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的心思顾楠又怎会看不出来,不过是看破不说破罢了。
他佯装紧张,心底却乐的快开了花,假装心急道:“许是外边太冷了罢,这脸蛋儿竟是愈发地烫了,走走走、快进屋去。”
林妙菱按耐住怦怦狂跳的心,点了点头,应道:“嗯,多谢顾楠兄。”
这厮就这么扶着这么个好妹妹进了房,全然忘了还站在寒风中的药罐子。
“两个小王八羔子。”林忱暗骂道,“一个重色轻友,一个重色轻哥。”
无法,两人已经依偎着你侬我侬地进了屋,林忱再怎么期待也没用了,只得默默翻了个白眼独自进屋去。
二人直到进屋才想起来好像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我哥呢?”
“药罐子呢?”
二人面面相觑一阵,林忱的声音才默默从门外响起:“这儿呢,两个王八蛋。”
林妙菱一听自己好哥哥的声音,心虚地缩了缩脖子,这才前去给他开了门,慎慎道:“兄长……”
“还记得有我这个哥呢?”林忱咳了两声,这才进了屋。
顾楠也有些心虚,立马将挂在门旁的狐裘取了下来递给他,道:“对不住,小心别染了风寒。”
林忱接过,自然地披在身上,虚虚地翻了个白眼:“得了,别再和我假惺惺了,唉、妹大不中留啊……”
林妙菱的脸猛地一红。
林忱耸耸肩,走到自己的书桌前,翻看着自己方才写到一半的卷轴,问:“父亲出征多久了?”
顾楠算了算时间:“许是二月有余了。”
林妙菱纠正道:“已然满三月了。”
所有人都静了一下。
三个月了,差不多该有些消息回来了,可这次却莫名有些静的过了头;不说父亲,就连这场战争都有些静的离谱,像是从没发生过一般,百姓们还是该怎么样怎么样。
几人半晌不语,直到许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阿菱阿忱,将军来信了!”
林妙菱迅速将头转过去,推开了门匆忙向外跑去。
拜托了,一定要是喜讯。
战败也无妨,只要父亲平安无事便足矣。
她忙手忙脚地打开大门,险些连铁栓都开不开,急得直跺脚;许姨看这姑娘眼睛亮堂堂的,哈出白气,手被铁栓冻的发红却跺着脚急着接过信件的样子便觉得好笑。
“给。”许姨将信递给她,“不急、不急,这手哟…莫冻坏了,林将军定会没事的。”
林妙菱接过信件,点头:“嗯嗯嗯,谢谢许姨!”
说着,便作势要往回跑,却被许姨叫住。
“小傻瓜,门栓记得锁啊,以后别再这么急急忙忙了。”
“嘿嘿。”她实在是激动,冲许姨回头笑了一下、脸蛋被冻的红扑扑的,“这不是有您在吗?”
许姨道:“还是要长个心眼的,万一以后许姨就不在了呢?”
“不会的。”林妙菱往屋子里跑去,“许姨会一直陪着阿菱长大的!”
许姨笑着摇摇头,默默在身后锁上门栓:“这孩子……”
林妙菱进屋那一刻,顾楠立刻挑了个眉,颇有些震惊:“脸怎么被冻成这样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数九寒天里站了三天三夜呢,来火炉这暖和暖和。”
他冲她招了招手,小姑娘吸了吸鼻子傻愣愣地走了过去。
“看,父亲送来的信。”
说着,她用方才被铁栓冻红的手开着信封,虽说它粗糙,但此时在林妙菱的心中却是世上最最珍重的宝物。
她将信纸展开来,父亲的字迹一下便映入眼帘——
“见字如面,近来可好?”
结尾却是一句“寄书长不达,况乃未休兵”。
中间的关心却足足写了三面,其中一面半都是在讲林妙菱,说她年纪小、肩上的职责却不轻,如若今朝他未能回去,便要可怜这小姑娘了。
林将军说,他这一生功成名就,却唯独对不起这个女儿。
当然,其中也提到了如若顾楠与林妙菱是真心相爱,便大胆去追,一定要让顾楠那混小子八抬大轿,把他的宝贝阿菱明媒正娶回家。
哼,真是便宜他了。
但如若二人并不相爱,那便也不强求;毕竟如若和不爱的人在一起,那便也是一种折磨。
看完这封信,林妙菱心中半是感动,半是激动、害羞,心怦怦跳的极快。
林忱瞥了一眼她,假装无意问道:“脸怎么这么红?”
林妙菱接道:“炭火太足了,热、烤红的。”
说着,一抬眼眸,却不小心与顾楠对视上。
这下好了,不止心脏跳的快、脸颊发红,这下连耳根子都烧了起来。
少女心事当真是藏都藏不住。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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