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ss me like kiss fire.~
“再往后退就没有路了,那个地方有个名,叫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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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码头,灯塔上的光迷离闪烁,如同奄奄一息在挣扎着喘气起伏,岸沿上围挤着的人群就是蚂蚁,密密麻麻发不出掷地有声的呼啸。
只有一艘商船,岸边却等待着几乎一座城的男女老少。
筛麦子一般,总要有人被残忍的留下。
呜呜泱泱已经顾不得手中有没有票了,大家都顺着那一丝希望往上爬,听不清是谁在哭泣,声音无比遥远好像是脑海中的幻觉却又近在咫尺回荡在耳畔边。
天是黑漆漆的无底深渊,让周围的一切模糊不堪看不真切,只有听觉感官变得敏感起来,稍稍不慎就有几个落水声响起,狠狠地颤动着早已失去温度的心。
黑暗中我紧紧抓住金泰亨的手,生怕被人群给冲散了,他安抚性的拍拍我的背轻声说:
“阿弥,我找办法先上去再把你们拉上来。”
说着松开了我的手,我慌忙去拽他的衣襟,可惜最后一角从手中缓缓滑出,重心不稳往后仰去,这时一个大手接住了我帮我找到平衡。
“当心点郁弥。”
金硕珍温和清澈的声音在整个嘈杂的环境中冲破出来,暗暗共振着。
赵月兰将我揽进怀里一下没一下的拍着我的肩膀,人流不断冲撞着我们,呼喊声叫骂声逐渐让我的意识变得晕晕乎乎的,可是面前却有一个身影在不断地朝我招手,竭尽全力化作模糊视线里唯一聚焦的点,在我眼睛里极力鲜活的晃动,他大声说:
“我上来了!”
好像是得到什么应许是的,金硕珍拉过我们俩个尽力往前挤,来到船身前,赵月兰借着他手臂的力量努力向上攀着,金泰亨伸出手拉住她好像就是一瞬的事情,她就离开了地面。我不太清醒,软绵绵的没有力气,甚至有往后倒去的倾向,金硕珍把我的背托起来架住我的胳膊,用力让我整个人悬浮在半空。
那种窒息般的溺亡感刹那间化为虚无,我的鼻腔好似终于浮出水面,身体也不再被死水拖拽着下坠,于是我向前伸手,即便面前的只有一根蜘蛛丝我想我也会想尽办法拼尽全力的攀出去,这样的深渊这样的血口,我要逃出去不能再被继续侵蚀骨骼。
金泰亨抓住了我的手,还是那样温热,海日般融化着冰凉驱寒,他稍稍一用力生怕拽痛我似的,将我带进怀里,包裹在他鲜活的心脏前。
船下的人仍旧拥挤不堪,我看到他们望向这里的眼睛,在黑暗中目光如炬,那种想要拼命抓住的感觉激起了内心中不明不白的亏欠感,我将脸埋进金泰亨怀里,耳边仍能听见被挤进海里落水却拦腰截断的哭嚎声和站在岸边绝望的嘶吼。
金硕珍也挣扎着上了船,此时夜晚早已过半,天雾蒙蒙的似乎还在沉睡中等候唤醒。
我才想起来什么,紧张的摸索着口袋,在触碰到那个熟悉的质感时我才缓和下来,幸好,朴智旻送我的卡子没有被挤丢,我把它悄无声息的攥紧手心,眼泪也落得悄无声息。
海风贯耳,呜鸣声嘶哑又怅然,就如在低低哭泣一般。
不知道在悼念着谁。
船上有人点燃了一束火把,暖光微亮,照应在所有人的瞳孔里,跳跃起舞。
片刻功夫,船开了。
带着这束暗夜里唯一的火光驶离岸边,也卷走了不知多少人目光中的灵魂。
船上的人有和岸上的人失散的,有受伤低吟着的,哀啭不绝。
可是大家都知道,这次死别大过生离。
金泰亨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搂着我企图让发抖的身躯平静下来,我悄然侧过脸露出目光来窥探,天边好像开了一道缝,层云被深深切开,光一点点一点点的渗透进来。
天亮了。
——to be contin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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