未来几十年我该怎么熬？”

“她死了，我的阳光也落了山。”南泽羽和临渊一样悲痛欲绝，他喃喃自语着。

为了让世人记住为大义而死的皇后，临渊为宋砚柔举办了帝王的下葬之礼，他将宋砚柔放在了帝王去世才能享用的棺木中，将她的棺木至于朝堂之上，让满朝文武为她守灵，让齐国的所有的子民换上了白衣，在宫外为其祈福。

南泽羽也因为宋砚柔的离世，悲痛欲绝，他失魂落魄的走在长街之上。这时，宋砚身边的贴身侍女匆忙找到了南泽羽，她按照宋砚柔的吩咐将这份信交给了南泽羽。

南泽羽打开信后，顿时红了眼眶。宋砚柔在信中写道：“在你看到这封信后我已经离开了人世，我知道我这么做会让那些在乎我的人难过。你我相识十载有余，可以说是最了解彼此的人，不论之前我们之间有多少不愉快，在我写下这封信的时候就随风而散了。我知道我欠了你太多情，这辈子、下辈子都不一定还清了，所以我认为反正两辈子都还不清了，不如在欠你一点，好凑个三生三世。看在你我师徒的情谊上，代替我照看我拼了性命留下的孩子，保全我弟弟和宋家。同时我希望你能够早日放下对我的感情，找一个女子相伴终身。如果有可能，我希望能够追寻我想要的自由，我曾为了临渊放弃了自由，如今我不在人世了，我想让自己的骨灰融入这繁华的世间，哪怕做半世的孤魂野鬼，我也觉得值，最起码我自由了。”

七日后，在满朝文武跟随着宋砚柔的棺木后面，一同前往帝陵，临渊不顾群臣反要将宋砚柔葬入帝陵，百年后与自己同棺。

“今日我临渊在此立誓，此生永不封后。”临渊面对众臣立下了誓言。

满朝文武虽然心中不满，但此刻面对此刻的情况，他们没有任何人站出来反对，和临渊唱反调。

“砚柔从出生便被元帅之女的身份束缚着，后来她又被渊王妃的身份束缚着，如今她也因为皇后的身份，为大义而死，所以臣恳求皇上能够将砚柔葬在别处，还她一份自由。”南泽羽想起来宋砚柔给自己信中写的内容后便站了出来。

“姐姐这一生经历了太多的苦难，她所经历的苦难，都是因为这些一层又一层的身份，如今姐姐去世了，皇上疼爱姐姐，将姐姐葬入帝陵，这无疑是换了一种方式永生永世的束缚着她。”宋砚书也在一旁说道。

“朕何尝不知道她心中向往着自由，可她是朕的妻子，是朕此生挚爱的人，朕不希望朕百年后不能同她葬在一处。”

“皇上口口声声的说爱着姐姐，可如今姐姐就是因为这份爱而死。如果皇上真的爱姐姐，就不该在她死后还强行将她的灵魂困在这个要了她性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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