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沅白最怕女子的啼哭声了,更别提还是攀附在他耳边哭,他双手扶着周辛夷的双肩将人不动声色的缓缓推离自己,随即取出一方锦帕给她抹去眼泪,柔声道:“浓浓不哭,瞧我还是托你的福才能捡回这一条命来。”
“郎君错了,是靠温山神庇护才是。”周辛夷说话间还夹着哭音,不过好在泪流的没那么凶了。
棠沅白这时突然想起来他有个东西要周辛夷,于是指着斜后方说:“浓浓你可否推着我到那里的柜子。”
周辛夷虽是疑惑,却也只柔顺的点点头,不去多问什么,她站起身推着棠沅白来到那个柜前停下,看着棠沅白拉开柜门,在下方的一个小抽屉里取出一个小方玉盒,然后缓缓道:
“我记得浓浓儿时的衣服上总是香气四溢,你说希望蝴蝶可以闻香而来,只是那些熏在衣服上的香却不曾引来蝴蝶,反倒是招惹了不少蜜蜂。”
听着棠沅白的话,周辛夷也回想起了那些童年的往事,接着他的话说:“我记得当时怕极了,是郎君不顾一切的护着我,自己却被蛰了满脸的包,自那之后我便再也不想用香吸引什么蝴蝶了,不过郎君何故突然提起此事?”
“那是因为有位故人赠了我一个好物,可以实现浓浓幼年之时的愿望。”棠沅白一边说着一边把白玉小盒放进周辛夷的手中。
后者眼睛亮了亮,小心翼翼的打开那盒盖,轻轻嗅了嗅,是种难以言说的香气,并不浓郁,却也不显清淡,周辛夷垂着眸,温婉一笑道:
“既是郎君的心意,我便收下了。”
“好。”棠沅白同样报之一笑。
周辛夷一直陪在棠沅白的身旁,与他一同用了晚饭才无奈归去,纵然她心中有千般不舍不舍,可再待下去便也不合礼数了。
“咳咳……咳……”寂静的房间想起几声清咳,棠沅白用帕掩着嘴,丫鬟见状急忙到了一盏热茶递给他,然后抚着他的背。
棠沅白接过抿了一口,缓了半晌道:“你先下去吧,记得将窗户合上。”
“是。”丫鬟踩着小碎步走过去闭上窗,然后出去反手关住门。
只留下棠沅白独坐在房里,心中郁闷,不知道他的身子何时这般单薄了,不过是吹了点夜风就能激的咳嗽,再看他这腿真真是惹得他恼怒不已,自得知棠老爷请了城中最好的大夫来为他医治,却也没能查出个病因来,棠沅白心中便隐隐有了猜测,约莫是谢南庭出了事儿,要是谢南庭腿伤不痊愈,他便也要跟着受一日的疼,要是半月后他还未能从轮椅上站起来,他便只能与周辛夷取消四个月后的婚约了,不过为了保全周辛夷的名节,他会让周家主动提出退婚,想必周老爷也不愿周辛夷委身嫁给自己这么个残废。
思及此,棠沅白苦笑着喃喃自语:
“谢南庭啊,谢南庭,你果然是我今生最大的冤家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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