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辞的银丝穿过白骨尸体,白骨尸体冒烟,被慢慢融化,留下一滩脓水,散发腐臭味,曲辞皱鼻。
莫夫人使唤夙漓,“给本夫人把这贱蹄子收拾掉,夫人我重重有赏。”
夙漓不搭理,对女鬼道,“我知道你不甘心,可杀了莫夫人和她儿子也于事无补,不是吗?”
女鬼不耐烦的攻击夙漓,夙漓仰身与尖指擦肩而过,手持净生,闭目念口诀,唤出锁鬼网从上洒向女鬼。
女鬼眼看就要被网盖住,席琛出手给网破了一个小洞,女鬼顺利冲破锁鬼网。
夙漓皱皱眉头。
曲辞看着一个接一个的白骨,抿唇,看来要把阵破了才行,要不然这跟爷玩持久战爷不得累死。
曲辞飞到阵心上面,闭目感受气流方向,银丝注入阵心。
轻轻一笑,原来在这,曲辞屏息凝神把全身力量注入右手,银丝扭着腰肢探入阵中,曲辞感到巨大的引力,用尽妖力强行下压,阵承受不住,砰的爆炸,皑皑白骨烟消云散。
曲辞停在地面,看夙漓还在和女鬼周旋,向俩人走过去。
席琛似不高兴道,“就这样结束了?可就不好玩了,”席琛将目光转向莫夫人,用妖力击破结界,把莫夫人拽到地上。
莫夫人摸着摔痛的屁股,大骂,“哪个小贱蹄子,”一扭一扭的走着,手揉着屁股,疼的龇牙咧嘴。
女鬼见到莫夫人便向她扑过来,尖利的指甲划过莫夫人脸颊,莫夫人按住流血的脸,大喊大叫,“贱蹄子,那个谁还不来保护本夫人。”
女鬼绕到莫夫人身后,一把勒住她脖子,一只手在她脸上划来划去,阴森森道,“莫夫人,你觉得你跑的了吗?”
女鬼持着莫夫人,厉声道,“谁敢过来,我就杀了她。”莫夫人不停扭动,女鬼又用力划了她脸,威胁道,“再动,就是脖子了。”莫夫人吓得老老实实的凭女鬼持着。
曲辞本就厌恶莫夫人更不会管这闲事。
夙漓不言,只是静静看着女鬼。
女鬼却突然哭起来,她仰望天空嚎啕大哭,嘴里念叨,“娘,女儿马上就能给你报仇了,等我杀了她后就杀了她儿子,欺负我们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女鬼又几乎用祈求的语气求道,“夙漓是吧,求求你让我报仇雪恨吧,事后不论什么处置,我都心甘情愿接受。”
夙漓眸子有一丝松动,他终是无奈道,“你身上背了太多人命,再这样下去,你便不能超生了。”
“我不在乎,”女鬼哭着摇头,头发黏在脸上,显得吓人极了,她只是哭,“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们,可我只是想报仇啊!”她说的情深意切,句句钻心,女鬼锁脖的手慢慢转变方向,长长的指甲猛然刺入莫夫人颈间,血喷溅出来,脏了女鬼的脸。
莫夫人身体像虫子一样蠕动,抽搐起来,嘴里还骂道,“你个贱蹄子。”
女鬼扔掉莫夫人身体,一脸解脱的神色,她突然笑了,笑的连身子都站不稳,她神色有喜有悲。
夙漓终归一声叹息,曲辞神色怪异的看眼夙漓。
席琛赞叹女鬼的心狠手辣,拍手叫好,略有可惜道,“看来是不得不结束了,锦书,走吧。”
女鬼却像想起什么一样,呢喃道,“不对,不对,”她跺来跺去,“她儿子呢?”她指着莫夫人尸体,“这个贱人的儿子呢?”
无人回答。
沉寂片刻,白天挨打的丫鬟在屋内看着已经看不出原样的女鬼,小心翼翼的回道,“喂,少爷早上便被夫人送走了。”那小丫鬟原是与她玩的最为要好的朋友。
女鬼红着眼,憋住眼泪,“看来是报不了仇了,”女鬼朝夙漓感激一笑,“谢谢你,”那笑虽有几分阴森恐怖,却真挚纯真。
夙漓走上前,面不改色,没有被霜旦恐怖的面貌吓着,淡淡道,“我替你超度。”
女鬼身边浮现金光,夙漓盘腿坐着,女鬼很是感动,却道,“不用了,我娘已被挫骨扬灰,我只愿同她一起,让她不用孤独寂寞。”
夙漓道,“我为你超度时,你手上只要有你母亲信物便可,我可为你二人共同超度。”
“信物?”女鬼愣神,又雀跃道,“有有有,”她从怀里拿出母亲留给她的玉佩,女鬼滚烫的泪流入玉佩,她思念起母亲,笑着道,“娘,女儿来找你了。”
夙漓不断念出经文,女鬼最开始感到头疼,捂着头摇摇晃晃的,后渐渐适应,夙漓让她也盘腿坐下,女鬼照做。
夙漓念好经文,在周围设下结界,起身拉过曲辞,女鬼的记忆念珠展现在曲辞面前,曲辞不解。
曲辞跟着夙漓进入记忆念珠,一幕幕画面从眼前一闪而过,轻触,俩人进入画面内。
那女鬼原叫霜旦,是个很好听的名字,彼时,她还是个天真活泼的小姑娘,脸上带着讨巧的笑,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一眨。
曲辞和夙漓跟着画面里的霜旦走。
霜旦十岁跟着娘来到莫府,莫老爷常出门做生意,不常在家,莫老爷有个儿子,叫莫绝,是个无赖,喜欢霸占府中年轻好看的姑娘,姑娘们不敢反抗,不然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那时霜旦十五岁,正是小姑娘爱玩的年纪,霜旦在莫府能说会道又任劳任怨很是讨人喜欢,虽然貌不出众但心灵手巧。
谁知那莫绝看上了霜旦,非要霸王硬上弓,霜旦情急之下踢了莫绝一脚,莫绝一气之下找人把霜旦绑起来,关到柴房里,不给吃的喝的。
霜旦娘心疼女儿,跑去求莫夫人开恩,莫夫人却置之不顾,还泼了霜旦娘一盏茶。
霜旦娘急的吃不下饭菜,听人说莫老爷回府了,就跑去找莫老爷求情。
莫老爷小饮一口茶,眼睛把霜旦娘全身上下瞟个遍,道,“这事不难,只要你让老爷我高兴。”
霜旦娘的心像落入寒冰地狱,周身都凉透了,她瘫软在地上,莫老爷正想把霜旦娘抱起来。
莫夫人怒气冲冲的赶来和莫老爷大吵大闹,莫老爷气的出门做生意去了,莫夫人不听霜旦娘解释,把霜旦娘砍下手脚,割下舌头,挖了眼睛,把头做夜壶,又把她挫骨扬灰。
霜旦被关在柴房根本不知道事情,莫绝有一天晚上喝了酒醉醺醺的来到柴房,想强要了霜旦。
但霜旦宁死不屈,莫绝便狠狠打了她几巴掌,霜旦额头不小心撞到柱子破了相。
莫绝便嫌弃了她,先让莫府下人打骂她,后又来些乞丐殴打她,乞丐吐她口水,拧的她大腿青一块紫一块。
霜旦哭的双眼红肿,又听的娘的事,悲愤伤心充斥心间,悲极攻心,一口鲜血吐出。
霜旦哭够了,发誓要化身厉鬼杀尽侮她,欺她娘的人。
霜旦冷静的从柴房找到有点破损的绳子,绑些稻草在上面,听说红色容易变成厉鬼,我衣服早就被血染红,现在可以了吧?
霜旦悬梁自尽,终流血泪,杀了欺过她们母女的人,却偏偏伤不了莫夫人母子。
霜旦吃周围的小鬼小怪来补充鬼力,满心都是报仇雪恨。
莫夫人请了道家门派的仙人来收她,自己和莫绝身上带着驱鬼符,驱鬼珠,穿着驱鬼裳。
曲辞看完这,呸了一口唾沫,“真是侮辱了酒,这莫家母子不亏是母子,一样不是人。”
夙漓看他,曲辞又道,“爷只是觉得这霜旦真是可怜。”
夙漓道,“她说的对,老天开眼是什么时候。”
曲辞心里不是滋味,和夙漓出了记忆念珠。
霜旦像记忆念珠里的霜旦嫣然一笑,她道,“谢谢你们。”
夙漓送走了霜旦,她自始至终带着浅笑。
天空泛了鱼肚白,莫老爷听说家里的事火急火燎赶回家,看到满院残迹,气急攻心喘不过气被活活气死了。
招狐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