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子棋单手抓着他一边肩膀,借力站起来,顺手勾了脖子搂住他,抬腿往教室外面走。
“你对小蔡包儿还真是……”高杨把挎包换到远离龚子棋的那只手,“挺上心的哈。”他们走上两栋教学楼之间悬空的连廊,这边下楼要走远一些,所以人相对少。
“也没有吧,”龚子棋用舌头顶一下腮,“我那天就随口一说。”随口一说,说他想跟蔡蔡谈一下。
“我想也是,”高杨措手护一下被头发扫到的眼睛,今天风不小,“蔡蔡虽好,但也还入不得龚哥法眼。”
这一点龚子棋确实没法否认,因为也是很困扰他的问题所在,“嗯,总觉得还差了点什么。”
“差点激情。”他被高杨一语点醒,喜得踩着满连廊的红砖蹦蹦跳跳,“对对对,就是这个!”
“看,我果然是你的解语花吧?”
龚子棋笑出一口雪亮的白牙,勾在高杨脖里的手不知是何时落下来的,现在正把他靠近自己的那只手握进了宽阔的掌。
“吃点什么?”他牵着他踏上校门对面的美食街。
“喝碗冰喽,”他歪头,也许有意,是歪向他那边,“这大热的天。”
人潮在他们身后散去,校园渐渐变得静。
蔡程昱解完那道三角,直液笔横在面前,面目冷峻地吹一口笔尖,而后利落地套进帽套——他每天的标志性动作,不过很少人能看到。“你是真的拿这玩意儿当枪了。”张超这么说他。
“走吗?”自己的书包整理好,熟练地动手收装起张超的东西来。课本,作业本,几根笔,连笔记本都没有;文具少到桌面显得荒凉,不过有限的几样都价值不菲。“穷得只剩钱。”蔡程昱对他的评价。
“哪里,还有很多不值钱的爱情。”
张超其实不怎么炫富,秀恩爱才是一把好手。十六岁的年纪就住进了男友家,订婚戒指可以戴进学校,他确实有资格炫耀。
男友(或者说未婚夫更为合适)大他十二岁,人倒不油腻,清清朗朗的贵公子模样,跟蔡程昱称兄道弟。十六岁在黑道已然不算小,好些姑娘这个年纪已经堕过胎,所以秀恩爱的方式主要集中在对于生活的细致描述上。
就比如现在,这厮正一脸倦怠地抻了抻腰,动作一大又扯痛到颦蜷了一点娇嫩的眉首,“腰好酸,帮我按按。”
蔡程昱嘴上说着呸,手里却马不停蹄地放下正在拾掇的书本文具,拖着椅子靠近张超,环抱似的揽住他后腰,捏动两个腰侧。本来就是同桌,现在更好比是坐在同一张椅子里。偏蔡程昱还要目光一瞬不瞬地偏头盼着张超,搞得气氛不妙。
要不叫这么多年的捆绑出没,实在太熟,张超时不时都要怀疑蔡程昱是不是真的对他有意思。
“天天喊腰疼,自己倒是注意着点儿啊,真是。”他说这种话时还真是像个母亲,张超想。吐吐舌头,舌尖快要勾到眼前人,“权这次出去太久了,好容易回来,一时没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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