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青衣，素手繁华

以她现在的速度在年前根本赶不回雀楼，所以她打算先给陌染递个消息回去，然后再一路游玩回东城。

顾云倾在一家茶楼歇脚，顺便捎信回去，还有她脸上的人皮面具也该换了。

“师傅还真的是神了，当初为了不让这张脸暴露特意让媚婳从凌云阁弄来这人皮面具，经师傅加工好像更好了。”

梅川不愧是医仙，在看见顾云倾的时候不仅认出她是女儿身，还知道她易容了，不过尽管知道也没有强迫她揭示真面目，只是告诉她这人皮面具戴久了会影响皮肤的呼吸，并且帮她改良。

镜子里的人，眉如墨画，面如桃瓣，凤眼柳眉，粉面含春，丹唇贝齿，肌肤胜雪，十足的大美人儿。

顾云倾将配制好的人皮面具再次戴上，镜中女子立刻变了个样，虽然大体容貌不变，但却少了那份惊艳，多了一份清秀，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

这年过完，顾云倾已经十三，再有一年就要及屏，按理说这及屏礼是极其重要的，可是顾云倾的父母都不在，所以于她也就没有多大关系了。顾云倾收拾好自己，打算出门逛逛，顺便把写好的信寄出去。

青城是三城里面最小的一座，此处商机最多，因此大户家的纨绔子弟也比较多，最甚的要数司马家。司马家是城主司马青空家的外枝，其侄司马青禾仗着有城主舅父撑腰，经常在城中横行霸道，欺负弱小，甚至还当众调戏良家妇女，是十足的恶霸。

“公子，求求你放了小老儿的孙女吧，她还小啊。”

入眼处一个白发老人正匍匐在年轻男子的脚下，男子一手抓着一女子，只见手腕处已经泛红，脸上带着难掩的痛色，但硬是没有哭出声来。

“老头，你家孙女我要了，改天给你送回去，我会好吃好喝招待她的。”对于老人的请求，男子没有丝毫的动容，相反一脚把老人踢开几米之远。

“啊。”耳边响起女子的尖叫声，她趁男子松散之际，用力挣脱试图冲向老人跌去的方向，但还没几步远就再次被抓住，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中却没有一人上前。

顾云倾隐在人群中再看不下去，在宫里她也曾被欺负过，那个时候连丫鬟都可以对她打骂，在她懂得反抗之时，陌染和媚婳才现身。

她从人群中淡然地走出，上前扶起跌在地上的老人，从怀中的瓷瓶中倒出一粒药来递给他，大概是受顾云倾周身的气息影响，老人没有排斥眼前陌生女子给他的东西，而是自然地接下。

“吃了吧，对你有益的。”说完这话，顾云倾起身。

“你是自己把她放了呢，还是要我动手。”顾云倾挑眉，对那男子一笑，明明没有高强的武功，却让人止不住的颤抖，尤其是看到她那明媚的笑。

周围的人大气不敢出，偏偏那男子还不怕死地上前。

“哟，哪里来的美人，还是带刺的，爷喜欢。”说着放开刚刚那女子朝顾云倾走来，眼睛直直盯着顾云倾。

“该死。”顾云倾低咒一声，还从来没有人敢用如此眼神看她，这人还真不怕死。

顾云倾再次笑了，有人来送死，她不介意收下。

看不清顾云倾是如何出手的，只见那男子不停地抽搐，手还不时地往身上挠，才一小会就出现豆子般大小的泡泡，一抓就破，流出血水，男子手下的小厮看情况不妙，赶紧回去报告。

“姑娘，你还是快些走吧，他们肯定有人回去报信了，这些人不好得罪，救命之恩，小老儿在这里先谢过姑娘了。”

“无碍，老人家不用担心，快带着孙女回家吧，这个你拿着。”顾云倾再次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瓶子递给老人。

“这是？”老人不解。

“这是滋补养颜的药，给你孙女吃的，她需要调养。”顾云倾只看了一眼这女子就知道是营养不良造成的廋弱，虽然年纪跟自己差不多，样貌也还过得去，但与顾云倾相比实在差太多了。

“谢谢姐姐。”女子对顾云倾盈盈一笑。

不一会就有人群涌动，“估计是带人来了，你们先回去吧。”

“小老儿不走，怎么能让姑娘为我们受罪呢。”老人一脸坚决，顾云倾也没有再多说，只是让两人退到人群中去。

“你们谁伤了我儿？”众人不做声，顾云倾向前一步。

“你？”问这话的正是刚刚那男子的父亲司马青峰。

“正是小女子。”面对司马青峰挑衅的语气，顾云倾不为所动，倒是看热闹的人倒吸了一口气，这青城的人谁不知这受伤的是司马城主的侄子司马青禾，眼前这位是司马青禾的父亲，没人敢惹这父子俩。

“姑娘这是不怕死了？”司马青峰问。

“小女子自是怕死，不过再消一会恐怕死的会是他。”顾云倾指着地上出气多进气少的司马青禾。真当她不知道他是谁么，城主在这都得礼让她三分，何况是这个小霸王。

司马青峰听到顾云倾的话立马去看自己的儿子，的确如顾云倾说的，几乎快要断气了。

“到底怎么样了？。”司马青峰对正在替司马青禾把脉的大夫一吼，所有人都禁声。

“这个，公子他，他怕是只有三日可活了。”大夫在司马青峰面前不敢说出实话，好久才说出这一句话。

“你再说一遍，你给老子再说一遍。”顾云倾冷笑，她的药只有她自己清楚，这个量还是轻的，他是还有三日可活，不过会生不如死罢了。

司马青峰估计是气急，竟然要让顾云倾偿命，顾云倾要是真让他杀了可真是笑话。

“司马将军莫不是真要小女子偿命，嗯？”明明是弱小的那方，偏偏还一脸轻松，众人实在佩服。

“若是世上只有我有办法治好他呢，司马将军确定要杀了我么？据我所知，将军膝下好像只有这一子吧。”顾云倾笑得明媚，可想而知此时司马青峰有多么地愤怒。

“哦？那姑娘怎样才肯医治小儿呢？”司马青峰强压住心中的怒气问。

“给所有司马青禾欺负过的人家道歉，不然就带我去见城主，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妥协。”吐出这一句话，众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顾云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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