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目

～Kiss me like kiss fire.～

“请对我更加放肆用力一些，痛和爱都是我们撕扯出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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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着脖颈上那一丝冰凉的锐利感，我的所有感官都扭曲到了一起，害怕好像躲在暗处的野兽一下一下撕扯绞着我的胃，生疼。

眼泪不由自主地涌了上来，这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自由行走在长华大街，或许就是最后一次的结束嘛，本着求生欲望和那丝悔意，我颤颤巍巍的开口：

“求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你，你要什么，我尽力满足你……”

那天在梨园门口小厮的对话又回荡在耳边，我不过是生来轻贱的薄命人，遇上什么都是我的命，手指轻轻勾上衣角不由自主地收紧不安的颤抖着揉搓。

“我不要你的命，身上有多少钱都留下来，自然就放你走。”

带着点嘶哑又慵懒的声音勾起我一些回忆，想起刚刚金南俊打赏我的那些碎银子便急切地去解钱袋，无论如何我还是想活下来。

“这些都给你了，是我身上的全部了。”

那人在我身后好像捧起钱袋来掂量了一下，顿了半晌脖间的刀刃终于不再威胁着我，带着点劫后余生的庆幸心终于稍稍落下，只是腿一软一下子歪了下去，胳膊被一个有力的手抓住不带一点怜惜的用力提起来。

被他这样轻而易举的提起来的时候，我对上了他的那双眼睛，心里还没来得及犯嘀咕他竟然都不遮面，这般没有经验。

是一双看起来会让人既陷入痛苦又陷入爱意的眼睛，冰冷的如同刀刃却又反射出炽热的火焰。

“你……”

没想到那个率先变得手无足措的人竟会是他，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拿着的钱袋一会儿像是要掖给我一会儿又低头看着不知所措，就在这个空挡里我也认出了他，那个带着妹妹一同讨生活的难民少年。

最终两个人变成了相顾无言的模样。

每个人都是干净的空白纸，究竟要写上什么却是要别人来决定的，那么多面字字句句不知发展到哪一步，我曾跪在城门下一年四季到头来成了窑子里的一名小妓，他也在这里低下头来讨个生路现在拿着刀置于暗处寻活路。

“那个，钱你拿着吧……我，我要回去了。”

我不太自然的理理头发，怕他真是亡命之徒我看了他的脸就要我的命。

“我……我不是……我……”

闵玧其第一次觉得这般无力，没有解释的余地也没有丝毫退路了。

“你放心我不会去告发你的，别杀我。”

好像真的怕他再上前来，我慌得直往后躲，可是看见他叹气的样子我又有些心软了，他看起来不是会做匪的人，明明那天都没有打算要我的钱的。

闵玧其在认出来这个小姑娘后原本还想挣扎一下，解释一下说自己这是迫不得已被逼无奈，可是纵使有太多理由把自己推上这条路，现如今也早就说不清楚了，这世道就是个大炼炉，进去就是硫磺火湖叫人再没有退路。

“对不起。”

他冲着微微颔首，眼睛亮晶晶的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悲痛，却因为早已习惯冷脸面对而很快的掩饰过去，给到我的只有些许落寞和到骨子里的冰冷。

我愣了一下，也轻轻点点头，衣服被我攥得险些要磨破了，紧张的心情舒缓了一些，准备赶紧离开了，天真的太晚了。

往前跑了几步，却又停住，思虑万千，回过头来看见他还站在原地在夜色中变得朦胧起来的脸，轻声开口：

“以后还是不要这样了……你是健全人，靠自己的力气过活吧。”

可能是他身上的气质，那种超凡脱俗的感觉，让我不得不说了这么一句，他不该陷进泥里的。

闵玧其转过头来看我，一双含情眼，一副悲凉态，眼耳眉梢，似水柔情，眉头微蹙，泪眼微红。

我知道，他听进去了。

便转过身去毫不犹豫地往回跑去。

慌乱中，那束桔梗花被我跑掉了，一片漆黑完全无迹可寻，我只好向着还有些许光亮的地方奋力跑去，只是离开这么久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担心我。

紧接着，又自嘲地笑笑，真是太自以为是了，不过是个无足挂齿的小妓，怎么还妄求这个，今夜即便真的被取了性命又能怎么样呢……

不过是无人问津罢了。

——to be contin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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