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遂晴把夙和扶起来,二人看上去都神色清明,瞬间明了他二人没受控制。
夙和握着木遂晴的手,忧虑重重的样子,“阳阳他们被石碑上的字控制了,而我们两个是清醒的,想要出去,只有改变碑上的结局。”
“夜吟他……”木遂晴咬牙切齿,“真是好毒的心,想让我们自相残杀,反目成仇。”
“不错,”夙和指了指远方,温言:“得尽快找到他们。”
“嗯,”木遂晴点点头。
夫妻两个一拍手,明白对方的意思,马上完成救妖王,领回家,照顾,生情等一系列情节,只等有人来领木遂晴回府。
曲辞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伸出大拇指,由衷赞叹道:“白白啊,你阿爹阿娘好强悍,难道这就是聪明人的脑瓜子,转的这叫一个灵活!”曲辞干笑两声:“笑话,夜吟根本玩不过呀!”
夙漓看着守在家门口望眼欲穿的阿娘,“也许是吧,毕竟有关话本上的,阿娘一向深的其道。”
曲辞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夙漓晓得,他家三三又想歪了。
盼望着,盼望着,终于在一日有一辆马车从狭窄的巷道驶了过来。
木遂晴喜出望外。
曲辞还来不及向夙漓打趣,四周就一下白如雪,一下黑如墨,景色变的黯淡,人影一闪一闪的,天空碎成了几大片,地面断出几大口子。
曲辞在慌乱中抓住了夙漓的手,惊魂未定,慌慌张张问:“白白呀,这是咋了?”
夙漓收四周的景象于眼中,心里略有点底,“是阿爹实在不愿回忆这段记忆。”
曲辞赫然瞪大了双眼,越发好奇发生了什么,“夜吟到底是做了什么,让你阿爹至今记忆犹新,难以忘怀。”
“未知,”夙漓微微摇头。
曲辞嘴刚张开,就被一股强劲的风震得五脏六腑生疼,和夙漓一起穿梭在各种碎片场景中,有浓妆艳抹对木遂晴大献殷勤的孙玉落,一张自带英气的脸那么一打扮倒是有点吓人。
有操着一口嗲嗲装嫩声音的柳易阳,有打扮的不男不女,装傻充愣的林烨,有对夙和步步紧逼的容寻卿,还有眼睁睁看着想要强上自己媳妇儿的夙和。
曲辞两手拍的响彻云天,直呼:“妙哉,实在是妙哉。”
夙漓稍感窘迫。
曲辞和夙漓出了露水情缘,回到圆地。
他们六人也脱离了露水情缘,皆不提及阵中所做的傻事,而是默契地忽略此事。
夙和率先打破僵局,“先前我们受制于夜吟,被他牵着鼻子走,玩弄于手掌间,现在依我所见,打起精神,做好准备,反客为主。”
容寻卿赞同的点头,柳易阳在一旁摸着鼻子,若有所思。
林烨道,“等夜吟再次出现,我们一定要牢牢在一起,免得被他钻了空隙,好让他的心思落空。”
木遂晴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一人给了一颗药丸,边发边说,“这是灵犀丸,吃下它,我们不论在哪里都会有所感应。”
柳易阳蹲下从地上捡了六根长短大小差不多的木条子,咬破手指以血画符,画好后二话不说往每个人头上一插,最后往自己头上一插,再满意地拍拍手里的灰,“这是千金坠,此符让我们离不开对方太远。”
夙和道:“这样一来,明的暗的都无需担心了。”
六人相互一看,都忍不住笑了。
这时从脚底涌上令人发寒的冷气,头顶又压来令人发热的火气,身边又传来聒噪难听的唱歌声,也听不清词,只听见吱吱呀呀叫不停。
夙和等满头黑线,不为别的,只因着唱的实在是不堪入耳,难听至极。
六人围的更近了。
歌声愈发清晰,直到夜吟从雾中出来,难听到令人害怕的歌声才嘎然而止。
木遂晴眉头紧锁,对夜吟诚心诚意的说:“你唱的真难听。”
夜吟显然没料到木遂晴会如此说话,脸上闪过错愕,随后又挂上假笑,“嗬,不打紧。”
木遂晴听了他的话,头摇的急了,说的很是认真,“打紧的,是非常打紧的,你唱的那么难听,还偏要唱,害的是我的耳朵,所以我诚心劝你换条路走。”
夜吟差点就要挂不住笑了,最后用衣服掩面调整了一下表情,才又说:“怕什么,反正是你们听。”
木遂晴听了这话,更不开心了,眼看着又要回嘴,被夙和拉住。
木遂晴强忍着不说话,鼓着张脸
柳易阳看着木遂晴又看看夜吟,笑盈盈问:“两位吵架的话,请换个地,打架的话,可以开始了。”
孙玉落拉拉容寻卿的衣角:“易阳不说,我都快忘了,我们是来打架的了,差点以为到了集市听大爷大娘骂街对吵。”
孙玉落不说还好,一说直接开打。
曲辞挑眉吹哨,夙漓强按下想跟着挑眉吹哨的冲动,攥紧了拳头又松开,别有意味地看着曲辞。
许是午点将近,他有些饿了,夙漓隐忍着,隐忍着不知从何而来的饥饿感。
夜吟退开数米远,挥袖冲地上一挥,地面冒着缕缕青烟,掺着几缕黑气,随烟之后是一个穿着月牙色衣衫的披发女鬼从地下钻出来。
她的面色苍白似云,与常人一般无二,还生得颇为秀美。
只是夙和看见她之后倒吸了一口冷气,脱口而出:“芸娘。”
夜吟很满意他们的反应,开心的抿唇笑了。
曲辞戳戳夙漓,好奇问:“芸娘是谁?”
夙漓面色凝重,像结了一层霜,“怀姐姐的娘亲。”
曲辞蠕了蠕嘴皮子,终究只能说一句,“这夜吟也忒不要脸了。”
夙漓认同的点头轻嗯。
曲辞摸着下巴,“此事有古怪,生魂不该出现在这,何况是道门人的魂魄。”
夙漓双目结冰:“确实。”
夙和挡在众人前面,叮嘱:“小心应付,却为芸娘。”
众人点头,心中虽觉的疑惑不已,却还是强打精神,压下困惑,等回去之后再一一搂清楚。
夜吟飘在芸娘耳畔轻声说:“去吧,杀了他们,”说完,阴森森的笑看夙和他们。
芸娘听令,眸色化为血一般的红,秀发猛地长至脚踝骨,十指长甲的中心长出一点红心,
芸娘如大鹏展翅,扑向夙和他们。
夙和挡住芸娘凶猛的攻击:“兵分两路。”
“好,”“得嘞。”
柳易阳和容寻卿绕过芸娘,直冲夜吟。
木遂晴和孙玉落二人于芸娘身后施力拉住她。
芸娘转头嗷嗷的叫着,挥手撒出青色粉末。
木遂晴和孙玉落跳开,二人在空中眼神相交,默契的落至芸娘一左一右。
芸娘五指攻向夙和,夙和弯腰躲开。
芸娘左手五指插入右手手腕,黑血流出,散发淡淡的清香味,食指上的红心像野草疯长,生长出一截截断指,没有血肉,只是白骨,落在了地上变成了像白骨似的虫子,叫做骨指虫。
骨指虫行动迅速,密密麻麻跑向夙和他们。
夙和青竿往地上一挥,前面的骨指虫便爆开,按常理说应该化为粉末,可这骨指虫爆开之后,里面是好几只活的骨指虫。
一瞬间,骨指虫的数量已经有了千军万马之势,夙和看着满地跑的虫子,咬牙切齿的想把夜吟立即处死。这么多,这么密集,他看了就想吐。
与夜吟周旋的柳易阳插空说了一句话:“是阵的原因,我们根本没出阵,这个圆地才是真正的阵,并且夜吟是以自身为阵心阵眼,他不死阵不破,还可生出无数个阵来。”
夜吟为柳易阳鼓掌,赞叹,“不愧是你柳易阳,所言分毫不错。”
夙和拿着青竿,阳光照着,在光芒下夙和眼里迸发出寒气,冷脸唇动,“那么换个策略,”话出,众人归位,回到夙和身后。
夙和剑指夜吟,冷静对同伴道:“我对夜吟,阳阳和娘子解阵,小辣椒,卿卿和小乖乖拖住芸娘。”
夙和得到整齐一致的回复:“好。”
夜吟收起嬉笑脸,“那就试试看咯。”
一人一鬼,从地上打到天上,从空中打到圆地边缘上,一青一黑两道气体相互碰撞,谁也不让谁。
芸娘被容寻卿他们死死牵制住,脱不开身。柳易阳和木遂晴双双搜查阵中的一切。
夜吟趁机一掌击向柳易阳,夙和迅速飞至柳易阳前面,青竿划破掌心,血珠子四处飞溅。
夙和运气打出血珠子,挡住夜吟的攻击,夙和再猛的用力,将青竿插入地面,震的尘土飞扬,尘灰中夙和运力于掌心,鲜血滴落,撒在地面,青竿和衣服上。
夙和一把打向竿柄,青竿爆发出灼热的青光,直射于空中,包住夜吟。
夙和拖着染满血迹的身子飞至青光中,光中只有他和夜吟两个。
夜吟冷冷地笑着,“夙和,你可真下得去手,就为了不让我干涉他们,连命都堵上了。”
夙和从衣袖中掏出白帕,慢条斯理的擦拭手上的鲜血,一脸冷静,声音平静,“既然打,自然要往死里打。”他的手,恢复如初,白帕随风飘落于地。
夙和身上起了强大的压迫感,让人喘不过气,一转眼,目光像利剑,透着杀人的危险气味。
夜吟眼睛闭着,一打响指,天空裂开了,从暗夜里走出一把巨大的铁剑,乖乖来到夜吟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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