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踏过尘雾茫茫，我重新来找你

方天择来找程芝儿时，熟悉的商场大厦已经是空无一人。

四周不知何时起了雾，白雾茫茫，就连人影也变得朦胧起来，重叠在一起。

几乎接近夜班的天色盖了一层黑色的屏障，藏在里面的人被关在里面。

街上灯火阑珊，一如往日般热闹。夜晚的商场亮起五彩斑斓的光束，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听着瀑布的流水声，天择的心里不但没有安静下来，反而更加不安。

他找不见程芝儿，不知道她是走了，还是失踪，她有没有危险。一种又一种想法环绕在脑海中，不觉惊了一大跳，内心久久无法恢复平静。

他抬头在天上见到了不少的云，地上也有数不清的小草，草丛里生长的不免有些杂乱。

今天的震惊太多，他没有办法一次性消化完毕。程芝儿的身份除了除了方家就蛇夫座会在乎了，但程芝儿作为蛇夫座的星主，再加上苏格拉底有求于她，即使被他们带走也应该不会有事，想到这里他的心才放下了一些，他希望她是如那天，经不住等待的时间太长，一个人悄悄离开了。

这时旁边有一个大概有五六十岁的清洁工阿姨经过，方天择走过去，礼貌的询问：

方天择“请问您有没有见到一个到我肩膀处的女孩，她穿了一身白色莲花裙，扎了丸子头，在那里坐了很久。”

天择按按自己的肩膀，又指指一旁的椅子。

“就是那个个子高高，头发长长的女孩，在那里做了很久的？”

橙衣大妈扫了一下地，眼睛意味深长的瞄了方天择一眼，见天择呆呆立着，一点表示都没有，漫不经心地说“没见过！”

方天择“阿姨，您再仔细想想，她是我女朋友，对我很重要。”

天择的担忧再添一重，即使急迫，但从小养成的良好修养习惯性保持了礼貌。

“哦，女朋友啊？”大妈扫了一眼方天择，看到他急迫的模样就知道有利可图，于是故意装了一副好心的样，捂着胸口病恹恹的提醒：“要想我也要有力气想啊，我这糟老婆子扫了这么多年地，眼睛里扫过的人是少年过目不忘，但我这老花眼，老寒腿，可需要钱来治哦，家里还有一对不争气的儿女，他们要把我扔进深山老林里喂狼哦，我的命怎么这么苦，这么苦呦。”

天择有些无奈，话中的意思他是听懂了，但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心里也不知是怎样想的，只是静静的立着，不为所动。

碰瓷的事，他从前听说过但今天可是亲眼见到了。

大妈一看这样，一点没出乎意料的弹起来，反而很镇静的补充：“那小姑娘在那坐了那么久我可是一直看在眼里，我看她心情不好，就走过去和她聊了天，结果那小姑娘愣是一句话不说，看起来是刚失恋伤透了心呦。”

大妈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方天择心里却想笑了，她仅仅凭借他慌张的神态和几句话就判断他找程芝儿是因为和她闹了别扭，未免太可笑了一点。

方天择“如果是这样，那就当我没来过，这些钱您收下，以后别干这一行了，早点回家养老吧。”

天择看着她一身脏兮兮的马甲，沾满泥垢的指甲，知道她生活也不容易，不是走投无路谁又会不顾尊严去干骗人的勾当呢，想到这里终究是不忍，掏出钱包里所有的现金，递到半空中。见大妈不接，索性放在一旁垃圾车的边沿上，转身要走。

“小伙子你别不信啊，我真是见到她了，她刚才晕倒，被一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年轻人抱走了。”大妈拿到钱，喜笑颜开，一点不隐瞒的把事情经过和天择说了。

方天择【焦虑】“那你……您为什么不拦着他？”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个世道，哪有人会做活雷锋，我给你传递消息，也是看在你给我钱的份上，空手套白狼的事，现在可没人想吃那套亏喽。”

天择虽然着急，想冲上去揍她一个猪头，但不得不承认，大妈说的确实句句在理。现在这个世道的确变了，人心难测。自私自利本就是人性的选择，也没什么不对的。

大妈看着他，凭借女人的直觉觉察出了他的谨慎小心，以为他觉得自己上了当，不乐意把钱给她了，双手紧紧攥着钱袋，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不乐意，不高兴】“不愿给你早说啊，现在说了消息，再想把钱要回去可晚了，消息可贵着呢。”

方天择“大妈，您误会了，我并没有那个意思。钱给您就是您的了，您怎么处理我都无权过问。”

天择抿抿嘴唇，尴尬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方天择“只是我要找的那个人对我很重要，如果您还知道些什么一定要告诉我。”

天择焦急不安，头上渗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这天底下可大着呢，我一个扫地的，每天能碰到不少人。每个人都向我打听对他们很重要的人，不少人张贴了寻人启事，还要在我这里问来问去。我听着耳根子都磨了茧了，我又不是神仙，若每件事情我都管，我早一命呜呼了。”

大妈趾高气昂，从背后掏出扫帚就要赶人。

天择紧张到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差点靠上后面的垃圾车。

“你说你们这些有钱人也就会在有求于我们这些脏东西的时候说几句好话，平常宝马，奥迪开着也没见载我们一程啊。”

大妈自顾自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旁方天择不耐烦的表情。

方天择“大妈，您自己对自己唠叨吧，我还要找人先告辞了。”

天择实在无心和她纠缠，抬脚就要走，他实在不能理解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蛮不讲理的人？

“待会儿，她是你什么人啊？”

大妈在后面吼开了，一声拦住了方天择。

方天择“你管我！”

天择没了一点好气，眼中尽是不屑。

“小伙子跟你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

方天择【谁爱明白谁明白去！】

天择忍不住在心里吐槽，憋着的气好比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苦口婆心】“我其实就是想告诉你，不要以你的眼光看待我们这些人，我们这些俗人没你们想的那么好心，也没你们想的那么差。人活一世做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方天择“那我听劝，不过您得把您知道的全部告诉我，只要你不坑我，报酬多少，随便您提取，我绝对毫无怨言。”

天择索性破罐子破摔了，他担心程芝儿，哪怕有一丝希望都不能放弃，他比谁都忧心程芝儿的安全。哪怕她说的是错话他也甘心受骗，毕竟当时只有大妈一个人在场，为了程芝儿就是她碰瓷他也不会去计较了。

天择打定主意以后，又真挚的请求一声:

方天择“还请您告诉我，她对我而言真的很重要。”

【无奈叹气】“果然是文化人啊，还会咬文嚼字的，不过你还是没懂我的意思啊。不过算了不懂就不懂吧，反正我这糟老婆子说的话也没几个人愿意听的，你要问的我全部告诉你就是了。”

天择虽然不领情，但出于礼貌和修养还是很礼貌的道了一声谢:

方天择“谢谢您！”

“小伙子你问吧，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

天择一听顿时有了底气，仔细理了理思路，就把憋在心里的问题通通问了出来。

方天择“他们是什么时候走的？”

“就刚刚吧，你来的前一会，也可能是很早之前了……”

大妈摸着头，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方天择“到底是什么时候，您看清了吗？”

天择着急了，大声质问，等第一个字出口以后，才发现自己失了态，又压低声音继续质问。

“你这一说我更迷糊了，那小伙子一会儿还在那边，又一个瞬间一个瞬移移动到另外一个地方去了，他移动的太快我实在没有看清。”

天择看着大妈抓耳挠腮，为难的样，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闭嘴，无心再问。

突然脑海中冒出一个念头，也许他使用了超能力呢。

“正是因为世界上不缺好人，才有我们这么多蛮不讲理的坏人把好坏拉在同一条线上。”

“你晓得吧，我们也是为社会做贡献的一部分呢。”

“你别以为你们识字多点，住在高楼大厦里就了不起了，我们为城市做清洁的照样光荣。”

天择心里宛如一团乱麻，加上旁边喋喋不休的老人差点要给他弄得自闭了。

方天择【您还是自己唠叨去吧。】

于是他紧迈两步，走到一边的偏僻处，手中凝聚了白色的超能力，感知起四周波动的气流，他需要知道万适存究竟是从哪一条路离开的。

事态很紧急，他万分忧心。

方天择很后悔，如果自己早一点过来，程芝儿就不会失踪了，也许他一开始根就不该让程芝儿一个人留在这里，他很害怕她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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