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落下,宁阳和蜀明身躯同时一怔,他们都是军人,没有谁会比军人更加懂得维护一个国家和一方百姓的安宁得付出多大的代价。战场上硝烟四起,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百姓们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悲痛欲绝,这样的场面,他们已然见得太多太多了。
所以若有可能,他们有生之年,不想再看到战争,再看到无辜的性命死去。
想到这里,宁阳和蜀明神色顿时一凛,同声道,“将军说的是,属下定当不辱使命!”
“好,接下来,我们就静等皇宫那边传来的消息了。”简王欣慰不已,他转身遥望着天边某个方向,沉声道。
而在那个方向的下面,一座座红墙高院耸立在地面,金銮殿中惠崇淇正在案前听着朝中几位大臣禀报最近城中疳蛊一事。
他的脸色越来越沉,到最后已经沉得快滴出水来了。今早他一上完早朝,就往韶华殿那边去,梨湘芸自有身孕后,梨秋雨便自动请缨,让她搬去韶华殿居住养胎好照顾其饮食起居。惠崇淇虽然不满梨相芸之前在颐和殿所作所为,但毕竟怀有龙种,且最近梨湘芸诚心忏悔,惠崇淇也就不再计较了。哪知才行到半路就听到宫里的人在悄悄议论疳蛊一事,说得煞有其事,开始他没当回事,可是到了韶华殿梨湘芸和梨秋雨二人竟也提起此事,惠崇淇这才慎重起来,梨家是莲城的大家族,她们的消息自然比宫里那无的矢放的丫头和太监要来得真实些。
这么想着,韶华殿也坐不住了,勉强喝了口茶水便回了正殿,并立即传几位大臣马上进宫觐见。
不知是天气太冷地板太凉的缘故还是怎的,那几位大臣跪在地上止不住的发抖,背上寒风阵阵刮过。
“砰”地一声,惠崇淇一掌拍在案台上,脸上的肌肉抽搐的厉害,好半晌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这些事情为何之前一直没有听说,为何今日早朝时没说,如果朕不问,你们准备瞒到何时?嗯?”最后一字落入大殿时,吓那几位大臣头已经贴到地面上了,嘴里不住的叫着“微臣该死!”
惠崇淇此刻本就火气大,听到这句话,便顺了下来,指着他们阴声道,“这么大的事,你们知道不报,确实该死,全部都该死!”
大臣们听到这句话,请罪的话叫得更大声了。
惠崇淇听得一阵烦躁,怒声道,“够了,你们的命朕先记着,往后倘若朕再发现你们有事瞒着朕,别怪朕不讲情面!”
“微臣有罪,微臣谨遵皇上教诲,绝不再犯!”
这话落下,惠崇淇暴努的面色才稍有缓和,顿了顿,他道,“除了凤家,上官和南宫家族,还有没有别的人中了疳蛊?”
几位大臣皱着眉头,相互看了眼,其中一位大臣上前一步道,“回皇上,听说冯大人的母亲早先一段时间就病了,且药石无效,最后才诊出竟是中了疳蛊之毒!”
“哦!”惠崇淇诧异的挑眉,冯维母亲病重,他早就知道,之前因为外面的大夫治不好,还特意请旨能否请宫里的御医去看看,他念其孝心,便准了这事,可是当时御医却是束手无策,没想到竟是中了蛊毒!
“那为何今日早朝,冯大人一字不提?”
“呃,大概觉得是家事,不想让皇上分心!”
惠崇淇闻言,刚下去的怒火噌地又往上冒,“家事?这么多的百姓都受此灾害,还是家事吗?”
底下的大臣们吓得寒蝉若惊,最先开口说话的那位大臣更是跪了下去。
惠崇淇沉沉地声音继续飘下,“关于疳蛊的来源,你们怎么看?”
殿中出奇的安静,那几位大臣互相望了一眼,谁也不敢开口说话,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龙颜掉脑袋。
惠崇淇见他们这幅战战兢兢的样子,勉强压了压怒火,道,“有什么想法尽管说,朕恕你们无罪!”
“回皇上,微臣曾经读过一本史书,上面就有提过蛊虫之术。据说蛊虫之术最早起源于几百年前一个叫蛮的部落,因蛮部落的首领姓仡,后来这部落的名字就改为蛮仡。按照现在的地理形势划分,蛮仡部落在东历的北端,只是后来因为战争,他们举族迁徙南方。”
“南方天气温和,没多久,便闹大旱,百姓们颗粒无收,偏他们当时的王连年暴征,引得民间怨声载道。蛮仡因为是外姓族,上征的数量是平常百姓的两倍,他们受不了,有的又搬回到原来的老地方,有的就召集百姓举兵抗议,抗议时,他们一无兵器,二无打仗经验,靠的就是这蛊虫,蛊虫之术是蛮仡祖传下来的,几乎那个部落的每个人都会用。”
“他们的王因暴征,早就不得人心,这场抗议自然只有更朝换代的下场,而蛊虫之术因为在战争中功劳最大,便誉为美德歌颂流传,鼓励大家都来养蛊,可是蛊虫似乎对南方的气候不适应,养不到成年便死掉了,为了不断绝这蛊虫之术,新的王在登其后不久便把都城迁到了北端,按照地理形势来分析,那北端正是现在的北夏国,北夏国与月城毗邻而居,两国的君主交情匪浅,所以这蛊虫,依微臣看,跟他们都脱不了关系。”
惠崇淇本就是个多疑的性子,对疳蛊虽然不如方才那位大人了解的这般透彻却也以前听说过一二。眼下这番话落下,心中那份猜疑,已经定了十有八九了。
莲城是东历的都城,最繁荣之地,他们竟敢在此作乱,这也太不把他这个东历君主当回事了!惠崇淇心中积下的怒火噌地又烧了起来,他立起身在案台前走来走去,好半晌道,“老虎不发威,真当东历是只病猫了。***!”
“在!”先前开口说话的那位大臣立马跪了下去。
“朕命你即刻调查此事,无论派人去北夏也好,月城也好,不管你用何手段,十日之内,必将这事给朕查个水落石出,朕不要你的猜测,不听任何的推断,只要事实,明白了吗?”
“臣遵旨!”
“方为卓!”
“在!”
“你去趟隐王府,简王常年征战,对各国的军力和地理形势比较了解,你让他协助你,尽快做出一份战略部署,以备不时之需!”惠崇淇忽地想到什么,补充道,“就说是朕的旨意!”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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