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除了永远

跟着艾瑞，发了张照片来。

是凌。他坐在沙发上，一身白色浴衣，左腿放在右腿上，盯着腿上的iPod看，好像电脑上的内容很难懂，但又简单的很。他右手边的电视上，正在播放着一部外国刑侦剧。

我看了看屏幕右角的时间，才四点半啊……

艾瑞「我真的要做饭了！不然晚上要饿肚子了……」

艾瑞「拜拜！」

我删了聊天记录。妹妹有的喜欢翻我的微信，跟谁聊天的记录，她都会看。

凌的事情，不能让她知道。

我退掉微信，给iPod充电。我爬到床上，面对桌子躺下。

“姐姐，你怎么了？”妹妹在背后问。

我把右手放脸下枕着：“佳佳，如果阿斯兰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你会继续喜欢他吗？”

太累了。真的好累……我闭上眼睛，这些天经历的一切，也许是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能力承受得了的。

被绑架的那种恐惧，我第一次知道恐惧心理原来是那样的，身体会不受控制的越来越严重颤抖，心跳的声音就算不去注意都能清晰的听到。每天晚上都会被记忆中的无法忘记的画面，惊醒，眼泪湿了枕头。

也许，我一生都无法摆脱那个可怕的画面。

“不知道！凭感觉吧？”妹妹坐起来，跟着像是想到很重要的事情一样，俯身过来，一只手敷在我的额头上，另一只敷在自己额头上，量温度，“没发烧啊！姐姐你怎么了？怎么躺下了。”

在她的记忆里，我没有在除了必须睡觉的时间，躺在床上，这么安静过。

我：“我会喜欢的！”

我睡着了。

吃饭的时候，妹妹饭端到房间里，放在桌子上，不知轻重的摇醒我。还好，我没有哭，不然家里会闹腾起来，妈妈爸爸一定会担心的。

“还有两天我们就要去美国了！该带的东西，要带的东西，你们自己收拾好！省得到那天急急忙忙的。”妈妈站在餐桌边，手里拿着要洗的空碗，对着准备去重复每天一样的事情的我们发号施令。

我和妹妹回到房间里，妹妹一屁股坐到床上。一脸茫然无措的看着，同样一副很迷茫的表情看着衣柜的我。

“你要带什么？”我说。衣柜里密密麻麻的衣服，有点吓人。

“啊……”妹妹伸鸣一声，绝望的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对了，我们去美国了，凌哥哥怎么办啊？”

我向房门走，找妈妈拿箱子：“他应该也会去吧？”

我走到放了很多箱子的客厅。箱子摆成两排，靠着走廊边墙码成四层，随手拿了个：“妈妈，我拿个箱子！”

“拿个箱子，还说一声，搞得我像什么人一样！”在收拾厨房的妈妈，明显有点不高兴。

拖着箱子的我，尴尬地笑：“下次不了！”

在打扫书房的爸爸，端着一盘脏水，进了洗手间，换水：“叫佳佳过来帮我！”

“佳佳，爸爸叫你帮忙打扫！”我跟着叫道。

明明妹妹可以听见的。可能是习惯了吧。

妹妹连忙走出来，习惯性的爬在门框上，向我抛媚眼：“你说哥哥会去？是跟我们一起去美国吗？”

我无语啦：“你好恶心哟……”

妹妹笑，往门框上爬了爬：“姐姐，你那话是什么意思？”

我故意用箱子撞了一下她：“爸爸在等着你呢！正常点。”

手机响了。周杰伦，爱在西元前……

“接一下！”我看妹妹。

妹妹跑到桌子前，拿起我的手机：“是凌。”

“接。”我放下箱子。

凌，从那以后已经三天了……我故意在衣柜里收拾衣服，把要带的衣服拿出来放在箱子里。

“喂……哥哥。”妹妹接了电话。

“姐姐在收拾要带去美国的衣服。”

“姐姐是不会生气的！她好像没有生过气。生气的话我应该看得出来，姐姐现在很好！”

我把手里的一件衣服狠狠砸到箱子里。我很生气。

“好得不能再好了！”妹妹哈哈笑着。

“哦？”

“你要来？”妹妹惊讶道。

我回头看。妹妹对我眨眨眼，表示是真的。

他要来？来干嘛呢……

“为什么？”妹妹一脸茫然若失。

“哥哥你来干什么啊……喂……”妹妹无奈的把手机从耳边拿下。

她摆出一副很难看的一头雾水表情，看我，放下手机。

“他说了什么？”我故意背对着她，继续拿衣服扔进箱子里。

妹妹走过来，站在门口，笑着，像是看穿我在隐藏情绪：“哥哥说，他来了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太在意了！还有，他叫你不要带太多衣服。”她退回来，抵住我，“哥哥是谁？刚才在电话那边，我听见有个男人叫他，凌少爷。还说什么，选拔在四天后北京朝阳区（xx大学）开始，时限一天，八点开始，二十一点结束，人数一百五十九。”

我往旁边让了让。他是故意的吗？明明知道是妹妹，就不知道让那个人等下在说话吗？

“凌哥哥是富二代？他的手机和平板电脑和笔记本电脑，都是苹果最新产品，加起来好几万呢……”妹妹两眼发光发热，像是看到一百万元在向她招手。

就知道会这样。我把平常穿的短袖衬衫拿出来：“爸爸在等着你呢……不然爸爸又要说你懒了。”

“佳佳，过来帮忙。”爸爸端着水经过房间。真及时。

被叫的妹妹向我示了个，等下继续的眼神，跑去跟爸爸一起打扫书房。

三天消失得无影无踪，打个电话来还这么不小心。我气得直接把手里短袖衬衫砸进箱子里，他是故意的吧……

可以在世界这个棋盘上下棋的人，会那么不小心吗？他根本就是故意的，故意的……

敲门声……

“我去开！是凌哥哥。”在擦阳台窗子的妹妹，连忙把手里的抹布扔进水盆里，“来了！”

把装满衣服的箱子推出来靠在那些箱子边的我，看了看急不可耐的妹妹。妹妹对我欠骂的笑笑，开了门。

妹妹不掩激动笑：“凌哥哥！”

凌进来。平常的一身大男孩打扮，变成了成熟稳重的男人，卫衣换成了白色衬衫黑色长外套，外套带帽子，牛仔裤换成了黑色皮革紧身裤，耐克跑鞋现在是皮靴。还有，他的左耳上戴了一个像钻石的耳钉。

现在的他，完全没有了男孩的那种稚嫩。

“小凌！来干嘛呢？”本来在收拾自己跟爸爸的衣服的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背后。

我本能的吓了一跳，身体抖一下。

凌笑：“接受你的考验！阿姨。”

他是在笑我。

我摆出一副气得要打人的表情。他立马收住笑。

“哥哥，你戴耳钉啊？”妹妹盯着他耳上的耳钉。

弯腰换鞋的他，抬眼看一眼妹妹笑：“十八岁就戴了！因为一些原因，这段时间没戴。”

“哥哥，这个包里是什么？”妹妹发现了他手里黑色皮革的拎包。

“价值连城的宝物！”艾瑞走了进来，笑着看着我们，“阿姨叔叔，打扰了！”

“能来玩，很好，怎么会打扰呢！”妈妈笑。往厨房里走。

爸爸满面笑，走过来：“进来坐！我叫阿姨给你们倒水喝。”

“你们要喝什么？茶，还是可乐，昨天佳佳买了一大瓶回来，还有一半。要喝什么，说。”妈妈在厨房里烧水。

“不用麻烦了！阿姨。我们不渴，渴了我们会说的。”艾瑞一边换鞋，一边冲厨房那边喊。

妈妈笑笑：“还跟我客气！你们就像我的孩子一样，跟佳佳一样想吃什么喝什么，就说！阿姨，能做的都做给你们吃。不要再这样说了！显得生分了。”

“我要一杯白水，哥哥也一样。”

“你怎么来了？”妹妹走到我这边，一脸嫌弃。

艾瑞跟着凌走到沙发前，坐下，得意忘形的笑：“苹果手机，没有我可是很难得到的。”

“什么？”我看了看妹妹。

妹妹哈哈笑，往茶几边退：“我，不小心就跟凌哥哥提了一下，就一下！”

“一下？”艾瑞故意摆出一副很疑惑不解的表情，“你的那一下，差点没有让哥哥晕了！苹果手机，还要加什么特质美颜神器，把你脸一瞬间变成女神脸！太夸张了吧你。”他强忍着笑意，“女神脸啊，你知道要多少时间和精力去研发吗？数据分析和技术改造，在验证实验是否成功！你简单的想象，实践起来要多少时间和精力，你知道吗？假如哥哥做得到，美国苹果集团还不同意呢！麻烦你，不要这么恨自己的脸，好吗？”

“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玩笑。”妹妹红了脸，“艾瑞你给我把嘴闭上！”

终于忍不住笑出来的艾瑞，大笑起来：“哈哈……其实你挺可爱的！不要太在意自己的脸了！”

“你给我把嘴闭上！”妹妹急疯的跑到艾瑞前，捂住他嘴巴。

两人现在的样子，像相声演员一样，在表演一段精彩让人笑得肚子疼的情节。

我忍不住笑起来，笑到停不下来，蹲下来，眼泪都要笑出来了。爸爸也笑了，不过没我这么大反应。

“佳佳，你够了！”妈妈喊。

要窒息而亡的艾瑞，双脚拼命踢着，这样能踢开妹妹似的：“要，死了……”痛苦的伸鸣，反而更好笑了。

妹妹假装没有听见他的哀鸣声，死死捂住他的口鼻：“你的话太多了……我让你的歇一歇。”

“哥哥，哥……救命……”艾瑞拉住身边的凌，求救。

全程轻轻笑的凌，拉开手提包的拉链，拿出一个上面有苹果手机图案的手机盒子，放到妹妹眼前：“比起iPhone8Plus，这款iPhoneXSmax拍照功能会好很多！我帮你下载了三款美颜效果不错的app。”

妹妹有点不敢相信的，慢慢从艾瑞身上爬下来，呆呆的看了看给了她一直都想要，甚至不敢想能得到的宝物的人，不，现在她的眼里凌应该是神一般的存在。她缓缓地举起双手，害怕快了宝物就会消失不见，接住它。

“这也太贵了！佳佳你不能收。”爸爸说。

“佳佳她喜欢，就当是送给她的礼物，考上哈佛大学的奖励！”凌礼貌地对着爸爸笑，“她可是我除了艳以外的第一个学生，也是最得意的学生，送个礼物鼓励她在未来更有成就！”

“苹果手机……”妹妹呆呆地嘀咕着。

凌轻笑：“不知道颜色你喜不喜欢！就买了个手机壳。”他又从包里拿出来，一个包装好的手机壳，放到手机盒上面，“是易烊千玺的图片。”

艾瑞明显不高兴了一下。他站起来往后退了三步多，靠在鞋柜边：“壳子是哥哥找人订制的！什么都好，就是易烊千玺有点多余！”

妹妹连忙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在多说一句，可能真的会窒息而亡的。

确认艾瑞不会再说什么讨人厌的话后的妹妹，感激的要哭了看着凌。凌本能反应，往后让了让。

“谢谢哥哥，谢谢哥哥！”妹妹开心得可以飞上天了，“哥哥你太好了！你太好了！”

凌明显抖了一下。妹妹太夸张了，就差磕头跪拜了。

“打开看看吧！”凌牵强的微笑。

妹妹连忙点点头，兴奋得开始拆礼物。

“还给小凌！”妈妈说。

妈妈把两杯水放在茶几上，一杯放在凌那边。妈妈的表情有点奇怪，在笑，但更像是在生气，比生气还难看。

难怪，妈妈总是教我和妹妹不管别人给的东西是自己多么想要的喜欢的，都不要表现出急不可耐的态度。再怎么喜欢，都要婉拒一遍，如果对方还要给才能收，不过也不要表现得太想要的样子。今天，妹妹完全就是急不可耐地，想要得到手机，连句客套话都没有。

完全丢了妈妈的脸。妈妈会这么认为的。

“为什么？哥哥送给我了！说是给我奖励。”妹妹怕妈妈把她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手机拿走，死死抱在怀里。果然她没有看出来，妈妈的表情不对劲。

“手机要好几千！太贵了。我们受不起，！”妈妈走到妹妹面前，把手机从怀里拉出来，“小凌，你还是退回去吧！心意到了，就够了！”

妹妹伸手想从妈妈手里抢回手机，却又不敢去抢。

“那么，以她姐姐的男朋友，送给未来妹妹的礼物呢？阿姨。”凌接过妈妈手里的手机，转而给妹妹。

妹妹连忙把它抱在怀里，跳下沙发，跑进了房间里。

我站起来：“你说什么？”

我不敢相信，他竟然这么大摇大摆的跟妈妈说，这些话。我张开现在放不下来的双手，盯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今天我要坦白自己的一切！得到阿姨的认可。”他对我笑笑，表示一切都没有问题，交给他。

跟着他看着妈妈：“我能给艳的，除了永远，其他的任何外在条件，和感情方面，我都可以满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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