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堂主!”冥教的亲信恭恭敬敬行礼。
邱翊直了直身子,背上的伤让他坐起来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额上冒出一层层细密的冷汗。
那妖媚的声音又从空荡的外殿传来,紧接着一双带泥的黑靴踏了进来。
“你也不用猜疑我的身份,正如你想,我是冥教的人。救你性命对我来说不过小事一桩,只是我也不能白白帮你。”他摇了摇手中的扇子。
邱翊直起身子,僵了僵。他对牺牲已经有所觉悟,只是已经想不到自己有什么能拿来牺牲的东西了。
“以你现在这凡胎肉体,泡在坛子里这么久怕是捞出来也可见骨了……我可以帮你破除长生蛊,从此逃脱长生蛊束缚至此自由自在。”那叫作阿绥的少年晃着腿如是说。“代价呢……就是你邱翊的名字。从此关于邱翊这个名字的一切都会成为你的禁忌,一旦吐漏你不但会死,连魂魄也会尽散。”
邱翊抿了抿干裂的嘴唇,不明白这名字有什么价值,可对于他现在的处境,这些代价是付得起的。
他抹了一把脖子上的虚汗,抬起苍白的脸颊,声音颤了颤,缓缓松了口气。
只见名唤阿绥的少年从袖口里掏出一把匕首在自己喉上划了一个不大的口子,“咳咳…”血从他喉上的伤口和口中汩汩而出,眼前骇人的一幕让邱翊皱了皱眉,有些不解。
燕绥一手压着喉上的伤。声音嘶哑细微:“我这是帮你……活的久一些!咳咳……”
他擦了一把嘴角“中长生蛊的人是你……”不禁楠楠道:“想解开长生蛊必经忍受脱胎换骨和幽冥火之痛楚,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染血的手指点在邱翊眉心一路划到鼻子、嘴唇、下巴,直按在与他喉间伤口相同的位置,口中念念有词。
邱翊来不及躲闪,尖锐的指甲已经刺进了咽喉,只觉得痛苦难忍一时天旋地转。再醒来天光已亮,四周除了他空无一人。
头顶的太阳透过床上的帐幔洒在眉间,恍惚中投出一道光影。
那荡漾着阳光映着天色倒映出一个人影——俩颊瘦削凹陷,除了那双眼睛,这身体分明是昨日的燕绥!
“……”邱翊张了张嘴,却只从喉间挤出蚊蝇般的嗡嗡声。头顶的太阳越发刺眼明亮,在床前呆坐了良久,而后向着狭缝间的太阳伸出手,指尖传来久违的温暖触感。
他活着,长生蛊已解,又一次活在了人世间。只是从此没有名字,没有来处,无声无息。
“醒了?”清冷的声音在殿内荡着。
“嗯。”久久才试探着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你不需要知道这么多。”阿绥抿了一口清茶,玉指捏了捏手中的杯子,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那你叫什么名字?”他抱拳的玉指指节有些泛白。
“叫我燕绥便罢。”他眼角泛起点点星光,捏着泛白的指节快步夺门而去。
听到这里,流萤歪头甜甜一笑:“那你们这算是故人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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