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春风楼回到驿站,楚京云很是不开心,他对名伶宋芳心生厌恶,一个戏子,在箫乐婷面前的种种表现,是个傻子也瞧得出来,心思不浅呀!
蒋冲见主子不开心,也不敢多言,悄悄遛回自己的房间,坐在屋内桌前把玩秋英送给他的帕子,自己在屋里傻笑,端详了一会竟扶案睡去。
次日清晨,晨光乍现,蒋冲迷迷糊糊中醒来,无意中打翻了桌上的茶杯,杯中淡绿色的茶水浸染了秋英的帕子,蒋冲连忙抖动帕子,想除去水渍,可帕子上赫然出现了几行字,上写,“见过主上,奴在公主府已十二载,若主上有仼何需求,可寄蓝色羽毛信,奴定当不辱使命。”
蒋冲惊得不小,浓眉大眼间尽是惊愕之色,他随即起身,冲向楚京云的房间。“主子,臣有一得!”蒋冲将帕子交与已然起身的楚京云。
楚京云看后颇有得意之色,并未感到意外,随即交代蒋冲要保持与帕子主人的联系。
公主府内,晨起洗毕的箫乐婷,一袭粉色薄纱长裙裹身,宛若出水的芙蓉,娇艳欲滴。她如往常一样,按部就班的到门客凤鸣先生的凰相阁学诗论道。
凰相阁在公主府邸的最南端,是岳麓山上风水极佳之地,背靠高高的黔西峰,前有潺潺流水的鸣路溪,因为地势较高,阁内常有云雾缭绕,仿若仙宫一般,阁内的装点极为雅致不着重色,白墙灰瓦,更显仙气。
一进入到凰相阁,便好像进入到了另一个世界,仿若已然离开尘世,进入到了一个洗涤心灵的空间。
凤鸣如往常一样,端坐于厅间的木椅之中,一袭雪白的长衫,仿佛透出仙气一般,怎么看也不像一个凡人,他的美出尘脱俗,浓浓如远山的眉,那微微睁开的眼,如玄夜中最璀璨的星辰一般,如山峰般挺拔的鼻,性感而丰润的唇。他不过淡淡的坐在那里,面上并无过多的表情,然竟仿佛能融化世间一切尘埃与繁事,看到他的一瞬间便像被融化掉了一样。
箫乐婷面带浅浅的笑意飘飘欲仙般走了进来,凤鸣见到箫乐婷的那一刻,露出了极浅的一个笑容,仿佛无从察觉。“今日公主前来,不知想论哪首诗?”那微微浑厚悦耳的男声,如沁入心田一般,从凤鸣的唇边漂将出来。
“古有《诗经》观风俗,知得失,自考正,今天我们就论诗经里的《葛覃》可好?”
“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维叶萋萋!黄鸟于飞,集于灌木,其鸣喈喈!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维叶莫莫!是刈,是濩,为絺为绤,服之无斁!言告师氏,言告言归!薄污我私,薄浣我衣!害浣害否,归宁父母!”箫乐婷柔声诵读。“公主欲效法之,去采桑种茶,洗衣做饭?”凤鸣浅笑如和睦的艳阳。
“若有此需要,也未尝不可!”箫乐婷淡淡回应。……
两人如沐浴在诗与乐的海洋,从日出聊至日暮,亦师亦友的情怀如醉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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