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话小故事穿插（1）

完美太监

我问姨娘

姨娘

太监和一般的男子有什么不同

姨娘支支吾吾

就是那个

不能生孩子

我却眼前一亮

不能生孩子

竟有这等好事

我欢欢喜喜嫁给了那个太监

十六岁那年

我被一顶小轿抬着

送进了小太监白灼华的外宅

白灼华是大太监高球的干儿子

高球权势滔天

而我贪财好色的县令爹因为上峰要来查账

担心贪墨事发

急需抱个大腿

听说高球要给自己的干儿子娶妻

平日里花枝招展的四五个庶姐庶妹纷纷闭了房门

生怕自己不幸被选中

我仔细思考之后

主动去找渣爹答应了这门亲事

唯一的条件是他能放了姨娘

姨娘是我的亲娘

我迟早是要嫁人的

她再不逃离这个家

就快被当家主母折磨死了

嫁人之前

我问姨娘

姨娘

太监和一般的男人有什么不同

就是那个

不能生孩子

姨娘支支吾吾半天

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最后只是拉着我的手哭哭啼啼

说就是她这个当娘的没用连累了我

我却眼前一亮

不能生孩子

竟还有这等好事

渣爹前年曾经纳过一个小妾

只比我大一岁

她爱说爱笑

精力十分充沛

我们时常一起去后院捉蛐蛐

放风筝

直到她慢慢大了肚子才消停下来

她平日里嘻嘻哈哈的小脸上充满了焦虑和担忧

不安地揪着手绢问我

杏杏

听说女人生孩子就像过鬼门关

你说我这次能不能平平安安生下孩子

我只得一遍遍地宽慰她

不会有事的

她生产那一夜

整个院子里都是痛苦的哭喊声

姨娘不安地转动着手中的佛珠

嘴里兀自念着保平安的经文

我偷偷溜去她的房外

看到接生的婆子急匆匆地拿着被沸水煮过的剪刀和白布进去

然后又端着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出来

那暗红的血水被倒在旁边的阴沟

混在污泥和枯叶里显得狰狞且刺眼

我被人拦在了外面

只听到她的哭声渐渐微弱

最后

她和孩子都没能活下来

回去之后

我昏昏沉沉睡了两天

一场又一场的噩梦在我脑中轮番上演

梦中全是鲜血的红色

我觉得不生孩子

我大概能活得久一点

所以内心对这门亲事不再抵触

甚至还有隐约的期待

出阁前

我捏住姨娘伤痕累累的手

姨娘

别再熬夜做绣活了

和大山大叔走得远远的

不要再回头

姨娘怔怔地看着我

一向柔顺的脸上多了一份坚毅

郑重地点点头

揭开我盖头的

是一个大约十七八岁

皮肤细腻白皙

眉清目秀的青年

我嫁的人

模样比我还出挑啊

我心中一动

脸上微微有些发烫

心中还有些窃喜

他上下打量了我几眼

眉头却微微皱了开来说

怎么这么小

我急忙反驳道

不小啦

我已经满十六了

他嗤笑一声道

看你这小身板

顶多十三四岁

平日里还是多吃点饭吧

我的情况你知道

你的情况我也知道

咱们也算是知根知底

虽然嫁给我委屈了你

我赶紧说

不委屈

我急忙表明立场

他不耐烦地说

别插话啊

我一个月可以出一次宫

你好好把屋子守着就行

除了柜底那个箱子不能碰

其他的东西你可以随便用

好了

我说完了

你有什么要求

啊

还可以互提要求

我羞怯地说

我希望你能对我好

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那种好

哈哈哈

他哄然大笑

眼泪都快笑出来啦

他说

你怕是真的不知道我的情况

我可是太监

没有子孙后代的太监

他恶狠狠地做了一个切割的手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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