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事情过去了没有多久，人前的展昭便又回复了过去的样子，眼眸明澈如昔，唇际亦常带着一抹浅淡而清和的浅笑。只有中夜时分，屋内墙壁上悬着的白玉笛提醒着他毕竟有些东西与过去不同了。而云沫寄来的那副棋被公孙策束置高阁，再未见诸桌端。

“展大人。”巡街回来的展昭在府门口遇到了张龙。

展昭浅笑着点点头，目光一转，看到张龙身旁还立着一个伙计模样的人，侧首问道：“咦，这位小兄弟是？”

“府里新来的杂役。叫什么来着。。。”

“二水。二水见过展大人。”旁边那人见展昭询问，忙笑着接上应了句。

“对，二水。去伙房帮忙的。”张龙补充介绍道。

“哦。”展昭冲他一笑，随意地将他上下打量了一会儿。

“展大人，我先领他过去看看，交代一下。”

“嗯，你们去忙吧。”展昭微微侧身，让二人从他面前走过。

中夜。

“什么人？”步入伙房的展昭沉声低喝道。

“呀！”忽地只觉得脖颈间一阵寒凉之意透过皮肤渗入——一略侧首，便看到一把长剑正搁在自己的肩上，锋利的剑锋在暗夜中闪着冷光。

“二水，怎么是你！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未休息，来伙房做什么？我听到声音，还以为。。。”突然听到叫声，展昭一愣，有些歉然地收回了手中的巨阙，还剑入鞘。

“嘿嘿，敢情展大人是以为有人闯入开封府？”二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扭过头，瞥了眼展昭，慢条斯理道：“我知道你们时常巡街到夜半，回来时恐怕腹中饥饿，所以来伙房看看。展大人，您的警觉性真是让小的佩服。”

“不好意思，让你受惊了。开封府不比其他地方，容不得丝毫轻忽，还请你见谅。”不是听不出他话语中暗藏着的几分不满，但展昭不甚在意，致歉道。

“哦，没什么。”闻言，二水淡淡一笑。

“时候也不早了，你用过后就早点休息吧。”展昭抬眸看了眼灶台，道。

“哎，展大人，请等等。”展昭转身打算离开之际，二水忽地叫停了他。

“何事？”展昭回头。

“既然来了，不妨也尝尝吧。”展昭回身，却见一碗盛好的粥已经被端到了自己面前。

闻着热粥的香气，似乎腹中当真也有些饿了，于是他想了想，没有多做推辞便地一撩衣袍，就在灶台旁坐了下来：“那便有劳了。”

二人一左一右，分坐在灶台两旁，各端着一个粥碗，低头喝粥。

不知是因为真得饿了还是由于其他，展昭觉得这碗中的稀粥格外香甜。

“枸杞？”忽地，展昭停了下来，看了看碗中物，挑眉问道。

“对啊，你们晚上还要熬夜巡街，枸杞明目。另外，还添加了薏仁和芦笋，秋季比较干燥。这个有败火之效。”二水应道。

“费心了。”展昭笑着说：“想不到，你还挺会熬粥的。看来，来伙房真是来对了。”

“呵呵，我从小一个人长大，这样日常的事情自然还是会一些的。”二水低头一笑。

俄顷，他又抬首正色道：“不过，也就只会这些了。不像展大人您，人好，武功也好，能帮着包大人为民除害。”

“你过奖了。我等追随包大人，做些能力所及的事罢了。大家同为开封府中人，又何必分你我呢。”听到夸赞，展昭摆手淡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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