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喧哗的寂寞

～Kiss me like kiss fire.～

“所有的支离破碎、分崩离析全在那一天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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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7.7

看似平静的一天。

实则暗波汹涌，有人极力粉饰太平可偏偏分崩离析的那一刻就在太平的顶端，浮华背后隐秘处最阴暗的一角被掀出来，蠢蠢欲动的生禽猛兽，手无缚鸡的平民百姓，似砚台粉碎墨与水混杂纠缠，最后清水河完全被黑墨吞噬。

夜里世界一角天光大亮，有人问是烟花嘛有人猜是地震了，直到听见了震耳欲聋的炮火声，那丝虚伪的太平终于被战火撕开了。

次日。

报童在嘈杂的街道上奔走疾呼，一个不仔细踹翻了位老乞丐的破碗，来不及道歉，头也不回的往人海茫茫处跑去。

“号外号外！”

“卢沟桥日本驻军对我军发起进攻……七七事变！”

人群彼此喧嚷着拥挤着。

此时的我却对这一切全然不知，只知道嫲嫲今天大发好心竟休业一天。

听得到街上的吵闹时，心里好奇的紧，冲着攀上高墙的朴智旻尽力压低声音问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一无所知的我只知道朴智旻从墙头上跳下来时脸色很不好，难得的看见了一丝颤栗和慌乱，我赶紧上前拉住他的手，怕他一个不稳摔下去了。

“郁弥，你有时间点点你攒的钱都收拾到一处准备着。”

我傻傻的点点头，又急忙缠上他的胳膊，切切问着：

“到底是怎么了？”

他只是回握住我的手与我指尖交错，听似轻描淡写却又无比沉重的回答：

“要打仗了。”

·

再上街，感觉人变少了许多，所幸的是银器店还开着，我将给朴智旻打的长命锁取了回来。

一行人在人烟稀少的路上举起用布、杆写下的语句和口号。是附中与大学的学生们，他们举着连夜赶制出来的旗帜和横幅游行，清一色的黑白制服，竟让我恍惚起来，成了硝烟狰狞的世界里最明亮的一幕。

“民族大团结！”

“支持全民抗曰！”

“勿忘七七事变！”

我看到了为首的那位是一袭黑色中山装的成勉先生，还是老旧的帆布鞋，却一步一步坚定的走着，他好像看到我了又好像没有，目视前方视线不倾斜丝毫仿佛他那颗刚正不阿嫉恶如仇的心，踏破死水，平稳前进。

队伍中腰板挺直的行之，走路偏偏衣襟，眉宇深邃又坚毅，举着旗帜步伐果断人如其字。

不知道哪里窜出了拿着警棍穿着军装的人，冲撞了队伍，专挑人的要害下手。

我愣了一瞬，街道犹如平静的水面又被恶意扔进一堆石子，激起水花四溅，久久不能平息。喧嚷声，呐喊声和恐吓声，穿插着城市上空。

在混杂纠缠的人群中想要找到金泰亨和金硕珍，却是徒然的没有用的，因为这里早已乱做一团，几乎可以称作是暴力事件。

我虽没有见识过战争，却被眼前的一幕吓住了，腿一软竟不知道要逃跑，被惊弓之鸟一般的人群拥到角落，近乎要被淹没了，在绝境边缘却被人一把捞起。

“松月！”

“别怕，我来了。”

他揽着我将我带出人群的漩涡，护着我将我劳劳禁锢在怀里。

我揪着他的衣领怯怯的躲在他的胸膛，听着他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的心跳。

“郁弥，那边的路没有人，你就沿着这条道快点回去，现在街上乱，最后不要出来。”

闵玧其温热的掌心度给我一丝温度，可我仍旧抓着他不放手，生怕下一刻再出什么变故。

“那你呢？”

他轻叹一声对上我的眼睛，清澈又英气像我们初见时那样，凉薄的伪装下是一颗炙热的心。

“兴许，这是咱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我准备参兵了，北上去打仗去。”

听到‘打仗’二字，我禁不住把他抓得更紧。

“日寇来犯，男子汉大丈夫岂能龟缩不前。”

“可……松月你的妹妹……”

他稍稍一顿，继而开口。

“她去世了，那日劫你就是为了得钱买药可还是太迟了，这世道不是叫穷苦人活得……”语气凝重又淡然，叫人听不出是大悲还是大悟，“不提了，郁弥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现在已有多个地方沦陷了，这里也并不安全。”

闵玧其猛地把我拥进怀里好像要揉进骨血里揉进心脏里那样用力，轻轻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拍我的背，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依旧贪恋那个拥抱时他却与我分开了，伸出手轻轻将我刚刚蹭乱的碎发抚平为我别到耳后。

“郁弥，保重。”

——to be contin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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