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皇宫的一路上,大雪纷飞,飘落在南真夜头顶、发梢,粘在她脸上,融化成小水珠。她似乎感觉不到那直透心扉的冰凉。
武轩辕一次次的打压不算什么,她南真夜有的是重新再来的决心。
她抬头,脑海中不断的播放着的片段是狗皇帝身旁皇后手腕上的镯子,通体莹白,点点绿色如墨入水,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而这镯子,南真夜从第一眼看到,便很难再移开眼。皇上武轩辕介绍说那是当年抄家时,从淮安公夫人腕上摘下来的,然后便随意的赏给了他身旁那并不受宠的皇后。只是,武轩辕眼中的得意,却是明晃晃的刺眼。
淮安公是谁?二十年前威震中原,立下赫赫战功的令敌国闻风丧胆的战神,陪着武轩辕打江山多少载,拂去了战乱必有流离失所、哀鸿遍野的说法,处处为民着想,是天下百姓都敬佩爱戴的战神。
也是她南真夜的亲爹。
而武轩辕,还有这偌大的洛金,迟早有一天,统统都要给淮安公陪葬。
她低眉,重新掩下思绪,再抬头,又恢复了往日的目中无人和不可一世。
下次再不可这么轻易的暴露了自己的情绪了,如今的她的境地,再不容许有一丝破绽了。
温不离也经不起。
雪小了许多,街上行人不少,她是骑着马回府的,一路上流言不绝于耳。
“快看快看,这就是那天放纵手下暴打二狗子的大贪官南真夜!”一个人好像发现了新大陆,指着南真夜对身后大喊。
行人纷纷驻足:“呸,狗官,怎么还不死?”
“真是,这狗贼什么时候倒台!”
“敢在京城纵奴伤人!真是不要脸!无耻!”
南真夜目视前方,自顾自骑马向前,原本在皇宫里的愤懑在这一刻如风过境,烟消云散。
但是这嗡嗡嗡的声音实在是吵的她头疼。
“都给我住嘴!就打了你们能怎么着?谁再敢出声小心你们狗命!”她不耐烦道,手中的马鞭高高举起,似是下一秒就会落到百姓身上。
众人看着她的马鞭,对上她的眼神,想起来她往日的张狂做派,这马鞭落在他们身上,也不是不可能。所有人都生生的被逼退了一步,再看她的眼神都变了味儿,但还是掩不住窃窃私语。
南真夜不再理会,策马向前,直接狂奔到府中。
“赵厚,给我滚出来!”南真夜一声暴怒的咆哮震得府里顿时鸡飞狗跳。
刚进了府,南真夜便看到一个侍卫装束的人肤色黝黑如锅底,一看便是最好的黑夜潜伏者。他正一口叼着鸡腿,一手抱着剑,屁颠屁颠的跑过来。
事实上,赵厚根本没有过来挨骂的觉悟。
甚至他面上还带着一丝可疑的悠然,丝毫没有即将被主子大骂一顿的慌乱,这人便是赵厚。
赵厚见到南真夜阴沉如密布乌云的面容,赶忙从嘴里取下鸡腿,站如松,立如杨,毕恭毕敬:“大人,叫小的何事?”
赵厚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两排大白牙明晃晃的,在暗色系皮肤的衬托下,显得越发洁白,雪还要逊色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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